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養雞愛雞的我，了解你所不知道的公雞母雞的一切
我愛雞，或許是命中注定，始於兒時。
常聽鄰居長輩說：我常在朝陽的門前或牆跟兒，扒成一個窩，或用磚壘成一個窩，然後坐在裡面，學著母雞的樣子，「咯嗒，咯嗒」地叫著。父母，長輩，鄰居自當成小孩子的娛樂，自然也沒多在意和阻攔。
而如今，我已經三十多歲了。在外漂泊的日子，總會想起家裡那些活潑好動的生命。母親和祖母每年都會堅持繁育一批小雞。每逢節假日回到老家，都會到舊院中去看看它們，常想起那些與雞有關的往事！
張道均 | 文
豫記微信號：hnyuji
公雞和母雞秀恩愛
公雞有一個龐大的後宮
在老家，我們把母雞下蛋的地方，叫雞窩；把雞晚上休息的地方，叫雞籠。雞窩通常會有多個，根據雞的習性，多設在隱蔽乾燥又有點高度的地方。雞籠則是大同小異，常因人對雞的喜愛程度，或簡陋，或精緻。
那時候村裡的家家戶戶都養雞，通常是一隻大公雞領著一群母雞，大公雞就是一個雄性首領，和母雞一起完成雞群的傳宗接代，並守衛地盤。
在溫暖的春天裡，每天下午的四五點鐘，是雞群秀恩愛的時候。
公雞領著雞群，「咯咯」的叫著，遇到一些好吃的，總是捨不得吃，叨在嘴裡，發出更加急促的「咯咯」聲，等到母雞圍攏過來以後，公雞就會低下一側的翅膀，半張開另一側翅膀，配合著雙腳，圍著中意的母雞做出摩擦身體的拍打動作。
來回交替幾次後，中意的母雞會蹲下身子，翅膀聳起，公雞則立即踩到母雞背上，用爪子抓牢母雞的翅膀根部，用嘴叨住母雞雞冠後面的羽毛，撲扇著翅膀保持平衡，同時尾巴下壓，母雞則把尾巴翹起，歪向一側，短暫的接觸之後，「造雞」運動就結束了。
公雞從母雞背上跳下來，圍著母雞再跳幾圈求偶的「舞蹈」，母雞則豎起自己的羽毛，愜意的抖動。
一個雞群通常有一隻公雞和十幾隻母雞組成，每一家的雞群之間通常是相安無事的。
因為有公雞首領，誰也不敢造次。一旦有其他公雞入侵其他雞群，必然會激起另一個雞群首領的全力反擊，兩隻公雞相遇，必會打個你死我活。得勝的一方，還要追去很遠，直到逃出自己的勢力範圍。
隨後得勝公雞一聲長鳴，像是在向母雞們炫耀自己的實力！如果有別的母雞進入，母雞們則會低下一側翅膀，豎起羽毛表示一下不滿，外來母雞用躲閃表示順服，也就相安無事了，公雞則跳起求偶的舞蹈，把新母雞「納入後宮」。
撂蛋的母雞最可恨，母雞為母則強
兒時的雞都是散養，整個村兒的到處跑，也有個別雞跑到別人家裡下蛋，這個在老家農村叫 「撂蛋」。
撂蛋雞最可恨，常聽老輩人說：「撂蛋雞，養漢妻，不怨別人怨自己。」所以，一旦發現撂蛋雞，母親就會把它逮回來，朝它的臉上扇幾個耳光，算是對它的懲戒，再把它圈到雞窩裡。
我也會滿村的逮它，可是我捨不得打它，我會給它弄一個舒適的窩，再用「雞罩」圈起來，等它下了蛋，再放它出去。
每年的春天，是雞抱窩的季節，總會有母雞趴在窩裡不願出來。這個時候，我總是求著母親說：「給它幾個蛋吧，我想讓它抱小雞。」母親拗不過，於是我就收集最近兩天的雞蛋，大頭朝上，對著燈光，看到一個黑色的小圓圈兒，確保都是受過精的。
再挑選那些在雞群中地位高的母雞，把蛋放在母雞身下，每兩天趕它下窩吃食兒喝水，怕蛋受涼了，我趕緊用棉花蓋著那熱乎乎的蛋。
母雞也不敢怠慢，吃喝排泄完之後，就趕緊上窩了，二十天以後，小雞破殼而出，有黑的，有白的，還有黃的，頭上帶黑點的，還有褐色條紋的「花捲饃」。
如果說下蛋的母雞是溫順膽小的，那麼抱窩的母雞則是兇狠勇敢的。當母雞抱窩的時候，一旦有人靠近，它就會豎著羽毛髮出「嗷嗷」的聲音，警告人們不要靠近。如果強行去收它窩裡的雞蛋，它還會轉著脖子叨手，一會兒手背就成青一塊，紫一塊了。
當孵出小雞的是時候，也是盡顯母雞母愛的時候，母雞常常啄著一粒米，不肯吃，不停的「咯咯」，誘導小雞進食。
地位高的母雞所到之處，其他母雞都要退避三舍，連公雞也要讓她三分，如果有哪個調皮的孩子，捉走了小雞，母雞發現後，就會往小孩身上直撲過去，小孩驚恐不已，丟下小雞就跑了。
鄰居家的鴨子，也常被抱窩母雞追趕得呱呱大叫。就連平時的天敵，這個時候的母雞也是毫不畏懼，我曾親眼見過母雞和貓的打鬥場面：母雞拍打著翅膀，伸長脖子，用嘴專門攻擊貓的眼睛，不一會兒貓就灰溜溜的走了。也曾見過母雞飛著追趕黃鼠狼的場景。
母雞是如此愛護自己的孩子，可是等到小雞長到一定程度，母雞就會「丟窩」：不領小雞了，無情地啄小雞，不讓它們再跟著它。我想這都是母愛吧，小的時候愛護它，大的時候就讓他獨立，去適應這個弱肉強食的自然環境。
最興奮的是給雞打預防針
長大之後依舊愛雞
小的時候，村裡每年都會組織給雞打預防針，由於雞在晚上看不見東西，所以打預防針都是在晚上進行的。
每當這個時候，我就會特別興奮，等到天一黑，我就拿著手電筒到雞籠捉雞。
迅速一點，直接抓住雞的腿，塞到事先準備好的蛇皮袋子里。為了防止壓死雞，一個袋子就裝幾隻，口也不能扎的太緊，趕快送到獸醫那裡。見到獸醫，趕緊鬆開袋子口，伸手去抓袋子里的雞。
常常是左手捉著兩個翅膀，右手握著雙腿，等獸醫在雞的兩個胸脯打了兩針之後，就把它放在預先準備好的另一個袋子里，以免混淆。這樣的操作，常由我和母親配合完成。
有了疫苗的保護，家裡的雞也就多了，母親就會殺掉或賣掉那些不下蛋的母雞和不中意的公雞，給我們改善生活或換取鈔票。把吃不了的雞蛋賣到集市，不過她還是喜歡賣給炕房，孵化小雞，讓雞蛋轉化為生命。
慢慢地，世界都在變化，我也上高中讀大學了，養雞的人也少了，獸醫也不來村裡打預防針了。
我參加工作以來，也常常惦記著家裡的雞，常給母親說，雞抱窩了，給它幾個雞蛋，不要剝奪它做媽媽的權利！
每月的幾天集中休息時間，我都會回家，回到舊院中，去看看那一群可愛的精靈，給它們撒把糧食，扔點青菜，仔細數一數，看一看，再去雞窩轉一轉，收些雞蛋。
有時還會搬個凳子坐半晌，看公雞斗架，聽母雞生蛋，甚是放鬆、愜意。工作閑暇之餘，總會去逛「養雞吧」和「土雞吧」，不為別的，就是喜歡。
我愛雞，因為它們能帶給我遠離喧囂的寧靜和徹底的放鬆。也因為這個愛好，或許將來的某一天，可以聞雞起床，餵雞於晨昏，聽雞公雞母的高吟淺和、夫唱婦隨，感受它們的恩愛綿長。這是何等的美妙和愜意！
（圖片來源於網路）
作者簡介
張道均，河南南陽桐柏人，現定居武漢，喜歡看書、寫作，嚮往田園生活。偶有文章發表於單位內部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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