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謙——那個純粹的愛國主義者!
青史幾行名姓,北氓無數荒丘,
前人播種後人收,說甚龍爭虎鬥。
大明往事三百年之于謙。
(一)黎明前的黑暗
大明景泰八年,正月,兵部尚書府。
是夜,于冕來報。
「父親大人,徐有貞石亨等人脅太上皇潛入長安門。」
「知道了。」于謙無助的聲音久久回蕩在客廳中。
「這一天終於來了。」于謙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于冕,淡淡的說到。
他摩挲著腰間的玉帶,繼續喃喃的說:「想當年,太上皇聽信宦官王振讒言,御駕北征,導致土木堡之變。如今,皇上久病不起,石亨等人害怕大權旁落,這才教唆太上皇行此險招。」
于冕看了一眼他的父親,眼底有一絲恐懼閃過,不停的搓著雙手,說道:「如果太上皇重登九五,我於家將萬劫不復啊。」
「大膽,不要胡說。」于謙厲聲責問道,「這天下本來就是太上皇的,他只不過複位而已。」
「可是,父親大人,您要知道,」于冕紅著眼睛說道,「當初也先進攻北京,徐有貞建議南遷,您當時斥責過他,按照此人睚眥必報的性格,我怕他會報復咱們。」
于謙看著眼前的兒子,這個年輕人眼中充滿了掩飾不住的慌張,而他也心裡清楚,要是太上皇複位成功,估計第一個被滿門抄斬的就是於家。
于冕感覺父親沒有回應,繼續說道:「如今,父親大人位居兵部尚書,手握重兵,以蓄意謀反的罪名,應該立即派遣錦衣衛緝拿這些人。」
「不可,萬萬不可。」于謙轉過身去,對著歷代祖先的牌位,「你可知道,如果緝拿太上皇等人,可保我於家無憂,但是這麼做的話,那麼社稷危矣,我大明危矣。」
于謙背對著兒子于冕,繼續道「我也曾經給皇上上書,請求迎立太上皇複位,立朱見深為太子,奈何皇上一直未曾御批。而如果太上皇入獄,那麼各方勢力將會蠢蠢欲動,大明江山又將陷入戰亂之中。」
「可是,父親大人,不這麼做,我於家真的會陷入萬劫不復啊!」于冕壓低了聲音,從喉嚨里吐出道。
「此事不用再說,為了大明,我於家已經做好最壞的準備了。」
「父親……父親……,還請您三思啊。」
于謙一直未曾轉身,向著兒子擺了擺手。
那一夜,他在祖先的牌位前站到了天亮。
(二)北京城頭的烽煙
八年前,正統十四年,北京德勝門。
城下,是也先十幾萬大軍,旌旗遮天蔽日,戰馬踏起的塵土,隨風飄揚,空氣中混合著塵土、馬糞和死亡的味道。
在大殿前,于謙對著下面的文臣武將,下達了戰前的最後命令:
「安定門,陶瑾;東直門,劉安。
朝陽門,朱瑛;西直門,劉聚。
正陽門,李端;崇文門,劉得新。
宣武門,楊節;阜成門,顧興祖。」
說完上述的安排,于謙看了看下面的同僚,重重的吐出五個字
「德勝門,于謙!」
大殿上,十月午後的陽光射進來,斑斑勃勃。紅色的柱子,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鮮紅,彷彿將鮮血潑到了上面。
文武群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于謙,這個瘦弱的文人,卻在帝國最危難的時刻,扛起了保衛京城的重任。
威嚴的聲音再次在大殿里響起,于謙掃視了一下群臣,斬釘截鐵的說到:「土木堡之變,我們失去了北方的大部分精銳。太上皇被俘,隨臣被戮,大明的顏面盡失。」
頓了一下,于謙的聲音再次響起,「此役,成功,則社稷存;城破,則江山易。從現在起,所有軍隊全部開出城外,直面也先。你們沒有援兵,沒有退路,九門在最終勝利之前,不會向任何人打開。」
「只有死,方有生。」
(三)功過留與後人說
大明景泰八年正月,京城,刑場。
劊子手雪白的大刀,在冬日的陽光下閃閃發亮,刺的人睜不開眼睛。
再看一眼,這個繁華的京城,曾經為之奮鬥的地方;
再看一眼,這個留戀的人間,黑暗過後總會有黎明。
刀落,功過留與後人說!
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閑。
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
TAG:全球大搜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