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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戰設計的三重境界

原標題:作戰設計的三重境界


十九大報告中,習主席提出了全面建成世界一流軍隊的宏偉目標,為國防和軍隊建設擎畫了藍圖,指明了方向。一流軍隊設計戰爭。作戰設計是戰爭設計的內核,是科技革命、軍事革命與設計革命融合的產物,是連接戰略需求與作戰能力的橋樑,是信息時代制勝未來的必然選擇。當今世界,新軍事革命正從「矢」之革命向「知」之革命和「智」之革命接續邁進,顛覆性技術層出不窮,戰爭形態和作戰方式加速演變,戰爭的複雜性不斷增大,作戰設計的地位空前提高,只有主動預對戰爭、設計謀劃作戰,才能實現從「跟跑」「並跑」向「領跑」的跨越,始終立於不敗之地。


作戰設計是為達成一定的作戰目的,著眼打贏未來戰爭的總目標,基於科技革命和戰略需求,通過理解未來作戰環境、構建作戰體系、革新作戰方式、塑造作戰能力,進而生成作戰需求的創造性構想和系統性謀劃活動。作戰設計是探求未來戰爭什麼樣、未來作戰怎麼打、打贏戰爭需要什麼能力的宏觀構想和前瞻謀劃,並對當前軍隊怎麼建指明方向,提出需求。作戰設計的根本目的是通過搶佔制設計權謀求「先勝而後求戰」的先勝權和奪取「致人而不致於人」的主動權。面向未來,才能創造未來,設計未來,才能把握未來。作戰設計是著眼未來、著眼長遠、持續演變、滾動發展、迭代優化的過程,是一種非線性、互動式和持續不斷的科學認知活動,包括以下三種形式:


一是概念性作戰設計——「無中生有」的原始性創新。無中生有的原始性創新是由0到1的質變,是哲學上層次最高的元創新。原始性創新是在一片虛無、無序或既有的荒原中創造出全新事物,可萌發於人類思維的夢想、幻想、甚至狂想,亦可衍變於重大理論突破、原始性重大發現、重大技術發明或典型戰爭實踐,是作戰設計之最高境界。如軍事未來學家們的預測和結論常常轟動一時、極為大膽或者令人十分震驚,因為涉及的事情常常是未經考察的、未經實驗證實的,如「超級武器」的出現、武裝鬥爭的全新條件等新情況。 從古至今,人類社會的發展和戰爭形態的演進,往往都是在這個近乎超凡的原創力推動下螺旋式發展的。



我國古代《西遊記》中騰雲駕霧、呼風喚雨、千里眼、順風耳、上天入地下海、隱身術等奇幻場面,均展現了古人豐富的想像力,但隨著科技進步和人類文明的發展,很多都已成為現實。「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的奇蹟出現了,並且極大地改變了人類社會和戰爭形態。這種原始性創新主要是著眼遠未來,通過提出作戰概念,描繪一副未來的作戰圖景,或是提出一種作戰思想,或是發明一種軍事技術或武器裝備,或是提出一種作戰方式樣式等等,顆粒度大,開拓性強。其目的是通過「提出概念—技術拓荒—能力塑造—組織形態構建—作戰方式創新」等途徑開發創新性作戰概念,實現作戰理論、軍事技術的質變,進而顛覆以往的形態,生成新型作戰能力,謀求與對手的「代差」優勢,並轉化為軍事需求指向,引領時代的發展。

這種作戰設計,通常是由軍事家、專門的作戰研究機構和具有創建的軍事人員來進行。如毛澤東當年就有一個希望,那就是把敵人消滅在它的出發地,這就是一個顛覆性的作戰概念創新;如美軍的「全球常規快速打擊」概念,設想衝突爆發後,使用常規戰略武器實現「一小時打遍全球」的目的,依此構想美軍開發了「全球快速打擊系統」,構建了陸、海、空、天「四位一體」的遠程打擊體系;如我軍近年提出的「目標中心戰」概念,認為「目標就是戰爭,圍繞目標組織作戰,將成為奪取未來戰爭勝利的主要形式」 ,就是透析近幾場信息化局部戰爭實踐規律和制勝機理進行的作戰設計,推動了我軍作戰理論的創新發展。這些都是通過概念創新牽引技術創新、組織形態創新和作戰方式創新的典範。


二是構想性作戰設計——綜合集成的趨勢性創新。構想性作戰設計著眼中未來,是對作戰方式方法的預測性構想設計,顆粒度較大,趨勢性強。它是建立在一定的軍事技術和戰略需求基礎上,著眼武器裝備的可能發展,根據技術決定戰術的基本原理,從宏觀上對未來戰場環境、力量構成、作戰方式方法進行的一種預測性構想。其目的是通過對未來作戰方式方法的構想設計,從而牽引作戰實踐向這個方向發展,即「作戰預置」。



這種作戰設計,通常是由專門的作戰研究機構和人員來進行。如美軍「網路中心戰」概念的提出,就是基於信息技術尤其是網路技術的飛速發展以及對未來作戰的影響進行的構想性設計;「空海一體戰」「分散式殺傷」「作戰雲」「多域戰」等新興作戰概念亦是如此。又如,美軍基於人工智慧和自主技術的飛速發展,於2017年1月由美國國防高級研究計劃局(DARPA)提出了「進攻性蜂群使能戰術」(OFFSET)概念,試圖藉助並融合蜂群自主性及人機編隊方面的新興技術,實現突破性技術能力的快速研發與部署。我軍構想性作戰設計的例子也是比比皆是。抗日戰爭中,毛澤東綜合比較了當時中日雙方的各種因素,準確預見了戰爭的進程和結局,寫下了名譽中外的《論持久戰》,既為抗戰軍民指明了方向,又埋葬了日本軍國主義者的侵略幻想,堪稱作戰設計的經天緯地之壯舉。近年來,我軍作戰概念、作戰構想創新也是層出不窮,從李炳炎的「光戰爭」理論、到「三無」戰爭理論到「超限戰」理論到馬偉明院士的「全能艦」概念,都是基於技術發展趨勢和戰略需求的一種構想性作戰設計。


三是籌劃性作戰設計——謀求即時優勢的謀略性創新。籌劃性作戰設計著眼近未來,是對具體戰場條件下作戰活動的籌劃性設計,顆粒度小,指導性強。它是根據具體的戰場條件和要達成的作戰目的,對力量使用、戰法運用、作戰行動等進行的籌劃設計。其目的是通過對具體的作戰手段、作戰行動的謀劃設計,方案計劃設計,從而實現克敵制勝的作戰意圖。

這種設計主要是由作戰指揮員來完成。解放戰爭時期,「戰神」粟裕面對四倍於己的敵人,著眼戰爭全局,綜合分析敵我優勢和內線外線作戰的利弊,主動設計戰局,構想出七戰七捷的蘇中戰役,成為解放戰爭初期的勝戰典範;在我軍勝利進行戰略進攻階段,粟裕根據全國戰局和中原戰場的實際情況,提出了關於我軍在中原地區協同打大仗,以求發展戰略進攻的構想,設計出我中原三路大軍採取忽集忽分的戰法,取得了豫東戰役的勝利,實現了中原戰局的轉折。



美軍對籌劃性作戰設計也極為重視,近年來又將人工智慧、大數據等顛覆性技術嵌入到指揮控制過程中,以期通過技術創新優勢達成作戰能力的遙遙領先。2016年6月,美國辛辛那提大學公布:該校開發的一套人工智慧系統「阿爾法」,在空戰模擬對抗中,指揮模擬戰鬥機編隊,擊敗了有預警機支持、空戰經驗豐富的美國空軍退役上校。「阿爾法」在空中格鬥中調整戰術計劃的速度是人類的250倍,從感測器搜集信息、分析處理到作出正確反應,整個過程不超過1毫秒。其核心採用遺傳模糊技術,在與人類飛行員的無數次對抗中學習人類指揮決策經驗,逐漸達到並超越人類水平。「阿爾法」系統可同時躲避數十枚導彈並對多目標進行攻擊,還能協調隊友並觀察學習敵方戰術,該技術成為人工智慧在指揮控制領域的重大突破,將會引髮指揮控制領域的革命。


雖然我們按照研究內容、目的和時間坐標的不同,對作戰設計進行了概念性設計、構想性設計與籌劃性設計的區分,但三者之間卻是相互滲透、相互影響、相互映射的。籌劃性設計離不開對未來作戰的預測構想,構想性設計既離不開對具體作戰活動的系統謀劃,也離不開概念性設計的原創力來指明方向,賦予新思想。三者的融合構成了作戰設計的三重境界,牽引國防和軍隊建設向「打什麼仗發展什麼武器、建什麼樣的軍隊」「仗怎麼打、軍隊就怎麼建、就怎麼練」的主動塑造型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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