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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 童年摘枇杷

下班時,在小區門口遇到小販賣枇杷,感覺模樣跟兒時自家枇杷樹上結的果子一般,便問是不是鄉里的土枇杷,小販張口就來:「是啊,自己親手摘的,不多了,剛才都賣12,現在晚了,給你10塊一斤吧,要多少?」還遞了一個給我試味。紅透的枇杷很容易剝皮,汁水順手流下,黏糊糊的,入口即化,甜蜜中勾起了兒時的味道,於是我毫不猶豫要他隨手稱了5斤。

又贈了一些給友人,沒想到他說是酸的,而且他說前兩天在市場上買了同樣的枇杷,一樣酸。這才發現上了小販的當。悻悻然中,卻因讓我想起兒時的枇杷趣事,也便釋懷了。

老家的土房子外坪磡下是一丘水田,磡高兩米多的樣子,枇杷樹就長最磡邊,我每次上樹也總擔心會掉到田裡,也經常有熟透的枇杷果子掉水田裡浪費掉了。

枇杷開始紅時是在農曆3、4月間,剛好是「來禾(方言同音,意思為用腳給禾苗除草的過程)」時節。大人們下田「來禾」,我們小孩子肯定也是要去幫忙的,但因為比較辛苦,我們小孩子做不了那麼久便要休息,於是大人們為了激勵我們,就指著枇杷樹說,「又老了一些(指枇杷果子成熟了),你們把這片禾來完就可以去摘些吃了。」這種激勵對於當時成長於物質匱乏的農村孩兒來說,比現在獎勵什麼大餐還給力,於是會卯足勁先完成「來禾」任務,然後飛奔到枇杷樹下。

用竹木竿子勾打往往只能夠得著最下邊的,而枇杷果子往往是從最上邊開始熟的,因為怕敲打下來的果實掉到水田裡,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爬上樹去摘。但是大人們一般是不允許我們爬上樹的,說是枇杷樹的枝丫脆,容易斷。但這根本擋不住枇杷對我們的誘惑,我爬樹的本領也正是從這裡練出來的。

那時候,我們全村也就只有兩三棵結果的枇杷樹,嘴饞的小孩自然也很眼饞,每次看到我要去摘枇杷,鄰家的小孩們都會跑過來圍看。為了分得幾個枇杷,也就一起來幫忙。往往我爬在上樹,小夥伴們就在樹下瞭望指揮。

每次收穫其實不會很多,因為果實成熟的速度遠遠比不上我們這些小孩掉涎水的速度,所以,很多沒有熟透的枇杷也就被順手摘下了。沒熟透的枇杷是有些酸的,但在那個零食難覓的時代,這都是小孩兒們的美味。但要把這帶酸的果實做成真正的美味,母親自有她拿手的功夫。其實就是把枇杷果子洗凈去核放在菜碗中,視果實成熟度加些白糖蒸熟,一般是與米飯同鍋一起蒸,米飯熟了枇杷自然也就蒸熟了。

蒸枇杷那酸爽味道是難以言會的,酸中帶甜、甜中有酸,至今想來都能讓我流下口水,遠比那「酸酸甜甜就是我」的優酸乳能勾起我童年的美好。現在看來,蒸枇杷的做法其實很簡單,但小時候就讓我覺得母親似乎無所不能。

後來,我家移居到了集鎮新街上,老房子轉手給了他人,枇杷樹隨著樹齡漸老結果也少了,甜度也有所下降,接手的主家最終沒能珍惜住這棵樹,於是承載一樹美好回憶的老枇杷樹,在某天突然便倒下了。而我,隨著年歲的增長,在日漸依稀的童年回憶中,這棵枇杷樹卻越發的清晰起來。(作者王二小為瀏陽紀檢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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