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鑒賞:習鑿齒未能與王羲之齊名的古今原因所在,漲知識了!
習鑿齒未能與王陶齊名的古今原因所在:(一)鑿齒名高震千古,盛名被掩因「出身」習鑿齒在東晉一朝,任職17年左右,為官不算小,最高職務也是做到被稱為「刺史之半」的別駕,亦做到可視為一方「諸侯」「權任甚重」的「太守」,但正是這17年的任職,充分地展現了他的過人才華和高尚人格與道德修養。《晉書·習鑿齒傳》載云:「鑿齒少有志氣,博學洽聞,……」這篇約3 000字的《習鑿齒傳》,不僅寫到了習鑿齒才華橫溢,而且寫到了他道德高尚、講求仁愛、講求孝道,如他不願職務大於其兩個舅舅,而至「屢經陳請」,導致自己降職(原因之一);寫到了他見義勇為而且富於智慧,如別解桓溫之語巧救益州「星人」;寫到了他們精通佛學,積極協助道安經揚佛法,使道安在襄陽弘法15年,得以在佛學取得巨大成就;寫到了他為維護國家統一,敢於忤桓溫之旨;寫到了他的氣節操守,如他敢於大膽拒絕前秦皇帝苻堅之徵召;同時記載下了他「懷抱愚情,三十餘年」,在「沈淪重疾,性命難保」之際,仍不忘國家要大一統,向皇帝呈上「晉宜越魏繼漢」這一千古宏論。筆者不是提到習鑿齒很有名嗎?
那麼,為什麼習與王陶相比,會顯得那樣「默默無聞」呢?那麼多生動的事迹不能引起人們的重視呢?反而不時被掩蓋、遮蔽與塵封呢?當是其時的社會現實使然。俗有名言日:英雄不怕出身低,好漢不問其來歷。然習鑿齒所處的東晉朝,「重血統」「重門第出身」的朝代。史學界皆知:習、王、陶所處的這個崇尚門第的時代,顯貴之家稱之為「高門」,卑庶之家稱之為「寒門」。其時實行九品中正制,選用官員,高門易中選,寒門遭受排斥,甚至彼此的交際、坐位都有區別。《南史·王球傳》載稱:「士、庶區別,國之章也。」習鑿齒的「出身」,據《晉書·習鑿齒傳》載稱:「宗族富盛,世為鄉豪。」其出身僅為鄉豪,要不是桓溫本人門第不高且才華過人,對習鑿齒的才氣有惺惺相惜之意而辟用,他那有為官「十年三轉」的好運,但習鑿齒摒棄了個人利益,為了反對桓溫搞分裂得罪了桓溫。為了堅持氣節操守,不肯為敵國皇帝所用。東晉好佛,習鑿齒弘揚佛法亦有功。在此之後,雖有大才朝廷也不肯聘用,最後只得遁隱於林下。
究其原因,不得不考慮其「出身」所影響。王羲之是權傾朝野的司徒王導的從子,死後朝廷還贈其為金紫光祿大夫;陶淵明的出身門第雖難與王羲之相比,但他是征西大將軍陶侃的曾孫。祖父陶茂官至武昌太守,父親陶逸官至安成太守,東晉名士孟嘉的女兒是其母親。《史記·樗里甘茂列傳》載稱:「昔甘茂之孫甘羅年少耳,然名家之子孫,諸侯皆聞之。」即使陶淵明已歸隱,達官貴人時欲見也難得。《南史·卷七十五·列傳第六十五》載稱:江州刺史王弘(即王導的曾孫),時欲見之也不易。始安太守顏延之不時與其飲酒,「延之臨去,留二萬錢與潛,潛悉送酒家稍就取酒」。王、陶皆為名門、名家,他們一出生長成即為豪門名士,即可為一方諸侯所聞、所識、所關注、所尊重。習鑿齒的「鄉豪」出身與王、陶相比,其門第當是非常卑微的。只能算是「寒門」,在生事迹難見彰顯,遁隱之後幾乎無人提及、無人知曉。
《世說新語·忿狷第三十一》載云:王令詣謝公,值習鑿齒已在坐,當與餅榻。王徙倚不坐,公引之與對榻。去後,語胡兒日:「子敬實自清立,但人為爾多矜咳,殊足損其自然。」王令即時為中書令的王獻之(字子敬)去拜訪謝安,其時正好習鑿齒已經座在謝安家了。按照常禮,習鑿齒是王獻之叔父一輩人,他應有起碼的禮貌與習鑿齒並排而座。但是,王獻之卻來回地走動不落座,謝安只好拉著他坐在自己的對面。唐·余知古《渚宮舊事》卷五載:「(桓)溫在鎮三十年,參佐習鑿齒、袁宏、謝安、王坦之……皆海內奇士,伏其知人。」可見習鑿齒當時已聞名於世,而且後來還敢於與搞分裂的桓溫相忤,精通佛學、弘揚佛法有功,敢於拒前秦皇帝苻堅之徵召,謝安對他也為之禮遇,然而作為小字輩的王獻之竟然敢於對他如此無禮,其資本無非是視自己為「高門大族」且書法有名,而視習鑿齒為「寒門」而已!這就是「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的東晉門閥制度的典型寫照!也許有人要問:習鑿齒在東晉時已經是名士,怎麼說其盛名被掩?其出身「世為鄉豪」,還說是因「出身」遮蔽了其大名呢?這不是矛盾的嗎?
這樣的疑問代表了多數讀者的心聲,也折射出習鑿齒在十年三轉後,緣何如此感激桓溫的原因。而自桓溫不用習鑿齒後,苻堅卻是如此地看重的習鑿齒,晉廷為何不起用習鑿齒的原因。故很有必要說明白。為減去繁複的論說,筆者有必要引入下兩位研究者的研究成果為例,則上述疑問便迎刃而解:眾所周知,東晉南朝的士族門閥起於東漢。……至司馬氏當政,以「名教」相尚,士族門閥遂不可撼動,而士庶之間,遂隔天壤,士族為君子,庶族為小人矣。當路皆為士族,庶族遂無進之階。……士族普遍尚玄談,……風流自賞,出則乘輿,止則不與庶族接席,更不與庶族通婚,否則視為非類。【1副整個東晉王朝是如此看重出身看門第,就是桓溫這樣的大人物,也難逃持「出身」「門第」的時俗者對他的歧視。
且看:桓彝汲汲追求家學的玄學化,又在蘇峻之亂中死節而擴大家族的影響,但其家族地位並未發生根本變化。桓彝子桓溫尚主,居分陝之任,自非奮身行伍之輩所能比,但太原王氏和陳郡謝氏人物,仍然賤稱桓溫為兵。魏晉時代,兵是對人侮辱的稱呼,表示這個人門第低賤,家族缺乏文化修養。【1叫桓彝有大功於東晉暫且不說,桓溫不僅有附馬身份,且具雄才大略,文才兵法超群,權傾朝野,麾下名士數十,競被高門蔑視為「兵」,王獻之瞧不起習鑿齒也就不足為怪了。故筆者以為:王陶聲譽之所以能震千古,除了他們的巨大藝術成就之外,不能不說與他們的高貴出身有關。而習鑿齒,雖說是東晉史壇堪稱第一,雖說他當是余嘉錫等先生所批評的「魏晉士大夫止知有家,不知有國」的人物之外的獨特之例,僅此,其名望聲譽足以與王、陶相比肩,在東晉時就因是「寒門」出身所掩蓋、所遮蔽、所塵封,他的極高知名度和美譽度的獲得,與王陶相比,更是多了無數份艱辛!如果說艱辛與苦難是財富的話,卻正是這些「財富」促使他對生活、對社會政治更多一些深層次的思考!而正是這些思考,促使他在「沈淪重疾」之時,仍要呈上「越魏繼漢論」即「大一統論」。


※東晉王恭的另類「清君側」正直缺乏野心的人註定要敗亡
※歷史事件——劉裕廢除東晉,建立宋,南朝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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