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當時沒把它丟掉(現代故事)
在一個小村莊和城鎮之間有一座小山,山上有唯一一條泥濘的山路。這座村莊是一個十分落後、貧窮的地方,然而在山的那邊的城鎮車水馬龍,十分富裕。很多年輕人渴望著更好的生活,憧憬著更好的未來。他們紛紛投向城鎮,只剩下一群年長的老人孤苦伶仃地生活著,他們大多身體不好,也沒有人照顧。
村莊通往城鎮的山路,是這些年輕人滿懷著希望一步一腳印地踏平的,山路坑坑窪窪的,稍微不留意就可能被亂石絆倒。這條山路也是野花雜草的地盤,稍一分神便陷入雜草叢中,想返回原途是十分困難的了。
這條山路很窄很荒蕪,連車輛也不能通過,人們只能步行大半天到達目的地。雖然如此,這條山路卻引來一群觀光的人,每天或多或少都會有幾十人路過。於是,有位獨具慧眼的商人放棄了城鎮的商機,把目光投向了這條山路,在半山腰建了一所餐館,給往來的遊客提供午餐。
從遠處望去,這所餐館就像夜空中一顆閃耀的明星,點綴著這單調的小山。商人很快富裕起來,買上了名貴轎車,蓋好了別墅,卻變得越來越小氣,經常刻薄自己的店員。
一位老人衣衫襤褸,蹣跚地走進餐館。
店員現實端上一壺茶,客氣地招呼了老人。
「夥計,給我來一碗齋面和一碟油菜。」老人帶著沙啞的嗓子說。
店員聽到,面就霎時黑下來了,對於觀光者大氣的消費,這老人像是走錯店的乞丐。「老伯,這茶位可要收錢的。」店員嘀咕了幾句後就離開了,連桌上的抹布也沒有帶走。
老闆打量了一下老人:黝黑的皮膚,穿著一件打著補丁的衣服,連鞋子也是脫了膠的軍綠色布鞋,手臂又黑又干,像是枯樹枝。哪來的乞丐?老闆心中不滿地抱怨。
老闆擺手招來一名店員,用歧視的目光看著老人,問店員:「那個老不死的,點了什麼菜?」
店員先是低頭細看,然後瞪大了雙眼,最後以很不樂意的口吻說:「一碟油菜,一碗齋面,就這麼多了。」
老闆對了一下表,然後很不耐煩的小聲對店員說:「快到旺市了,儘快把他打發走,別讓他佔位子了。」
店員擺上油菜和齋面,在老人一旁跺著腳,似是催促著老人。
老人吃完了面和油菜,店員馬上遞上菜單。「謝謝惠顧,一共15元,歡迎下次光臨」店員流暢的說出,似乎早早就想好了。
老人摸了摸口袋,一面窘況。
「什麼?你丟了錢包,誰信?」店員的音量引來了其他顧客的目光。
場面一度崩潰,老闆用眼睛把老人盯得死死的。
「怎麼辦?要不報警,要不就把東西當在這裡!」老闆張開血盤大口怒罵。
「我要去見個很重要的人,但是我什麼沒什麼之前的東西了。」老人說。
老闆依然緊緊地望著老人。忽然,他發現老人腰間上有個很精緻的盒子,像是很值錢的古董。
「把那個留下吧,那盒子!」老闆手指著老人腰間的盒子,兩眼發著黃光。
「可是,那……」老人著急了。
「別可惜了,不然我報警了,你自己看著辦!」說完一手搶過盒子。
老人無奈地放下了盒子,走出了餐館。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老人一直還沒有來贖回那盒子。老闆巴不得他不來了,那盒子表面的雕飾真的十分精緻,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又過了一天,老闆最終決定把盒子拿到集市賣掉。當他把盒子包好,正想出門時,一位年輕男子的出現讓他止住了腳步。
「老闆在嗎?」男子穿著西裝,十分有風度地說。
老闆看了一下男子,感到周圍充滿著錢的氣息。
「我是來替我父親付飯錢的。」
「噢,原來……」老闆的態度大變。「原來是哪位不行老人的兒子呀,幸會幸會。」
「是的,老闆。真不好意思,我父親他的錢包在途中弄丟了,給你帶來麻煩了。假如當時沒把它弄丟,就不用麻煩你了。父親還說你真好人,沒有故意難為他。」
「呵呵,不敢當,這是行善為樂嘛。」老闆笑得咧牙咧嘴,露出兩排黃牙。
「咦?怎麼不見貴家公拜臨小點?」老闆警惕地問了一句。
男子突然低下了頭,久久沒有抬起。「父親……父親他安息了。」男子忍著淚說。
「怎麼會,你父親他那麼慈祥,那麼友善,怎麼會……」老闆好像表示惋惜地說了一句,卻激動得忘了手中的盒子。盒子從老闆手中跌落,砰的一聲碰擊地面,散了,掉出兩顆膠囊狀的物體。
男子看見了,伸手去撿。「怎麼……」
老闆有點驚恐。
「怎麼?老闆你也得了這病?」男子表示不幸地問。
「?」
「這葯你可要好好保管,很重要的!」
「?」
「我父親也得了這種病。那天在你這吃完午餐,繼續步行到傍晚,不幸的,他病發了,那救急的藥丸卻也弄丟了。他不想我擔心他,也不通知我一下。後來,有路人把他送到醫院,可是……已經為時已晚了……醫生說,及時服藥或許就沒事了。」男子再次漲紅了臉。
「假如當時沒把它弄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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