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很短,一定要活得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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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說不正經,但總比假正經要好。
——國館君按
讀中學的時候,
課本上有有道題,
魯迅在他文章里寫道:
「我的院子里有兩棵樹,
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
題目是:「這句話反映了魯迅先生的什麼心情?」
當時,還在讀書的羅永浩,
看到這道題目就退學了。
「他媽的寫的什麼鬼玩意兒,
我他媽怎麼知道魯迅在第二自然段是怎麼想的,
可教委知道,還有個標準答案。」
後來,羅永浩就一直就是個初中學歷,
沒讀書,沒假裝弄一張假文憑撐面子。
他擺地攤掙點生活費填肚子,
想吃北京烤鴨了,就賣點中藥,
多掙點,改善生活。
沒事寫寫詩,投投稿;
詩都燒了,投稿都被退了。
幾十年後,他把鎚子手機的發布會開到鳥巢去了。
當然,就是他沒把鎚子手機發布會開到鳥巢去,
繼續擺攤投稿寫詩,
繼續喝喝樂樂,燒詩被退稿,
我也服他。
我們都讀了十幾年書,
都知道標準答案是個什麼東西,
都知道拿標準答案衡量一個人,
和拿官話套話場面話一樣不靠譜。
但絕大部分人,寧願活在這個不靠譜的世界裡。
羅永浩不,他覺得不靠譜,
他就撤了,不玩兒了。
老子只活一輩子,
不想和你們虛情假意。
金聖嘆,賊聰明一個人,
髮際線高凸,腦門賊亮,
上小學的時候,金聖嘆10歲。
學校里的老頭給他們講課,
《大學》、《論語、《孟子》、《中庸》,
金聖嘆一邊聽著,一手托著腮幫子,
口水從嘴角斜拉到桌子上,
呼呼大睡。
孔子《論語》里有句話:
「食不言,寢不語。」
意思是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
睡覺的時候也不要說話。
「那麼,聖人為什麼要這樣說呢?」
金聖嘆聽到這裡,毛了:
「這他媽聽著有什麼意思,有屁用啊?
這老頭嗑藥了吧,天天這麼叨叨叨叨,不累嗎?」
他和羅永浩一樣,兩袖一甩,走了。
多年以後,他痛罵清朝教育體制:
一堆書都是狗屎。
言下之意,大部分讀書人,
都是踩著這坨狗屎往上爬,
老子就不屑同流合污。
沒人敢說,但金聖嘆說了。
金聖嘆在家裡藏了很多禁書,
不用做三年真題五年模擬的時候,
他就看《水滸傳》、
《西廂記》、《金瓶梅》……
翻來覆去看。
一支筆,一碟豌豆,
窗前一扇桌,一本書,
金聖嘆就能打發掉一天。
金聖嘆覺得,天下文章,
無出《水滸》之右者。
什麼《史記》,什麼《離騷》,
對,也不錯,但在《水滸》面前,
對不起,靠邊站。
他有他的理由:
「別一部書,看過一遍即休,
獨有《水滸傳》只是看不厭,
無非為他把一百八人性格都寫出來。
《水滸傳》寫一百八人性格,
真是一百八樣。」
一部水滸,一百零八人,
他就能看出一百零八種性格。
他比施耐庵還懂施耐庵。
後來,金聖嘆把施耐庵抬高到和司馬遷杜甫一樣的高度,
一語破天驚!
這個論斷隨即遭到很多人的嘲笑:
「哪來的野腿子,毛都沒長全,
還敢點評司馬遷和杜甫。
施耐庵什麼東西,怎麼能和司馬遷杜甫比呢!」
他撇嘴哈哈大笑,不辯解,不在乎。
三十歲之後,
金聖嘆開始點評小說,
《水滸傳》、《金瓶梅》、《西遊記》。
尤其是《水滸傳》,
經過他的點評之後,
仿若見微知著,別有洞天,
很多不解之謎團,
很多未曾注意之細節,
均豁然開朗。
金聖嘆一戰成名,
他點評的《水滸傳》也成為評水滸的巔峰級文學作品。
很多時候,如果有人罵你毛還沒長全。
不要動怒,不要爭辯,
做好你自己的事。
因為假正經的人,
最看不慣不正經的人。
2000年,韓寒把《三重門》出版之後,
點評中國文學:
「巴金、矛盾和冰心的文筆很爛,
他們的書我都看不進去。」
這話可犯了眾怒,
「哪來的野小子,
竟然敢說冰心巴金的文筆爛。」
一票文學大佬蜂擁而至,
罵韓寒的《三重門》是垃圾。
韓寒接受採訪時,
只說了一句話:
「他們很多人,
連我書的封面是什麼顏色都不知道,
就跑來點評我的書有多爛。」
金聖嘆也說了類似的話:
「幸好我11歲的時候讀了《水滸》、《西廂》這些書,
才發現這世界上的書並不全是狗屎(四書五經)。」
韓寒
有一日,夜降大雪,沒膝數尺。
王子猷睡不著,翻身起床,
打開窗戶,眼見天地一白,
壯月下,銀光閃閃。
他走下床,吟誦西晉左思的《招隱思》,
「結綬生纏牽,彈冠去埃塵。
惠連非吾屈,首陽非吾仁。」
賞玩之下,忽然想到老友戴逵,
便想和他一同雪夜賞詩,
當時戴逵遠在曹娥江上游的剡縣。
王子猷二話不說,
即可叫僕人撐船前往。
歷經一夜才到。
可是方到戴逵家門口,
王子猷便又折身返回。
僕人不懂,問:
「為什麼要回去呢?」
王子猷回答:
「吾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
何必見戴?」
我本一時興起想找戴逵賞詩,
如今興緻已沒,
已沒有興趣,
又何必再見他,
假裝有興趣一起把酒吟詩呢?
興起則為,
興盡則不為,
率性就率性,
我做我的,你看不慣是你的事。
雪夜訪戴圖
明崇禎五年(1632年)十二月,
還是大雪,西湖都被覆蓋了,
白茫茫一片。
整個西湖銀裝素裹,
唯見湖心亭一點,長堤一痕。
飛鳥人聲俱絕,
偌大的世界,彷彿時空都被冰凍了。
一日晚八點,雪停,寒風依然呼嘯。
張岱突然興起,想去看雪。
於是擁著爐火,穿毛衣,
撐一頁小舟,
搖擺到西湖湖心亭。
到亭上,看到有兩個人燒著火,溫著酒。
一邊喝酒,一邊賞雪。
張岱大喜:
「未曾想到有同道中人。」
於是一同飲酒,把玩雪景。
跟隨張岱而來的僕人感慨道:
「莫說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意思是,我原以為只有你腦殘,
沒想到還有和你一樣腦殘的人。
——這麼大的雪還出去賞雪,
這不是腦殘是什麼。
人活得越透徹,越認真,
便會越孤獨。
但不要因此而拒絕活得透徹。
湖心亭看雪圖
一個很俗的故事,
一位妻子,決定要和丈夫離婚,
離婚的原因很簡單:
「丈夫總是往她精心培育的盆栽里彈煙灰。」
她屢勸無用,只能離婚。
朋友家人都勸她:
「有病啊,沒出軌沒家暴,
就因為彈煙灰就要離婚?」
她固執己見,堅持離婚。
「沒有什麼嚴重的問題,
生活態度不合,
但這就是最嚴重的問題。」
人只活一輩子,
別受任何人的綁架。
有一位清華學子,
喜歡國文和外語,
但物理和數學幾乎都考零分。
他自己想轉到國文系來,
但所有人都反對,
朋友、同學、老師都說:
「你瘋了啊!國文系畢業出去能幹嘛?
理工系就不一樣了,
能學到真正有用的技術,
能實打實地報效國家。」
他很猶豫,泰戈爾訪問清華,
他在聽泰戈爾吟誦詩歌時,
感受到一種強烈的,直撞內心深處的力量,
那是一種心靈被觸動、被喚醒的力量。
詩歌,給予世間祥與安樂。
他下定決心,轉!
所有人都說他瘋了,腦子抽抽。
多年以後,他成為西南聯大的文學系教授。
上課那天,日軍前來轟炸,
他帶領學生躲在防空洞里,
吟誦泰戈爾的詩歌,
炮火轟烈,滿目蒼夷的世界裡,
一片安靜、祥和、愉悅的氛圍,
那是真正撫慰心靈的力量。
記住,永遠不要被外界的聲音,
干擾你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人生在世,八個字而已:
不忘初心,無問西東。
無問西東
十四是攀冰愛好者,
在國內有很高的知名度,
最喜歡挑戰高難度整體性的冰山,
由冰面上匍匐前進,
從山底爬到山頂。
2016年,正月十日,大年初三。
十四在四川四姑娘山攀冰時,
因為釘錐拔出不慎從20米的地方跌落山崖,不幸身亡。
事件傳出來之後,
網上一片罵聲:
「這人找死吧!
大年初三,不好好在家待著,
去拜年,吃吃喝喝,
幹嘛要去攀冰啊!
明顯就是找死嘛。
在家躺著多舒服呀!」
隨後,十四的朋友發了一條微博:
「人生的意義,不在於長度,
而在於厚度。
如果讓我的生命在無聊的觥籌交錯中,
在嚷嚷的麻將聲中度過,
對不起,那我寧願死於冰川腳下。」
堅持你自己對於生命的認知,
別活成了別人希望的薄度。
攀冰
金聖嘆寫過《不亦快哉三十三則》,
擇其四五寫下:
「冬夜飲酒,轉復寒甚,
推窗試看,雪大如手,
已積三四寸矣。不亦快哉! 」
「夏日於朱紅盤中,
自拔快刀,切綠沉西瓜。
不亦快哉! 」
「存得三四癩瘡於私處,
時呼熱湯關門澡之。不亦快哉! 」
「看人風箏斷,不亦快哉! 」
冬天,喝大酒,
打開窗戶,大雪覆地,
內心忽然驚喜!
夏日炎熱,
忽得一大西瓜,
用大刀切大塊,
大口飲食,
內心忽然驚喜!
屁股生痔瘡,
又痛又癢,
煮了熱水,
以熱水燙之,
啊——爽!
公園玩,看人風箏斷了,
風箏隨風飄向遠處,
底下人急得團團轉,
哈哈哈哈哈,好開心!
這些畫面,也常在你的生活中出現吧,
只可惜,你從未因它們而富足、快樂。
作家遲子建說:
「人生所有的愉悅,
都來自瞬間的美好。」
只是,我們越來越難以感知到這瞬間的美好了。
因為我們越來越壓抑自己的內心,
越來越忽視內心真正的聲音。
我們不停地勸說自己遵守外界的規矩,
聽別人對我們的人生指指點點,
卻很少聽自己說:
「我想要過怎樣的人生。」
於是,我們習慣於迎合別人,
習慣於顧及影響顧及形象,
習慣於去合群。
我們離自己,越來越遠,
離那些短暫的、瞬間的、卻十分美好的時刻,
越來越遠。
於世,我們的內心,
永遠無法安寧。
是時候了,是時候聽聽自己內心的聲音了,
未必要離經叛道,
但應該有勇氣豁出去一回,
實在干不下去的工作,就辭了吧;
實在湊合不下去的婚姻,就離了吧;
實在不喜歡的職業,就換了吧;
實在不想結婚,就不結了吧。
唯有你開始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
你才會感知到那些點點滴滴的美好:
日出、日落、晚霞、夜月、微風、啤酒。
一個無所事事的晚上,
喝一場沒頭沒尾的大酒。
畢竟,餘生真的很短,
你一定要活得混蛋。
◎本期編輯 ? 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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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中的敘利亞,讓我想起了99年前無助的祖國!
※杜月笙的這句話,害慘了多少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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