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七賢——無為中品味世間大道
魏晉時代「是精神史上極自由、極解放,最富於智慧、最濃於熱情的一個時代」,第一次出現了人的覺醒,人對自己生命、意義、命運的重新發現、思索、把握和追求。思考的結論是,人生的意義不在於一時一事的物質得失,也不在於把活生生的生命去做僵硬的倫理教條的註解,而是在於心的自在,真性情的釋放,「竹林七賢」是其典型代表,他們崇尚老莊、喜好玄學,反對名教,熱愛自然,在無為中體會世間之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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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七賢是指魏末晉初的七位名士嵇康、阮籍、山濤、向秀、劉伶、王戎及阮咸七人常聚在當時的山陽縣(今河南輝縣、修武一帶)竹林之下,肆意酣暢,世謂「竹林七賢」。《晉書·嵇康傳》寫道:嵇康居山陽,「所與神交者惟陳留阮籍、河內山濤,豫其流者河內向秀、沛國劉伶、籍兄子咸、琅邪王戎,遂為竹林之遊,世所謂『竹林七賢"也。」
七人是當時玄學的代表人物,嵇康、阮籍、劉伶、阮咸始終主張老莊之學,「越名教而任自然」,山濤、王戎則好老莊而雜以儒術,向秀則主張名教與自然合一。他們在生活上不拘禮法,清靜無為,聚眾在竹林喝酒、縱歌。作品揭露和諷刺司馬朝廷的虛偽。
嵇康是「竹林七賢」的精神領袖,崇尚老莊,曾說:「老莊,吾之師也!」講求養生服食之道。主張「越名教而任自然」的生活方式,著《養生論》來闡明自己的養生之道。他擅長書法,工於草書,其墨跡「精光照人,氣格凌雲」,被列為草書妙品。
《晉書》記載嵇康「有奇才,遠邁不群。身長七尺八寸,美詞氣,有風儀,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飾,人以為龍章鳳姿,天質自然。」 擁有美麗的文采和優雅的風度。《世說新語·容止》說他「 風姿特秀。見者嘆曰: 蕭蕭肅肅,爽朗清舉。或雲: 肅肅如松下風, 高而徐引。」 可見他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付男子漢氣派!山公曰:「嵇叔夜之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獨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將崩。」《世說新語》
最有說服力的故事是,一次他去森林裡採藥,竟被樵夫誤以為仙人下凡,其風姿可窺一斑。他死了多年後,他的兒子嵇紹始到首都洛陽,有人對王戎說:「昨於稠人中始見嵇紹,昂昂然如野鶴之在雞群。」王戎回答:「君復未見其父耳。」由此可推想嵇康之風度儀態。
嵇康生性非常靈巧,喜歡打鐵。《晉書·嵇康傳》寫道:「康居貧,嘗與向秀共鍛於大樹之下,以自贍給。」鐵鋪子在後園一棵枝葉茂密的柳樹下,他引來山泉,繞著柳樹築了一個小小的游泳池,打鐵累了,就跳進池子里泡一會兒。他以打鐵來表示自己的「遠邁不群」和藐視世俗的精神特質。
嵇康和山巨源(即山濤)原為知交,山濤從吏部郎轉遷為散騎常侍時,出於善意,舉薦嵇康以自代,希望嵇康放棄與司馬氏對抗的立場。嵇康作《與山巨源絕交書》,列出自己有「七不堪」、「二不可」,堅決拒絕為官。
他有著優雅的風度和高遠的志趣,常常希望能有與他相得益彰的人。王戎說自己與嵇康在山陽住了二十年,從沒見過嵇康表現出歡喜或憤怒的表情。嵇康曾採藥游山澤,遇到得志的時候,便忘記了返回。
中國文化史上頗具一格的士大夫文化發軔於魏晉風度,就像山水畫一樣,士大夫空靈而雋逸。中國歷史上,真正意義的人的自我意識的覺醒,真正意義的人對社會壓迫的反叛,應該說始於魏晉南北朝。從人生的角度看,它是「人的覺醒」(李澤厚 《美的歷程》)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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