從棄嬰到冠軍!摩根·赫德:我的媽媽,我的體操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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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USONEDAY
寫在前面
在去年的蒙特利爾世界體操錦標賽的女子全能比賽上,摩根·赫德成為了冠軍,可以說是真正的黑馬逆襲。從那時開始,她被公眾認識並關註:身高只有1.37米,戴牙套,戴框架眼鏡——因為她認為頻繁更換隱形眼鏡太過浪費時間。很多體操迷覺得她長得像中國的商春松,所以親切地叫她「夏松」。而她更廣為人知的標籤是:美國母親收養的中國棄嬰。
NO.1
幸運的相遇,讓所有美好發生
2001年7月18日,一名女嬰在中國廣西梧州出生後被遺棄,由當地社會福利院收養。與此同時,在13000公里外的美國特拉華州,38歲的雪莉·赫德生育困難,7年前與丈夫離婚。一直想要孩子的她決心嘗試收養。經過繁瑣的手續和漫長的等待,2002年初夏,雪莉收到來自領養中心的邀請,來到中國。
「這是你的孩子。」雪莉懵懵懂懂地接過孩子,給她取名摩根·赫德。就此開始了「母女」二人別樣的人生,專屬於摩根和雪莉的親情開始聯結。回到美國後,雪莉不厭其煩地跟人解釋摩根的來歷。當被追問「準備何時跟女兒坦白其身世」時,雪莉常常感到不解:「這是我們的故事,我們的人生,有什麼好隱藏的呢?」從摩根咿呀學語時起,那次中國之旅就是雪莉最愛為她講的床邊故事。
幾年後,漸漸長大的摩根從傾聽者變成了發問者。她開始好奇親生媽媽去哪兒了。雪莉並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她對於摩根的親生父母知之甚少,也不想妄加揣測。「我不知道她是誰,但我知道她把你放在了醫院門口的台階上,希望你能儘快被人發現、好好照顧。她一定非常愛你,但是有不得不放棄你的苦衷。」
面對摩根的成功,有些人說這是她「命好」。這樣的觀點,雪莉堅決地反對:「如果摩根沒有成為我的孩子,她可能不會練體操,不會成為世界冠軍,但她一定會有別的成就。」雪莉會羨慕女兒「強大的基因」,堅稱自己能成為摩根的媽媽才是真正的好運。
NO.2
女兒的夢想,也成了母親的力量
帶3歲的摩根去接觸體育時,雪莉只想給女兒提供與同齡人交流玩耍的環境。一年內,她們嘗試了各類運動,唯有體操留住了她的心。
6年前,摩根右手手臂動了手術。術後治療異常痛苦,摩根早已不在意。對她來說,從體操中獲得的回饋遠大於付出:「我好像在天上飛,一下就上癮了。」這份熱愛連母親雪莉都無法理解,疑慮擔憂,偶爾還會夢見摩根受傷的血腥場景。但她被摩根談及體操時眼裡的陣陣灼熱感染,「再累再苦,她也只有疲憊,沒有厭倦。」所以雪莉還是盡最大努力支持女兒的夢想。
作為單身媽媽,雪莉早已做好了獨自面對困難的準備,可職業體操運動員的花銷巨大,還是超出了她的想像。幾年前周轉不靈,她不得不背著摩根在網上發起眾籌,希望借好心人之力渡過難關。直到摩根兩年前首次入選美國國家青年隊後,經濟壓力才得以緩解。
摩根開始正式訓練的頭兩年,由於體操館、診所和摩根當時的學校之間分別有近40分鐘的車程,當地公共交通又不甚發達,為了兼顧工作和女兒,雪莉每天要在紐瓦克和米德爾敦兩市之間往返3次,經常是咖啡灑一身,三明治的餡料掉一身,非常狼狽。「但當時,就感覺這是很正常的。你身在其中,察覺不到那種苦。」
NO.3
生活有苦難,我們一同面對
去年當摩根全力備戰全美錦標賽時,雪莉被確診為早期乳腺癌。沒有一刻遲疑,雪莉將病情告訴了女兒。「它還是早期,完全可以治癒。」「那你什麼時候做手術?」「6月10日,第一次手術。」「Okay!Have fun!」對話在打趣中平靜結束。當晚,摩根用手機拍下母親的手術、化療周期表;一周後,她已將表格上所有日期牢記於心。
治療後開始脫髮、精神萎靡,雪莉嘗試戴假髮,儘管感到不舒服。摩根一眼便看穿了母親的不自在:「其實你光頭很好看啊。」她拽上雪莉去商場,精心挑選帽子。她耐心講解該如何搭配衣服,並告訴雪莉,她從不在意她的外貌。
這對母女所承受的並不只是突如其來的疾病。全美錦標賽上取得第6名,壓線入選國家隊的摩根受到各種質疑:種族的、外貌的、身世的。但摩根毫不在意。最終,她獲得了世錦賽的入場券,並最終成為了冠軍,用實力回應那些詆毀。那一刻,看台上摩根的養母雪莉·赫德與現場近5 萬名觀眾一起,呼喊著女兒的名字。
後記| POSTSCRIPT
雪莉從沒有將曾經吃過的苦,換成對女兒成績的苛求,甚至是期望。相反,她對於摩根在體操上的成與敗似乎毫不敏感。她們在家不談體操,不刻意追問訓練進展,也從不深究狀態好壞。她真誠地說,如果某天摩根表示自己對體操已經失去熱情,她也會支持女兒的決定。「苦是她在吃,傷是她在受。如果她決心放棄,我們又有什麼資格逼她堅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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