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一個貪吃美食、愛喝洋河酒的老頭兒
他貪吃,是作家裡最會吃的;他貪喝,在西南聯大時逃課喝酒,喝多了是老師沈從文把他扶回宿舍的。他,就是中國當代著名作家汪曾祺。
有人評價:「這世間可愛的老頭兒很多,但可愛成汪曾祺這樣的,卻不常見。」
21年前的今天,汪曾祺老先生因病去世,斯人已逝,但那個熱愛美食、鍾情於酒的老頭兒永遠活在我們心中,他筆下的那些美食更是勾起我們無數的嚮往。
1/
「他鄉鹹鴨蛋,我實在瞧不上」
「曾經滄海難為水,他鄉鹹鴨蛋,我實在瞧不上。」很多人對於汪曾祺筆下的鹹鴨蛋印象深刻。
生於江蘇高郵的汪老,對於高郵的鴨蛋可以說是情有獨鍾。
「我的家鄉是水鄉。出鴨。高郵大麻鴨是著名的鴨種。鴨多,鴨蛋也多。高郵人也善於腌鴨蛋。高郵鹹鴨蛋於是出了名。
我對異鄉人稱道高郵鴨蛋,是不大高興的,好像我們那窮地方就出鴨蛋似的!不過高郵的鹹鴨蛋,確實是好,我走的地方不少,所食鴨蛋多矣,但和我家鄉的完全不能相比!曾經滄海難為水,他鄉鹹鴨蛋,我實在瞧不上。
高郵鹹蛋的特點是質細而油多。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頭」用筷子挖著吃。筷子頭一紮下去,吱——紅油就冒出來了。」
看了汪老對於家鄉鹹鴨蛋的「鍾情」,覺得世間最好吃的鹹鴨蛋,被封印在了汪曾祺的文字里。
2/
「都是洋河大麴作的怪」
汪曾祺長女汪明寫過一篇文章《泡在酒里的老頭》,文里這樣描述自己的父親:「媽媽高興的時候,管爸叫「酒仙」,不高興的時候,又變成了「酒鬼」。做酒仙時,散淡洒脫,詩也溢彩,文也雋永,書也飄逸, 畫也傳神;當酒鬼時,口吐狂言,歪倒醉卧,毫無風度。仙也好,鬼也罷,他這一輩子,說是在酒里「泡」過來的,真是不算誇張。」
汪曾祺愛酒,也是廣為人知,他眼裡的、筆下的洋河大麴,更是「魅力十足」。
汪曾祺的外甥金傳捷回憶1981年汪曾祺回故鄉探親時的一段往事時寫到:
「只要沒有官方應酬,大舅舅總會提議:回家去。我們便從招待所一路步行回家,邊走邊談。一進家門,大舅舅就對我爸說,桌子搭開來,炒個雞蛋,抓把花生,先喝起來。爸爸隨即下廚做小菜。於是,我們就都圍桌而坐,我就陪大舅舅先喝起來。大舅舅喝酒很慢,吃菜也很少,只是用筷子夾一隻醉蝦或一小撮大蒜熗茶干,品個味兒。更多的時候,他是問東問西,說這說那,並時時開懷大笑。有一次酒後,他讓我爸把宣紙鋪下來,提筆寫下「濱河野築」四個字的橫幅。他自己看了這幅字說:還有點意思。我爸說這幅字有日本書法的味道。他哈哈大笑,說這是洋河大麴作的怪!」
作為洋河大麴的鐵粉,汪曾祺在作品裡也不忘提到這一口心頭好。
在汪老的小說《皮鳳三楦房子》里,有這樣一段描述:「朱雪橋隨奚縣長到縣人民政府,又研究了一下怎樣接待朱雨橋的問題。奚縣長囑咐他對「文化大革命」的情況盡量不要多談,還批了條子,讓他到水產公司去訂購一點鮮魚活蝦,到疏菜公司訂購一點菱藕,到糖煙酒公司訂幾瓶原裝洋河大麴。朱雪橋對縣領導的工作這樣深入細緻,深表感謝。」
從現實生活到文學作品裡,都有洋河大麴的故事,汪老,果真如女兒所說,是「泡在酒里的老頭」了。
談吃,談喝,談美,談人間的美好和溫暖,瀟洒率性,自在而活。對於這樣純粹的文人汪曾祺,你有什麼想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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