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隻妖精呼風喚雨，被人當成超級英雄？孫悟空卻替如來幹掉它們！

文：明智金蟬（白馬晉一原創團隊成員）

車遲國鬥法，是坊間流傳頗廣的一個經典西遊故事。講得是取經團途徑車遲國的時候，發現國中的和尚被道士們欺壓奴役，於是孫悟空奮起神威，經過一番鬥智鬥法，把以虎羊鹿三仙為代表的道教勢力一舉拔除，從此和尚在車遲國一家獨大，大有佛法昌隆之意。

站在取經團的立場來看，這又是一次正義戰勝邪惡，取經團大恩澤被生民的大功德。但事情的真相真是如此嗎？假如我們仔細閱讀原著，就會發現事情的真相恐怕與此大相徑庭。

對於車遲國道教昌隆、佛教式微的原因，道士與僧人各有不同的表述。

根據道士交代：二十年前，車遲國遭遇連年大旱，舉國一片悲聲，在次危急關頭，國王命和尚求雨而不得，忽然從上天降下三個仙長，也就是虎力、鹿力、羊力三仙，他們能「呼風喚雨，指水為油，點石成金」，像超級英雄一樣拯救了一國黎民，保護了社稷江山。經此一事，車遲國君臣上下對三仙無不尊敬有加。國王在惱怒和尚不濟事的震怒下，把舉國的僧人送給了三仙做奴隸。

而對於二十年前發生的事，僧人們卻有不一樣的解釋：

「我們這一國君王，偏心無道，只喜得是老爺等輩，惱的是我們佛子。」

「只因呼風喚雨，三個仙長來此處，滅了我等，哄信君王，把我們寺拆了，度牒追了，不放歸鄉，亦不許補役當差，賜與那仙長家使用，苦楚難當！但有個遊方道者至此，即請拜王領賞；若是和尚來，不分遠近，就拿來與仙長家傭工。」

雖然道士與僧人對這件事的敘述都充滿了主觀色彩，但這並不能影響我們探究二十年前的事實真相。

僧人們開口說話之前，首相強調「國王偏心無道」，認為二十年前的事情完全是因為國王昏庸，並不是因為自己求雨無能。並且，自從被國王賜予道士為奴後，「就當小廝一般。我家裡燒火的也是他，掃地的也是他，頂門的也是他。」「原有二千餘眾和尚，到此熬不得苦楚，受不得厓煎，忍不得寒冷，服不得水土，死了有六七百，自盡了有七八百，只有我這五百個不得死。」

按照這種表述，國王和道士們確實可惡，僧人們也確實可憐。不過，僧人們的表述雖然煽情，但字裡行間卻透著詭異，他們對二十年的事情掐頭去尾，留下的無外乎一腔怨氣，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沒有添油加醋、顛倒黑白。

相比起來，道士們的表述則要完整合理許多：「因當年求雨之時，僧人在一邊拜佛，道士在一邊告斗，都請朝廷的糧餉。誰知那和尚不中用，空念空經，不能濟事。後來我師父一到，喚雨呼風，拔濟了萬民塗炭。卻才發惱了朝廷，說那和尚無用，拆了他的山門，毀了他的佛像，追了他的度牒，不放他回鄉，御賜與我們家做活。」

假如站在國王的角度，一邊是久旱無雨、生民倒懸，一邊是和尚空耗糧餉久無功，道士求雨手到擒來，孰優孰劣則毫無爭議。

我們引用《道德經》里的一句話：「天之道，利而不害；聖人之道，為而不爭。」意思是說，自然之道是利於萬物而不害物，聖人的法則是施為而不爭奪。在車遲國的故事裡，虎羊鹿三仙雖然也是佛道相爭的棋子，但三仙的作為卻是利萬民而不害民。從這個角度來說，三仙反而更加接近「天之道」，也更加符合車遲國王和車遲國民的利益訴求。

雖然如此，孫悟空仍然沒有放過他們。與虎羊鹿三仙賭鬥求雨的時候，孫悟空用極具視覺衝擊力和精神威懾力的方式，取了虎羊鹿三仙的性命。並警告車遲國王：「向後來，再不可胡為亂信。望你把三教歸一，也敬僧，也敬道，也養育人才。我保你江山永固。」

什麼叫「胡為亂信」，直白講就是說不要信奉道教；何為「三教歸一」，其實就是三教合流，佛家為尊。只要做到了這兩點，靈山就會許諾車遲國「江山永固」。

由此可見，在車遲國的故事裡，取經團並非是正義的化身，僧人們也不是完全無辜，當然虎羊鹿三仙也不是罪無可赦。至於其中的是非善惡，恐怕只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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