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演算法錯誤」，英國45萬女性乳腺癌篩查漏檢，近百人提前離世

上周，英國衛生部部長 Jeremy Hunt 發表聲明稱一項獨立的調查已在進行中，為了調查清楚 2009 年的「計算機演算法錯誤」為何會導致 45 萬名 68 至 72 歲的英國女性錯過其最後一次乳腺癌篩查。

這項錯誤演算法出現在英國國家衛生醫療系統（National Health System，NHS）的乳腺癌篩查安排軟體中，9 年以來一直不為人知。

Hunt 向國會報告：「非常悲哀的是，如果沒有那種錯誤，這些病逝的一部分女性如今本可以還活著。」他還補充說，基於數據模型，這些提早去世的女性數量約在 135-270 人。

據 Hunt 表示，對於這些因最後乳腺癌漏查而死於該病的女性的近親家屬，他們將會努力取得聯繫。政府願意進行正式道歉，並商討這些家庭是否能取得賠償。

Hunt 的聲明迅速傳遍了英國媒體，在眾多眼花繚亂的新聞故事中，「醜聞」一詞在所難免。「由計算機判處了死刑......」一家小報在標題中如此寫道。估計的 270 例病逝也逐漸從「統計學概率」傳成了「事實數字」，這些故事往往將那些因乳腺癌痛失至親的家屬成員們描寫得出離憤怒，並強烈聲討有關人員出面負責。

將公眾憤怒進一步發酵的是，據未確證報告，這一在篩查演算法更新時中本可以被發現的明顯錯誤，最早發現時間竟是在去年。最初人們認為該錯誤頂多影響一小部分女性，然而直到今年年初，NHS 和英國公共衛生局（Public Health England）的工作人員們才意識到這一數字的龐大性，事實上也正是這兩個部門負責英國的乳腺癌篩查。政府各部長們在今年三月便已被告知該情況，而民眾直到五月才得知此消息。

政府表示，那些錯過最後乳腺癌篩查的女性中還有 30.9 萬仍在世，對於其中 72 歲以下者，政府將在近 6 個月內為其安排乳腺癌補查；而那些 72 歲以上者可以撥打特定政府熱線來查看自己是否能獲得補貼、福利等。

然而，這條由 Serco 公司運營的服務熱線的工作人員們，僅僅接受過不到一小時的醫療培訓。Hunt 為其辯護稱至少這條熱線設置得足夠迅速，而且撥打者還有別的途徑來解答疑問。至今已有 14000 人撥打了這條熱線。

雪上加霜的是，Hunt 對死亡者 135 至 270 名的數字估計遭到一大批腫瘤專家的質疑挑戰。他們認為 Hunt 的估計並不可靠，有些專家稱對於 800 名未檢查的女性來說情況反而更好，因為她們躲過了過度診斷引起的非必要癌症治療。

腫瘤專家們還質疑了設立乳腺癌篩查的必要性，因為對於 70 歲以上女性的篩查效率並不明確。當然，許多由於漏查而痛失至親的家庭以及那些並未申請最後篩查的女性對此並不相信。

關於「演算法錯誤」究竟是怎麼產生的還眾說紛紜。如今，NHS，PHE 以及負責維護軟體維護的日立諮詢公司三方正在互相踢皮球，然而最終結果很有可能是根本無法定論。

至少現在，政府已經由於漏髮乳腺癌篩查通知而被指責為「行政不力」。目前關於事件起因、過程、發生時間的調查也許能為接下來 6 個月內將出台的報告提供些許證據。

值得注意的是，英國著名計算機科學家 Harold Thimbleby 與 Martyn Thomas 二人早在幾個月前就公開指出，NHS 漏洞百出且質量低下的計算機系統一年要為 900 起死亡病例負責。他們呼籲進行更加深入的研究調查，以了解 NHS 破舊過時的電腦系統對病人們造成的絕對傷害。

而當時 NHS 向 Thimbleby 和 Thomas 反擊道二人的言論有失其科學家身份，並氣惱地強調，「我們將患者安全放在首位，而且我們每年 42 億美金的技術方面投資能排除可避免的傷害。」

因此 NHS 接下來計劃將投資提高 1 億美金也就不足為奇了。正如律師們認為的那樣，政府這次不得不為「可避免的傷害」向受害者們支付賠償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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