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艦之間旗語到底何意，中國古代的這個謎團究竟怎樣破解？

作者cpq

在風帆戰艦時代，西方艦船由於一直採用軟質風帆，所以可以用多面信號旗組成的一組組的旗語來進行通信聯繫。然而中國傳統帆船與西方的不同，採用硬質風帆的傳統中式帆船也被稱為「戎克船」，風帆桅杆頂部是定滑輪，所以幾乎不可能用繩索將這幾根桅杆連接起來，所以也就很難實現西方的多組旗語。但是，從古代到近代，水上武裝（水師）在中國存在了上千年，而從春秋時期的齊吳海戰到明代鄭和船隊的遠航，都傳遞出一個明顯的信號，就是中國古代帆船既然可以進行大編隊航行甚至作戰，那麼顯然就是可以通過旗語來傳遞信號的，那麼中國古代艦船旗語又會是怎樣的一個情形呢？

西方國家的艦船在桅杆之間有繩索相連，可以打出比較複雜的旗語信號

從現存的一些史料表明，中國傳統的硬質風帆艦船，是通過在桅杆頂部掛出一至二面帶有信號旗性質的旗幟來實現的。就是說，中國古代的風帆艦船可能是通過船艏和船艉，加上桅杆頂部的若干面信號旗的組合來實現旗語聯絡和指揮的。在對於鄭和船隊的描述中，我們可知這個龐大的船隊白天通過旗語指揮聯絡，夜間則通過在桅杆和船艏艉懸掛燈語聯絡，而且旗語和燈語的位置是一樣的，那麼或許我們可以如此認為，就是這些艦船是通過艦艏和艦艉加上桅杆頂部的若干面信號旗打出的旗語來指揮和聯絡的。

而清末帆船「耆英」號的遠航也為我們提供了一些別的信息，就是「耆英」號的船艏有一面、船艉有三面「令旗」，而美國國旗（該船遠航後並不准備返航而是賣給美國）、代表清朝官僚品級的旗幟以及另一面帶有「令旗」性質的旗幟則懸掛在風帆桅杆的頂端，由此可見「耆英」號就是通過船艏和船艉以及桅杆頂端的「令旗」來實現對外聯絡的。由於清代水師艦船和商船採用基本相同的形制，所以水師艦船的對外聯絡旗語應該也是類似的。

而根據現有的考證，清末綠-營水師就是通過簡單的若干面信號旗（而不是像西方那樣通過若干組信號旗）構成的旗語進行聯絡的，直到近代，福建船政水師的信號旗體系仍然是單面信號旗構成的旗語。而北洋艦隊的信號旗體系雖然已經比較西化，但是也和西方國家的不完全相同，是雜糅了西方國家的若干組信號旗旗語和中國傳統的單面信號旗旗語的產物。如果大膽推測，這可能與當時英國皇家海軍曾經試用但最終並未推廣的T-A信號旗體系有某種相似之處，T-A體系的有點就是可以採用儘可能少的信號旗來實現較為複雜的旗語，缺點是旗語變化速度快，艦隊需要不斷進行調整和變陣。而在大東溝海戰中，由於日本第一游擊艦隊以出乎意料的高速貫穿了北洋艦隊的陣列，並且用速射炮將旗艦「定遠」的索具打壞，導致「定遠」不能有效地進行旗語指揮，北洋艦隊第三次變陣失敗，形成了一個散漫的橫隊，從而導致海戰的被動……無論如何，在無線電尚未投入使用的19世紀末，中國海軍最後一次採用經過改進的傳統旗語進行艦隊指揮的海戰並沒有取得勝利，卻在中國海軍史上留下了一串串謎團……

「耆英」號的旗幟組合很可能就是一個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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