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世界就是你的生活

昨天的標題——論及生死，願我們從容，只是一個巧合，並沒有想談論死亡的話題。

今天上午起來，發現的朋友圈被汶川刷屏了，才曉得自己昨晚的隨手一寫，純屬巧合。

時代、技術和傳媒發展到現今，人們一方面健忘得厲害，被一個又一個熱點所衝擊，所追趕和裹挾；另一方面，又不容易忘記所有的紀念日，因為總是有人會提醒你，除非你隔絕了一切通訊和傳媒。

比如我們每個人的生日，記得我生日那天，起碼收到十幾二十條簡訊有的吧，加上郵件。正面一點想，你會覺得這個世界還有人在惦記你，似乎還蠻溫暖的。

但是其實你也知道，那些看起來準確無誤、如期而至的問候，是因為掌握了你的信息和數據的系統，自動觸發的。那是一些不能互動的傳遞，而已。

當然，會不會有一天，機器是可以互動的，在所謂智能化的未來。那個時候，我們會不會更容易愛上機器，而不是生為同類的人呢。

難免的，今天要談兩句關於死亡的話題，搜了一下自己的微博和十年前的QQ空間，當時有過一些記錄，COPY了幾句。

2009年生日後，和某人的一段對話：

在那個慶生的夜裡，熱鬧過後，討論起了生死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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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凌晨的路上，還有車來往，會不會有一輛車失去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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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好像沒有月亮，路燈照亮的範圍能見度有限，我們在明處，而外面的整個世界似乎都是昏暗而不可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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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在想，如果我死了會怎麼樣？」

「不要瞎想！」

「真的，在剛才還好多人的時候，卻想到了這個問題。我在想，死亡到底是留下遺憾呢，又或者，是一種解脫呢？」-

「說什麼呢！」-

「如果我死了，大家會不會傷心？我以為，應該說是希望，人們會的，但其實，很快就過去了，沒有傷心。」-

「這個世界少了誰都是一樣的，即使是偉人，地球也照樣轉。」-

「我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認為自己有多重要，只是……。」（也許是不甘心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吧？）-

「傷心……肯定會傷心的。可是，活著的人還要好好過日子的啊。」-

「……」（活著的人其實比死去的人更艱難？因為人死了就沒有痛苦了？活著的人只能選擇忘記痛苦，因為還要繼續前行？）-

「前兩天跟一個朋友吃飯，他說他給他父親買了一塊墓地，十幾萬，可是，又有什麼用呢？……人都不在了……其實人就是這樣，死後就占那麼點地方，多少乘多少的一個小盒子里……不管是埋在山上，還是撒在海里……就是那麼回事……」-

「你想說什麼呢？」-

「我想說的是，人啊，活著的時候就要好好地、開心地過日子！你說對不對」-

「哦。」（想說點什麼，回不上話。）-

「回去好好睡，不要想了。」-

《直視驕陽》中說，對死亡的恐懼常常和人生虛度的感覺緊密相關。換句話說，你越不曾真正活過，對死亡的恐懼也就越強烈；你越不能充分體驗生活，也就越害怕死亡。尼采所謂之「圓滿人生」和「死得其時」。

這段話，以前摘過，忘了。可是這個意思，分明已經是自己的感同身受了。過去一兩個月的文字里，也又說過類似的話了——為什麼害怕面對老去，因為你覺得自己過得不幸福；沒有充分活過的人最怕死。

今天，有一點為自己的偏執和倔強找到一點理由了。就是，應該要有獨立的喜好，才能形成獨立的人格。

問自己，你到底在做什麼，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因為你的世界就是你的生活。所謂要，絕並不是那些虛偽的、虛榮的、表面的、活給別人看的樣子。

也要警惕被自己設計的完美生活將死。你的生活，就是你的信仰，何妨不是形式簡單而內容豐富的呢。在自己能夠承擔的基礎上，為什麼要輕易放棄呢。

當然，也有可能，其實你不能承擔。但可不可以這麼說，當必須承擔的時候，結果就是承擔，包括對死亡的慾望，乃至選擇，作為一種對現實和生活的逃亡呢。

對於我這般對生活所需物件，沒有任何動手能力的人，追求一些簡單的讓精神豐富的東西，就已經很好了。只要能讓自己感知和發現世界的美好，都是很好的方式和路徑。

關於愛或者情感，或許極度的歡樂，必然伴隨著極度的痛苦。那麼，在死亡之前，你覺得應該怎麼選擇呢。麻木和冷漠，淡然和斷絕，或者燃燒和自我火焚，在灰燼中死亡，或者可能痛苦重生。

苟且與火焚，究竟，那一個才是不朽。其實，本沒有不朽，不朽是自我安慰的臆像而已。

《存在與時間》中海德格爾的終極答案：生命意義上的倒計時法——「向死而生」。「向死而生」不是讓你對生命的有限產生焦慮，反而是在知道了生命的長度後去拓展它的寬度，把有限化為無限。

還翻到了2009年自己寫的一篇《在漢旺的廢墟上》，不再重複了，挑幾張照片貼下。

2018.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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