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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國家美術館-1:無論誰評選鎮館之寶,這件肯定都會位列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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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 You Want Me

Once (Music from the Motion Picture)

Marketa Irglova;Glen Hansa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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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的計劃是上午參觀白金漢宮,下午參觀國家美術館,沒成想白金漢宮只買到了13:15的票,而其它地方的行程也不好再調換,結果就是我們走進國家美術館時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好在我從一開始就把國家美術館安排在了周五,這也是一周中唯一開放到晚上九點的一天,要知道其它六天都是下午六點關門的。好在英國的博物館美術館大都免費參觀,我們做好了看不完改天再來的思想準備。

這座新古典主義風格建築由英國建築家William Wilkins(1778-1839)設計,建於1832-1838年。國會大廈設計師查爾斯·巴里的兒子愛德華·巴里(Edward Middleton Barry,1830-1880)於1872-1876年在主立面東北方向增建了新文藝復興風格的八角大廳。1884-1887年John Taylor(1833-1912)在主入口北側擴建出現在的樓梯大廳。

從特拉法加廣場過來首先進入的便是樓梯大廳,地板上鋪著馬賽克藝術家Boris Anrep(1883-1969)於1928-1952年創作的四幅鑲嵌畫。中間的這一幅叫《喚醒繆斯》,可以看到酒神巴庫斯、太陽神阿波羅和圍繞在他們周圍的九位繆斯。

向北走上台階,地上描繪的是《現代美德》,這裡所說的「現代」當然是指藝術家創作時的上世紀三、四十年代,比如這組中比劃著勝利手勢的丘吉爾面對身體呈納粹符號的怪獸表現的就是反抗的美德。

美術館按作品年代分區展覽,最早的是13-15世紀的作品。首先看到的是義大利錫耶納畫派創始人杜喬(Duccio di Buoninsegna,1255-1318)的《聖母子、聖多米尼克與聖奧莉亞》。杜喬擅長在木板上用蛋彩繪畫,其作品多為金底,讓人想起拜占庭風格。有學者認為他確實去過君士坦丁堡,並從拜占庭藝術大師那裡學到一些繪畫技巧。不過,當時整個托斯卡納地區其實都很流行拜占庭藝術,比如他的老師契馬布埃(Cimabue,1240-1302)就受拜占庭影響很大。錫耶納畫派比傳統的哥特式繪畫更加註重刻畫人物情感,你能感受到畫中的人物已不是那麼呆板。現在之所以很少有人提到錫耶納畫派,是因為這個畫派在與臨近的佛羅倫薩畫派競爭中逐漸落了下風,尤其是當錫耶納古城衰落後,這一畫派也逐漸被人淡忘。據說杜喬的一些大幅作品甚至被切割分解後變賣,能看到保存如此完整的作品實屬不易。

這幅《威爾頓雙聯畫》的作者不詳,創作於1395-1399年間,因來自威爾特郡的威爾頓宅邸而得名。正面左圖中跪著的是英王理查二世,旁邊站著三位聖人左起分別為盎格魯-撒克遜時期的英王埃德蒙、懺悔者愛德華、施洗者聖約翰。正面右圖為聖母子和11位天使。理查二世和天使均佩戴金雀花項圈,代表金雀花王朝;衣服上的白鹿徽章代表理查二世(還記得我們在國會大廈門口看到的帶鎖鏈的白鹿嗎?)。畫中天使體態優雅、面色柔美。背面是理查二世的盾徽和脖子上戴著王冠的白鹿。

接下來的這幅是馬薩喬(Masaccio,1401-1428)的《聖母子》。馬薩喬被義大利美術史學家瓦薩里(Giorgio Vasari,1511-1574)稱為文藝復興初期最偉大的畫家。他貼近自然的筆法在十五世紀初的義大利可謂獨樹一幟,同時他也是最早使用線性透視法作畫的人之一。可惜這位畫家英年早逝,留下的作品少得可憐。

皮耶羅·德拉·弗朗切斯卡(Piero della Francesca,1415-1492)是義大利早期文藝復興的又一位重要人物,他擅長算術和幾何,因此對於透視法的使用更加嚴謹。這幅1450年創作的木板蛋彩畫《基督受洗圖》原為教堂祭壇的裝飾屏。與拜占庭風格的金底和艷麗色彩不同的是,這幅畫的色彩清淡,有點兒像壁畫用色。畫面中間的耶穌被一抹暖光籠罩,如神像般莊重。施洗者約翰有意與耶穌保持一定距離,使耶穌處於一個神聖不容侵犯的空間。左邊樹旁是三位天使,穿著鮮艷的服裝,與耶穌和約翰的樸素形成鮮明對比。右邊有位新入教者正脫下衣服,腳下被迷你化了的約旦河如鏡子般映射出周圍的景色。畫面中的景物兩兩相似、和諧共處,如水和天、鴿子和白雲、四肢和樹榦。

相比於馬薩喬的開創性和弗朗切斯卡的嚴謹性,同在義大利的保羅·烏切洛(Paolo Uccello,1397-1475)就顯得有些用力過猛了。看看他創作的這幅《聖羅馬諾之戰》,描繪的是1432年佛羅倫薩人與錫耶納人在聖羅馬諾交戰的場景。畫面中央是佛羅倫薩將領塔倫蒂諾。中部一圈長滿花草的籬笆將近景與遠景隔斷開來。畫家非常注重幾何透視法的運用,但未能兼顧畫面的真實自然,他筆下的戰馬等形象顯得過於僵硬。

瓦薩里曾這樣形容烏切洛:他沉迷於對透視法的研究,常常用一整夜的時間去把握一個精確的遠景消失點。當同時代的畫家都在運用透視法為作品中的敘事服務時,他卻專註於營造一種深遠的空間感。

英國國家美術館並沒有列出所謂的「鎮館之寶」,如果要列的話,我想下面這幅一定會圈在其中。它就是佛蘭德畫家揚·凡·艾克(Jan van Eyck,1390-1441)於1434年繪製的《阿爾諾勒菲尼夫婦》。此畫堪稱15世紀西方繪畫史中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畫面中表現的是長期居住在布魯日的盧卡商人阿爾諾勒菲尼與一位定居巴黎的盧卡商人之女結婚或訂婚時的場景。二者都赤足而立,以示神聖。看上去挺著個大肚子的女子並沒有懷孕,她手提長裙的姿勢在當時是一種時尚。背景牆上的拉丁花體字寫著:揚·凡·艾克1434年在此,表明畫家當時是親臨現場見證了這一莊嚴時刻的。牆上的凸面鏡中除夫婦二人外還有兩人,其中一位應該就是畫家本人。鏡框上的十幅畫描繪的是耶穌受難過程。畫家將當時並不普及的油畫技術在木板繪畫中發揚光大,使他能夠將光影效果細膩地表現在其作品中,比如枝型吊燈、桌上的水果和地上的木屐。

藝術史學家恩斯特·貢布里希(Ernst Gombrich,1909-2001)曾評價道:「這幅畫的創新和革命性相當於多納泰羅(Donatello,1386-1466)或馬薩喬的作品在義大利所產生的作用。現實世界中的一個樸素角落如魔術般突然就被呈現在畫板上。這也是歷史上藝術家首次以見證者的身份出現在作品中。」不少人認為西班牙畫家委拉斯開茲(Diego Velázquez,1599-1660)創作的世界名畫《宮娥圖》中通過畫中鏡子反映現場觀者的做法就是受到這幅畫的啟發,因為這幅畫在委拉斯開茲活躍的年代曾收藏在馬德里王宮中。

揚·凡·艾克到底長什麼樣呢?從上面那幅畫鏡中的小人很難看清,好在我們還有他的自畫像。畫框上方刻著的字是:盡我所能;下方則記錄了當時的日期:1433年10月21日。畫家的面部和頭巾被描繪得逼真細膩,連瞳孔的結構和眼底的血絲都清晰可見。稍顯不足的是肩膀被畫得太陡,這好像也是批評家們唯一不滿意的地方。

羅吉爾·凡·德爾·維登(Rogier van der Weyden,1399-1464)是與揚·凡·艾克同時代的早期尼德蘭畫家。他的作品受到揚·凡·艾克的一定影響,但較之前輩,他更善於刻畫人物的內心情感。請看這幅《閱讀中的抹大拉》,雖然只是整個祭壇畫原作的一個局部,但已被藝術史學家坎貝爾(Lorne Campbell,1946-)讚歎為15世紀最偉大的傑作之一。這是一個標準的美人形象,白皙的皮膚、高高的顴骨、橢圓的眼瞼,處處都體現出當時人們對美女的認知要求,如果用中國的傳統辭彙形容應該是螓首蛾眉了吧。由於古代女子識字讀書者甚少,這樣的形體動作本身就自帶高貴氣質,加上女子面色沉靜、神情專註,讓人幾乎忘掉了抹大拉原本是個從良的妓女。畫家對細節的把控也精確到位,書頁邊上的金鉤、腰帶末端的金飾、身旁的膏油瓶和地上的木板釘,全都禁得起任何挑剔的眼光。抹大拉身後的藍衣人被認定為聖約瑟夫,也就是耶穌的養父,繪有上半部分的畫板現存於里斯本的博物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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