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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退維谷的工作,要不要扔?

歲月神偷

 歲月神偷

金玟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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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順利的到30歲,還是如我一般輾轉幾個城市,一路折騰到30歲,在這個年紀,對職業似乎都有或多或少的困惑。

要做什麼,怎麼繼續,未來會怎樣,有沒有看得見的道路,焦慮的東西好像都差不多。多和人聊,會發現,完全沒有「後悔的選擇」這回事,也就是所謂的人生AB面。

上周,約會了7年沒見的好朋友云云。她和23歲認識時一樣,活潑可愛,現在又添了甜美。結了婚,當了媽,卻完全看不出來。要不是,她偶爾講到她的女兒,我大概也想不起來她已有孩子了吧。

美好的再見,是你還是我記憶中的樣子,最本質純真的那一部分,被完好的保存了下來,任時間和生活如何更迭,始終沒有被摧毀或改變。卻因際遇的發酵,模樣中有了除了美之外更多的東西。

她一直苦惱於無法再升職的工作。想去新的部門,上司不放人,新部門的上司不敢接,恰好兩位上司又分屬於不同的陣營,被牢牢按住無法動彈。而原來的工作,隨著紙質媒介的衰落,也有要被逐漸邊緣化的趨勢。雖說是管理崗,卻也有在專業領域無法做主的委屈。而外面的工作機會,沒有3個月或半年,也是很難找到符合心意的崗位。

工作如何到了如此逼仄的境地。簡直進退維谷。打工的艱難,在這樣苦惱的時刻,似乎被凸顯得更晃眼了一些。

20歲出頭時,很容易對一成不變的工作內容產生恐懼。

那種今天過完不用想明天的計劃,非常少的上升空間,上司30多歲,等到那個職位,還要好多年。想要呆下去,倒也可以一直做下去;要是想走人,第二天便會招到新人上崗。你沒有多麼得不可或缺,是非常明了的扎紮實實的螺絲釘。

對做著同樣工作,快要30歲的同事,也是不能理解的。認為他們是不是太懶了,就這樣輕易地被困在了庸常里。除了偶爾聽到抱怨和訴苦,好像也看不到要反抗的架勢,很是失落於連個職場榜樣也找不到。那時總覺得,一定要趕在變老之前,得到什麼,收入、職位、經歷或其他,並不甘心做一個慢速走路的人。

這種不知世事的,對可預見未來的不安感,大概就是我當時決定要離開的原因。那時的我,還要等好幾年,才會知道,「可預見」不見得就是下滑線,也有可能是一條普普通通的平行線;然後又要過幾年,才能體會到,維持得住庸常也並不容易。只是,對青春固有的中二想像,熱烈的、天真的、跳躍的情愫,會以為工作要更精彩些。

在後來無數次的面試里,被簡歷描述成「不安分」的我,總是要被追問「為什麼要換城市」這一類問題。我時常會故作輕鬆地回答「就是想多住幾個地方」,偶爾也會裝模作樣地分析「想要的工作,在這個城市更有發展空間一些」。而到30歲,又會被問「為什麼還不結婚」。

任何選擇都有代價,看你願意拿什麼來換。在不斷地被追問奇葩問題的復盤中,我終於學會了如何恰當地表達自己,什麼時候可以說繾綣的情緒,什麼時候又要冷冷的理性。

云云最開始,和我講起她的職業困惑,是在去年秋天的時候。

冬天過去,銀杏長出新葉子,某一天早上,迎面撲上來的風,有了暖意。夏天悄悄來了。季節迎來新的時令,但工作卻沒有。她的,我的,其實都沒有解決。像是懶癌家裡的鏡面,被灰塵佔滿,照哪裡,擦哪裡,後來也就懶得再擦了。一個不得不反覆確認的事實是,很多事情,不做改變的原因,是真得與己而言,還沒有累積到要拂袖絕塵而去的節點。

也有拂袖而去的,比如前同事。一年的時間,換了兩個工作後,又回到了之前呆了四五年的原公司,折騰中的各種滋味也是多得說不盡。

20多歲時,認為可見的未來岌岌可危,嚇得立馬跳了車;卻不知一腳踏進新的期待里,迎來的落差或驚訝,卻是更加不可控。

還記得,26歲那年的年終總結,為自己寫下了「擁抱變化」這個詞;離開後,有一天被前上司問,還記不記得那年的總結寫了些什麼。

當然記得,因為那時的工作簡直是把「擁抱變化」這個詞,演練了無數遍。

這個詞的美妙之處,是無論你是主動還是被動的姿態,都會被一股腦兒推進漩渦里,然後一種出自本能的少年意氣便會顯現出來,那是新鮮的,有生命力的,不管不顧的,擼起袖子就幹活的姿態;即便是哭哭啼啼不想動的人,發現沒有人搭理他後,也會乖乖地捲起袖子,承擔起屬於自己的責任。相比30多歲的動彈不得,20多歲的擁抱變化,可以說是充滿靈氣,以致於回憶起來並不覺得苦。之後可能再也不會有這樣輕盈轉身的時刻了。

或許,我們之所以困惑於眼前的生活,是還沒有學會「舉重若輕」。

不同於20多歲不諳世事帶來的輕盈,這種「舉重若輕」,似乎更多了一些緩慢綿長的味道。它似一個穩固的底盤,無論表面如何疾風驟雨,它都不會有半點搖晃。是明確知道想要什麼,在做什麼,冒得起風險,耗得起毅力,願賭服輸的時刻,是獨屬於自己的時刻。

村上春樹在《我的職業是小說家》這本書里,講到他決定要寫出只有他能寫的故事的時刻。

「我只能自己去開拓獨特的道路。只能將這些先行登台的作品中蘊含的力量作為具體例證放在心上,把只有我才能寫的作品堅持下去。

我為了回答這個問題,開始執筆寫《尋羊冒險記》。賣掉了一直經營的小店,成了一個所謂的職業作家。當時,相比寫作,當然還是小店的收入更高,但我仍然橫下心來決定犧牲它。因為我想把生活全部集中到小說上,把自己擁有的時間全部用在寫小說上。

這是人生的緊要關頭,得當機立斷、痛下決心。哪怕一次也行,總之我想拼盡全力試試寫小說,如果不成功,那也沒辦法,從頭再來不就行了。我賣掉小店,為了能全神貫注地寫作長篇小說,搬出東京的住所,遠遠離開都市,過起了早睡早起的生活。又為了維持體力堅持每天跑步。就這樣,我毅然決然徹底改變了我的生活。」

真正痛下決心的時刻,是沒有鋪陳,沒有遲疑的。只是乾淨、利落、迅疾地抓住心中的那個「重」,其他原本在意的,便不再糾纏,反而變成了「輕」。

現在就不會輕易說「理想」這個詞。好像坦坦蕩蕩地講出理想,是屬於20出頭的年紀。悄悄學會了在心裡立flag,譬如寫文章,一天一天磨一點,積累到一定量後,拿出一段時間,找到表達的情緒或主題,挑選出在此之前記錄下來的微小片段串聯起來。這一方法是在一本講寫作的書里看到的。

關於如何開始寫作,村上春樹在《我的職業是小說家》這本書中,也有相關片段講述。

他說:「寫小說(或故事)是需要用低速檔緩慢前行,去耐心推進的作業。我的真實感受是比步行或許要快那麼一點,但比騎自行車慢,大致是這樣的速度。」

不僅僅是寫作吧,這種緩慢不著急的速度,也適用於暗地裡生長起來的理想或心愿。

幾年前的那個春天,打包好行李寄往深圳,正值杭州櫻花時節。坐公交去買火車票,看到路邊的粉白櫻花,簇簇密實,開得熱烈盛大,像是丟了魂。我把QQ簽名寫成了「從此,杭州只是地圖上的一個標記了」。

今年的春天,再次搬了家,QQ已封存,卻漸漸開始喜歡上海了。工作的煩惱依舊存在,新的生活又將開始不期而遇。我想我是喜歡不斷變化的,並不覺得騰挪辛苦。但這一次,是要學著「低速檔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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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無用和有趣之間,有一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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