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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過了為愛情要死要活的年紀

「愛是雙贏,不是單方面犧牲。」

圖丨upslash

LETTING GO

 說到愛

蔡健雅 

00:00/04:23

今天重溫了《致青春》,好幾年前的片子。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裡面最好看的女孩子是阮莞,她有一個男朋友叫趙世永,也不能說壞,但很軟弱,大學時候喝醉,讓女同學懷孕,痛哭流涕求阮莞原諒。

阮莞原諒後,兩個人還在一起,畢業之後,戀情被男方的家裡反對。有一天阮莞在副駕上對趙世永說「我懷孕了」,趙世永驚慌失措一個急剎車,臉色很難看,阮莞就連忙說,沒有的,我開玩笑。

其實不是開玩笑,是真的。阮莞很失望,分手了,也拿掉了孩子。

但…阮莞結婚之前收到趙世永的邀請,請她一起去一場suede的演唱會,suede是兩個人好的時候最愛的樂隊。阮莞笑嘻嘻地,不顧好朋友的勸解,跑去見他。然後路上出了車禍,結束了一生。

《致青春》里有句話是,我們都愛自己,勝過愛愛情。

——裡面的很多角色也確實這樣,比如陳孝正甩了女朋友鄭微,自己出國深造,他說他太窮了,人生是不能錯出哪怕一厘米的樓房,盡心儘力愛他好幾年的女朋友,是他錯出的那一厘米。他回國了再找鄭微,也是功成名就之後。

是看得出來自私的。

我剛剛講到的阮莞,是電影里最不自私的人,卻也是下場最悲哀的人。我看電影的時候就在想,自私一點在愛情里是不是好事呢?

——或許是吧,我覺得。

以前被問過一個問題,「男朋友讓你放棄大城市,去他的家鄉工作,你願意嗎」,當時我還不知道怎麼回答。現在知道了,在前途和男朋友之間,我一定選前途,有了前途什麼都有,有了男朋友卻只有他,還不知道很久的以後又會不會有他。

適當的「自私」很必要。人在愛情里當然要愛對方,但我覺得愛自己也同等重要,一個連自己都不愛的人,一個兩手只掛靠在風雨飄搖的愛情上的人,是站不穩的。

想了下,其實像電影里的驚天動地,是極少數。我們只有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是用盡全身力氣去喜歡,因為不知道怎麼去愛,會愛得拙劣一些,但很真誠。會琢磨到底怎樣才能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愛呢,所以簡直愛得千方百計,不嫌自己吃相難看,也不怕他對此不耐。

第一次愛一個人的時候,覺得兩個人遇到的所有難堪或挫折,都出於自己給得還不夠,於是不斷地給。

——那時候哪有自私啊,愛一個人,太愛了就覺得什麼都是自己的錯。

以前沒有見識過任何花招,你還願意相信他的「我喜歡你但我們不能在一起」是有苦難言,後來你當然就不會相信了,你會覺得他在挑三揀四,心猿意馬,還找了個看起來亮堂的借口。

以後的「喜歡一個人」,是拿自己的經驗去喜歡,你有了方法論,也知道「見好就收」,第一秒看上一個人,第二秒就開始分析他的性格,跟你到底能不能在一起,你知道怎麼讓他接近你,也很容易就能退回去,一切順理成章。

但沒有什麼覺得「我必須要給你」的東西。

我第一次喜歡的人很普通,除了臉蛋也沒什麼過人之處,但我可以喜歡他一兩年,之後不行了,喜歡一個人的時長以星期計,不是濫情,是沒那個勁兒去折騰。我心上的褶皺,還可以因為喜歡的男孩子的笑容而翻湧的褶皺,在一點一點被吹平。

時間是風,我們是迎風的人,被颳走些什麼,留下些什麼,不由我們決定。風知道它要帶走些什麼。

我18歲可以給喜歡的人寫詩,寫歌,寫信,現在職業寫作,每年下筆幾十萬字,卻不願意給喜歡的人寫任何東西,不管多喜歡,都不願意。

我會想——「老娘的稿費很貴的,為什麼要給你免費寫?」——嗯,很勢利,不知道是誰教給我的,但我不知不覺間,已經放棄了為愛不計後果的能力。

但,我還是要重申,我覺得這不是壞事兒。人逐漸學著自保,這是本能,天真是一種難得,它的持有成本很高。規避高成本的選擇,不丟臉。沒有了天真是因為我們的成本意識覺醒,這是做一個成年人的必備。

吃了太多虧後,我才終於決定對自己好一點。我才終於學聰明了,知道要「先愛自己,再愛愛情」。

在感情里無私有用嗎?沒用,只是你的心甘情願。

我不再信任任何一段需要我吃很多虧才能維持的感情。因為我終於發現,真正好的感情應該是雙贏,是我因為你變得更好了,你也是,我們互相給予、收穫、體諒,跟成全。

——不是我一個人可憐兮兮用單方面的消耗撐起來的,不是。

生活教會我太多道理了,我也早就過了那個為愛情要死要活的年紀。我不想再在愛情里吃太多虧了,吃一丁點虧我都要計較,不是不喜歡你,更不是你不夠好,只是……我真的不想再吃虧了。

真的不想了。

END

今日插圖|電影《面紗》

愛是飛蛾撲火

更是細水深流

《慢慢愛》

不錯過,不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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