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的阿喵死掉了
冬季,凌晨六點,天蒙蒙亮。剛在居酒屋喝完酒的我醉意微醺,走在風俗街上。所謂風俗街是當地人對其起的雅稱,其實就是為了風流找個體面餓借口罷了。因為風俗街之所以成為風俗,是因為酒館內有數位風塵女子供酒客消遣娛樂。
街燈開始陸續熄滅,但著並無大礙,因為酒館回持續營業到早晨七點,掛在酒館門前紅岩的掛燈足以點亮整個落寞的黑夜。
突然一個女子從一間酒館中緩緩走了出來。秀髮齊背,身材苗條卻不顯瘦弱,走起路來臀部緩緩顫動,不可謂不婀娜多姿。
緊忙加快腳步向前,希望與其並排而行。女子神情顯然有些恍惚,沒有注意到我,只是自顧自地垂著眼淚。
她竟然在哭,凌晨六點,既然選擇出來尋歡作樂,為何她會在哭。
定睛一看,無比驚訝。怎麼是她。往昔的形象一下子被她的淚水沖刷殆盡。平日里美艷高傲的苟小姐怎麼會在此處出現。
她顯然發現有人在盯著她看,她先是驚嚇,然後輕呼一口氣表示安慰;一改平日冷漠態度,主動招呼,還詢問是否要一起喝酒。
美女盛情邀請,固然不能拒絕。
她點了一杯伏特加,急促地灌了一口,然後輕嘆一下。「如果我說,他昨天死了,是我殺的,你會相信嗎?」
她口中的他應該是指她的情人苗先生。如果他真的死了,那真有點可惜,因為他是個不錯的鄰居,平日見面會主動寒暄幾句。雖然有時他的搭話會莫名其妙而顯得唐突,但一看到他那圓鼓鼓的身材和沒有公害的笑容,你就很難拒絕他的熱情。
同時,讓我感到困惑的是,以她的條件,為何選擇他。
「你為什麼殺了他?不愛他了嗎?」
「應該說是他不愛我了。」
「這應該不可能。」
「他前天跟他的女上司去過夜了。他衣服上的香水味就是最好證據,他還拒不承認。一氣之下,我就殺了他。」
「呃,聽說他女上司又老又丑,這應該不可能。」
她沒有回答,只是專註地看著電視上播放的早間新聞。新聞無非又是關於失業與物價。此時此地,竟然有人原則觀看新聞,真是大煞風景。於是酒客分分抱怨,店家唯有連連道歉。
她又續了一杯,又輕嘆一口氣。
「死了倒也好,平日啥大事也做不成,活著倒也是個累贅。」
「前些日子他不是說會升職加薪嗎。」
「加那一點點薪水都不夠房子月供,不要也罷。還把身子賠了進去。呵,男人。」
「如果陪上司睡一晚,其實並不吃虧,還能得到光明的前景,你其實不必過於介懷。」
「我寧願不要那一點點臭錢,都不夠我幾天的薪水。他如果甘心做一條狗男人,這日子還能過得下去,我也不會殺了他。」
「話說你現在在哪裡上班,你和他都從未提及。應該是個高層吧,看你平日里穿得風光靚麗的。」
她沒有回答,望著隔壁桌的男人一會,就低下了頭。那個男人顯然應該認識她,正舉杯向她致意。
她將杯中的剩酒一飲而盡,擺擺手告辭,「再見了,我還要回家給他做早餐。」
隨後,我也顫巍巍地回家了。天開始下起了雨雪,路面異常光滑,我重重地摔了一跤,躺睡在地上。不一會便死了。
於是,阿狗的阿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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