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歷史·滑稽的妄自尊大

齊湣王戰敗之後,出逃境外,仍放不下架子。他先到衛國,衛君讓出宮室給他居住,供應也很周到:自己則以臣子的身分避居別處。齊湣王心安理得,欣然領受。衛國吏民氣不過,對他侵害。不得已,離開衛國到達魯國。為他執趕車的夷維子問魯國管事的人:「你們將怎樣接待我君?」魯國人說:「預備了十份太牢。」夷維子說:「我們國君被尊為東帝,是天子,天子出巡諸侯國,諸侯要讓出正寢,交出庫館鑰匙,自己避居別處。每天早晨要撩起衣襟,搬動和安排幾席,然後在堂下待奉天子用餐。天子用完飯,再去聽取朝政。」魯國人聽他講完,馬上閉門落鎖,把齊國君臣冷落在門外。齊湣王吃了閉門羹,只好改變主意,到薛(舊址在今滕縣城南17公里處)地去。要去薛地必須通過鄒國。

當時鄒國的君主剛去世,齊湣王欲弔喪。夷維子對剛即位的新君說;「天子弔喪,主人應將死者靈樞向南邊移動,便於天子面南而吊。」鄒國的群臣說:「如果一定要那樣做,我們寧願自殺。」

齊湣王不敢進鄒國,轉道道奔向齊國東境的莒城。這時楚國派淖齒率軍援齊,也到達莒城,擔任了齊國的相。淖齒有野心,他看到齊國復國的希望不大,打算和燕國瓜分齊國的領土,乃將齊湣王抓起來,宣告他的罪狀:「近年天下血雨,是天示警;地面坍陷,是地示警;有人朝向宮闕而哭,是人示警。你卻不知鑒戒,怎能不殺死你。」就這樣「冠冕堂皇」地把齊湣王殺死。使齊國處於國內無君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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