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人，寧可戰死沙場，也別回宋朝 | 宋朝的軍事（上）

文史 05-14

在第一講中，我們拋出一個問題：「如果你能回到過去，你會選擇哪裡？」如果你是一名軍人，那宋朝絕對是第一個要排除的。在宋朝，軍人建功立業想都別想，戰死沙場的機會根本不多，最終的歸宿要麼被奸臣害死，要麼就自甘墮落、醉生夢死。宋朝的武將自始至終沒權、沒勢、沒地位、沒尊嚴，後來南宋好不容易出了個岳飛，結果最終還是被害死。大宋的武將為什麼會混成這樣？一切的根源始於宋太祖趙匡胤。

後周顯德六年（959年），手握兵權的趙匡胤發動陳橋兵變奪了後周的江山，對權大欺主的威脅自然心知肚明。因而自建國以來，大宋一直是文官政治，歷代皇帝對武將都十分忌憚：越能幹的武將在宋朝皇帝眼裡就越不放心，生怕哪天有人會再來場「黃袍加身」，終結了宋家王朝。即便是戰神岳飛，率領岳家軍收復失地所向披靡，但最後面對宋高宗的奪命連環call（十二道金牌），也只能無奈地班師回朝，默默地接受死亡的命運，死得忠心卻也死得憋屈。

（宋高宗）「什麼，他還不回來，是想造反么？！」

當然了，雖然武將不行，但仗不住宋朝人多啊，不管是西夏，還是遼金，面對以一敵百的局面也是要好好掂量掂量的（大宋人口10000萬，大遼人口900萬，西夏人口300萬，金人口400萬）。而且宋朝皇帝還有更為行之有效的辦法來化解威脅，是什麼呢？納貢！是的，你沒有聽錯，一個如此發達而龐大的中央帝國要向少數民族的政權納貢，開了中國歷史之先河。畢竟大宋最不缺的就是錢啊！（宋神宗熙寧六年，一年的鑄幣量高達六百多萬千錢，即60多億文錢）。偶爾少數民族南下燒殺搶掠一番，頂多也就是邊境的幾個城市，賠點東西哄好了再送回去，就這樣相安無事了一百多年。

《清明上河圖》中的唯一的兵士

後來，自帶「亡國光環」的趙佶出生了，他不光重用了蔡京、高俅、童貫（有沒有特別熟悉，都是當年小浣熊乾脆面里最難集的卡對不對）等奸佞之臣，弄得政壇極其腐敗，而且當時的軍備也已嚴重廢弛。《清明上河圖》中的京畿重地，我們找不到一個像樣的軍人。望火樓上沒人，城門口沒人，人都哪去了？全都在酒鋪門前，莫非將士們也都在「借酒澆愁」？但給大宋致命一擊的還是宋徽宗那藝術家的幻夢：借金國之力，收復燕雲十六州。

（完顏宗翰）「不是我們太強，是你們太弱」

如果當初金人不那麼快知道宋軍的底細，大概也不至於大宋那麼快的亡國。想想在外人眼裡宋朝也是擁有一萬萬人口的超級大國啊，絕對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這也是當初金人同意與大宋結盟，共同對付大遼的原因。結果戰爭開打之後，金兵牽制住了遼軍的主力，而且把遼軍打得落花流水；可是宋軍這邊實在是太弱了，還是打不贏。後來，金軍實在看不下去，過來幫了大宋一把，這才打敗了遼軍，自此也就摸清了大宋的底細。

（宋欽宗）「郭愛卿，聽說你會奇門遁甲之術？」

於是，金兵在收拾完大遼進行短暫休整後，便開始大舉南下。這一下宋徽宗慌了，老子老了，是時候給兒子一個歷練的機會了，於是趕緊把皇位傳位給了宋欽宗。俗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娃娃會打洞」，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宣和七年（1125年），金軍兵臨東京城下，宋欽宗打算棄城逃跑，兵部侍郎李綱實在看不下去了，這打都不打就跑算哪門子事兒？於是積極備戰，成功抵禦了金兵六萬人的進攻。金兵缺乏後援，暫時撤退。可宋欽宗卻不好好整軍備戰，在第二年冬天金兵再次來犯時，文藝地演了一出「六甲神兵」的大戲，不僅丟掉了東京城，連帶著老爹一同當了金人的俘虜。

參考文獻：袁行霈、嚴文明《中華文明史》（北京大學出版社，2003）；【元】脫脫《宋史》（中華書局，1977）；餘輝《張擇端<清明上河圖>導覽》（北京大學出版社，2015）；馬克垚《世界文明史》（北京大學出版社，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