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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中,最該富養的是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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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口述,梅娘整理


(一)母愛從牽掛開始

記憶中最早對思念、母愛這些字眼有感覺是上初中開始住校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去縣城,也是第一次離家這麼遠,就突然要一個人去那個陌生的地方生活學習,想起來就覺得身上一絲寒意。

第一周大概是比較新鮮吧,加上要適應新環境也比較忙,沒時間想家,但是媽媽的電話卻每天一個,各種念叨,問我新學校好嗎?食堂伙食好嗎?新同學好相處嗎?我回宿舍只有那麼短短的半個小時,她就能啰里八嗦地佔用20分鐘,還是被我說好啦好啦,別的同學要用電話啦,然後猛地掛掉,那時候,我真的一點都沒有覺察到電話那頭的媽媽是怎樣的心情。

終於等到了周五,剛好那天我爸出差了,家裡來了一個阿姨,和我媽媽一起作伴。那天可能是坐車太累了,我很早就睡了,睡的朦朦朧朧的被媽媽和阿姨聊天的話給吵醒了,就聽到我媽說,她從周一就按耐不住了,一直問我爸,怎麼時間過得這麼慢呀?今天才周一,還一直在念叨,周五要做什麼飯給我吃。

然後我爸就對我媽特別嫌棄說,她能吃多少啊。當時我聽完之後,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用《小王子》里的話說就是:如果你說你在下午四點來,從三點鐘開始,我就開始感覺很快樂,時間越臨近,我就越來越感到快樂。到了四點鐘的時候,我就會坐立不安。母親身體本來就不太好,但是卻一直為我坐立不安,我卻自私地只覺得她煩。

我那時候還太小,根本不知道她給我的綿長的富足的愛,是我背後最大的靠山,直到後來有一天,她不在了,那背後巨大的虛空,要把我吞噬掉的時候,我才懂,卻為時已晚。


(二)母愛是你優秀時,她比誰都快樂,你受挫時,她比誰都堅強

我上了當時縣城最好的中學,我媽特別高興,在我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她問我可不可以留下來,她要壓在桌子的玻璃檯面下,當做紀念,我笑她傻,這通知書報名肯定是要用的,在我說不行的時候,她的眼中划過了一絲失落。

後來我說,我可以去城裡再複印一份給你,她又馬上笑得像個開心的孩子。

那時候,我的壓力特別大,小學時候在農村學校里的優秀根本不能說明什麼,在這樣強手如林的中學裡,我瞬間就秒變成渣。

那時我們年級組是有2600多名學生,第一次期中考試,我就只考了年級組771名,我記得太清楚了,這個成績差點造成了我家的地震。

當時我爸特別生氣,他直接就罵我不爭氣,說我怎麼有臉回家,我差點被他罵得不想去上學了。

那時候,我媽媽卻攔著我爸,不允許他這麼說我。

她自己沒有什麼文化,所以她也沒法輔導我,但是她竟然回到娘家去給我找到厚厚的一沓資料,讓我好好地看,好對我說,第一次考試真的沒什麼,態度好,就一定沒問題。

我說,我怕,媽說,怕什麼?大不了回家種地!這話現在聽起來似乎不是那麼勵志,但是卻對那時候一度失去信心的我,特別有用。

我知道,我不優秀,媽也愛我,我想優秀,媽會努力幫我,媽永遠會在我身邊,她永遠不會嫌棄我。

我買了手電筒,開始了熬夜讀書的生活,我不聰明,只能笨鳥先飛,不為什麼,只為媽更燦爛的笑容。

而每次回家,媽從來不讓我做家務,她說我讀書太累,回家就該多歇息,我不曾注意到她逐漸佝僂的腰和抑制不住的咳嗽。

中考時,我如願考到了重點高中的重點班,排名年級組56。這個成績,我媽知道了應該會很高興吧。

(三)媽在,人生尚有來路,媽走了,人生只有歸途

在我興沖沖地回到家的時候,才發現一家人都在抹眼淚。

我的最年輕,最美麗的媽媽,上帝竟然讓她得了癌症。

在這個暑假,每天聽到的都是媽媽不好的消息,我一直陪在她身旁,卻一直無能為力。

那時候,我常常想,上帝為什麼會要把一個人帶走呢?如果他是一個壞人,那麼就該早點帶走,讓世界更加安寧,如果他是一個好人,就應該晚點帶走,好讓她再多做一點善事,給人間更多的溫暖,我的媽媽,是一個多麼好的人啊!村村鄰鄰的,她從來就沒有和誰紅過臉,她還下水救過一個小孩子,這樣好的人,上帝怎麼能把她帶走呢!

上帝實在太不公平了,我恨死了上帝!

我還在想,如果我每周回家,多為媽媽做一點事情,是不是就能夠讓她不那麼勞累了,而不那麼勞累了,是不是就不會得了這個該死的癌症了!

媽媽一定是因為我不幫她而死的,我對不起她。那麼上帝,我知道錯了,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好好對待媽媽。

然而上帝既聽不到我的怨恨,也聽不到我的哀求,他還是帶走了媽媽,暗淡了我整個的青春期。

我是那個沒有媽媽的人了,從今往後,回家再也沒人給我做好吃的了。

想到這裡,我就潸然淚下。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像個寶,媽在,家就在,媽在,人生尚有來路,媽走了,人生只有歸途 。

家庭中,最該富養的是媽媽,可是我們都懂得太晚了,希望有媽媽在身邊的幸福的孩子們,謹記,不要像現在的我一樣,只剩懊悔。

作者介紹:江左梅娘,專欄作者,情感心理分析師,希望能得到您的多多支持和鼓勵!

——愛你們的梅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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