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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些文字,想寫,卻又寫了刪,底都不留的

按:今天看到一篇文章,《爸爸和他的勤務兵》。有些公號在轉載時,換了別的名字,比如我看到這個公號轉的,題目就叫《長官赴台一去不返,勤務兵堅守命令60年》。一眼看出,後面這個題目典型的微信10萬+架勢。而原標題,感覺更妥,文藝些,眉目良善些。

文筆樸實,喜歡這種風格,卻感覺樸實得有些慵懶,就像一個懶得洗澡的漂亮村姑,難免有些汗氣;故事真實,或許有人為取捨,但不改真實本色,這也是喜歡的,用現在流行的話說叫「非虛構」。

故事說的是國民黨老兵。我想起自己少年時代和一個國民黨老兵的有限交往,寫了幾句。貼在下面:

大江大海,真情真性。質樸的文字讓人潸然。

我少年時老家曾經有位聾子鄰居,一個被俘返鄉的國民黨兵。

我大哥愛和他下象棋,我喜歡用粉筆在水泥地上寫字和他交流,我寫,他答,聲音奇大。後來我才知道後天失聰者說話都大聲,他沒了參照啊。

我從他口中知道鄧文儀這個名字,知道他曾在40年代的海南島游泳。

聾子後來死於家庭打鬥。

原因是與弟媳起糾紛(聾子一直未娶,寄其弟屋檐下,但身體健康,當年沒少幫其弟掙工分干農活)。

一個夏夜弟媳叫來自家大哥助陣,大哥酒後壯雄膽,大打出手。

我當夜偷偷潛入聾子房間看望他(說潛入並無誇張,弟媳不讓我進門,我從其屋後萊園偷偷潛入),見其頭大如斗,臉部血腫得沒了人形。問他有什麼想說,他支唔不成句,只是淚流不止。

聾子弟媳發現了,當場責我多管閑事。我媽也說我多事。只有我父親讚許我。

第二天,聾子死了。

聾子出殯時,父親破口大罵死得冤枉,似乎間有幾個小聲幫腔的,其他都在看熱鬧。

行兇者後來好像被判了8年,出來後,毫髮無損。

再後來若干年,聾子的弟弟、弟媳都去了聾子那個世界。

補充一句,弟弟弟媳都不是鄉間所說的惡人。

類似的事情,我少年時見過兩起,均不了了之。但此前我從未寫過,涉及昔日鄉黨,下筆有顧慮;思考不夠深刻,下筆無意義。

聾子事件,大約發生在27年前。

我與父親,一直可做精神上的交流。其實以父親的文化程度,我和他是談不上交流的。6年前父親故去,我陪了他生命中最後的49天,感觸不少。我後來想,我和他是血性相通啊,這無關文化,卻直通精神。

類似當年鄉間這些事,我以非虛構筆法寫過一些,即便在自己的公號,也沒發過。寫了,自己看看,又刪了,底都沒留。

我知道我不是思想者,如同我父親一樣。我只是偶爾思想。如同父親當年想:到底什麼是革命?什麼又是反革命?為何昨天還在革命今天又成了反革命?

直到後來一位老幹部告訴他:贏了就是革命,輸了就是反革命。

我與父輩的區別是,我沒有疑惑,我不需要答案。

比如,聾子事件,哪怕當年我才十六七歲,我就不以為自己是干涉別家內政,現在的思想認識依然沒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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