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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鳳偉:《呈現出社會人生的本相》

作者簡介

尤鳳偉,山東牟平人,現居青島。「新時期」開始文學創作,發表作品六百餘萬字,出版文集及各種選集數十種,著有長篇小說《中國一九五七》《泥鰍》《櫻桃》《衣缽》《百合的江湖》等,近期出版有七卷本《尤鳳偉小說系列作品》。

呈現出社會人生的本相

——關於《驗明正身》

托爾斯泰關於「藝術是生活的鏡子」的論斷,一度被人們當作文學指南,但現在已很少被人提及了,似乎已經過時。過時的文學觀還有許多,如作家是法官、醫生啦,作家應具有使命感、責任感啦,等等。當然這是以前的論調,現在若有人還提這些,準會被笑掉大牙:落伍落伍,都什麼年代了,還固守這一套?

誠然,得承認上述文學觀在某些方面有些老舊,或許還有些偏頗,過於強調作家與文學作品的社會功能,忽視其文學性,從而導致作品在過度追求理性中消減了藝術光澤。

然而想想,如果說將「使命」「責任」之類加在作家頭上有些不堪重負的話,那麼希望作家的作品能如鏡子般映照出社會生活的真實景象,這總不是強人所難了吧?然而不行,即使後退一大步,卻仍難以被人接受:文學是純粹的,不能有任何雜質,即使是一面鏡子,也只能照進自己存身一隅。還有「內心」。

由此說來,「明鏡高懸」的《驗明正身》以及本人以前那些致力於呈現出社會人生本相的作品,對不起,就不能歸於純粹文學「這一堆」了。

說實在話,長久以來看了那麼多被各方叫好又實是無趣的作品,也確實無意加入高雅得不食人間煙火的 「那一堆」。若干年前我談小說《石門夜話》的創作:「這是一篇不好寫又不好談的作品。」而現在這篇《驗明正身》是仍然可以用上這句話的。

所謂「不好寫」,緣於題材不好說,源於題材尖尖的,不好觸碰。怎麼終歸還是寫了呢?當是因為自己是個認死理的寫作者吧,還信奉那句「題材無禁區」的老話,覺得凡歷史上發生過的以及現實中存在著的理所當然在可寫之列,不容迴避。

想是這麼想,事實上也是身體力行盡量去這麼做,統觀幾十年寫作生涯,似乎沒刻意迴避什麼,無論寫得好與不好,都要求作品能認真面對讀者群眾。

本篇《驗明正身》呈現的是現實社會之灰暗一隅,幾近被人遺忘的角落:荒蕪不見生機的村莊,瀰漫著黑塵的煤窯,飄散著白塵的滑石礦洞,以及……這裡生活(說「浪跡」更恰當)著一個從出生便沒有甚至可能終生不會有正當身份(戶口)的黑孩兒群落,他們幾乎被社會拋棄,與他們有關連的人,除了盤剝壓榨他們的老闆、包工頭,還有能將他們送進監獄(甚至刑場)的執法者。

《驗明正身》不僅希望人們能廣而深地看到了社會人生大世界,更想讓人們看到那些幾近被全社會遺忘的一隅,以及浪跡於這一隅被視為「下腳料」的黑孩子們。

起意寫這個關乎黑孩子命運的故事,倒不是緣於什麼「使命」「責任」所致,而是感同身受:做為社會一分子,本人也曾為某黑孩兒的親生父親。因違犯計生政策,險些被除名,女兒從出生到上學之前一直沒有戶口。對此我並不抵觸,但多年來為能將女兒黑洗白,能上幼兒園,能上學,可謂心力交瘁,說《驗明正身》有感而發並不為過。

說起來女兒還算不幸中之大幸,尚能夠在愛與「富養」的環境中慢慢長大。而那些出生在農村的黑孩子們便不同了,他們被完全排除在社會生活之外,貧窮無援,干最苦最累最危險的活計謀生,前途除了絕望還是絕望,許多人不可避免地走上了犯罪之路,而接受法律的制裁。這便是他們的宿命。

《驗明正身》的故事本身並不複雜,寫法也沒走「公安題材」的套路,主要人物也只有警官汪一明與黑孩兒小龍兩個。典型的警察與罪犯的故事,讓我們感到欣慰的是:命運對小龍終是網開一面,他遇到了好人或曰「貴人」汪一明。在小龍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汪隊」運籌帷幄不遺餘力地將其從死亡線上拉回。這個故事也由此有了一個光明的尾巴,讓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回到前面,我想托翁的話是沒有過時的,作家應該擁有一台屬於自己的「哈伯」藝術之鏡,不斷探索人類社會的遼遠「星空」。

審核:季偉

責任編輯:李敏

新媒體編輯:楊玉潔

圖片: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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