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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顆全力以赴的心,你我都一樣 | 汶川十年

原標題:這顆全力以赴的心,你我都一樣 | 汶川十年


2119公里,一行七人,5月10日《汽車公社》記者循著十年前上海的援建之路開始了為期一周的感恩之旅。至今日晚,這趟感恩之旅將正式圓滿完成。這一路,隊員們有疲憊、有感動、有悲痛、也有欣喜,不過更多的是看到源源不斷的希望和他們身上體現出的堅韌的心。


都說孩子是未來、是希望。我們一行人走遍當年幾乎所有的極重災區,每走過一個地方必到當地的小學看一看,看看孩子們那張充滿笑容和無限可能的臉。


開出希望


5月12日前一天,在映秀鎮沉埋傷痛的漩口中學附近,廣場另一邊靠近山腳下,映秀小學的孩子正在為次日表演做最後的綵排,小姑娘們穿著羌族的服裝,輕快地從我們身邊跑過。如果你想給她們拍照,羞澀地站著接受著來自陌生人的誇讚。


而距漩口中學不到一千米的映秀中學裡面的孩子,像你我的青春期一樣,泡在無盡的習題里,前後兩堂課的老師可以完美的做好課間十分鐘的前後腳銜接,他們也有在體育課上「佔用你們幾分鐘時間「的老師。這些孩子正是最充滿希望的樣子。


遠在60公里外的汶川中學也有這麼一群朝氣蓬勃的學生。值得一提的是這所學校在十年前的地震中無一人傷亡。重建更名的汶川中學主要前身為威州中學,08年5月12日處於極重災區內的學校在地震中被夷為廢墟,3500餘名師生積極自救,創造了無一傷亡的奇蹟,這些平凡的生命自救英雄確實應該值得我們每一個人的稱頌。


有這麼一群特殊的孩子,不得不提。他們今年十歲了,他們和人們痛恨的地震共享著同樣的「生日」。他們因為十年前生於什邡城北的千年古剎羅漢寺,得名羅漢娃。羅明貞溪是羅漢娃之一,她每年都會在父母的帶領下回到這個出生的寺院。「貞溪,你知道嗎?這裡就是你出生的地方」「知道,媽媽。」母女倆每年都重複這句對話。



「這些孩子命很好,他們都出生於2008地震的噩耗之後。」這些孩子們成為了傷痛的分割線,這場傷痛真的能被遺忘嗎?大概之後這些2008年之後出生的孩子才能真正算是可以忘卻傷痛的新一代。


民族韌性


百億援建資金的到來,讓這個地方的發展提前幾十年,活著的這些人似乎因禍得福得到了不錯的生活。這裡的人也有著顯而易見的發展困境。比如:四面環山,岷江穿小鎮而過的映秀鎮,地震之後當地薄膜廠、製藥廠等廠子都搬走了,未來發展的可持續性並不樂觀。


「如今雖然是發展了地震遺址旅遊,但是除了這次十周年時間特殊,平時其實來的人並不多,很多也是周邊成都的人,來看看幾個小時就走了。」這裡的人們從不拒絕對別人真誠以待,所住客棧的老闆娘說出了她的困擾。「我們幾乎除了客棧和飯店,其他什麼都開不了,以前也有很多嘗試過按摩之類的店,不到一年就開不下去了。」


然而他們仍然很認真地在這片土地上努力生活。汶川縣城鐘樓地震遺址附近的公園,稀稀落落地坐著幾個打發時間的老人,時而說兩句話,時而安靜地發會兒呆。當我這個坐在他們旁邊,來自南方的外鄉人顯露出對這裡地形容易引發山體滑坡的擔憂時,旁邊的老人一臉淡定。


「有時候下雨是容易滑坡,習慣了沒什麼問題的。你別看這山上看起來很陡,光禿禿的。其實山上的人比下面城裡多,這周圍的山上住著好幾十萬人呢,他們在山上種櫻桃,這幾年還賣得不錯。」這時我才突然醒悟,他們仍然熱愛著他們的這片土地,就像我們熱愛我們的家鄉一樣。


住在成都親歷地震的彭義說;「我們經常去都江堰,地震之後頭兩三年人是真的特別少,街道上空蕩蕩的,基本上沒什麼人,經過兩三年的恢復之後才漸漸熱鬧起來,現在反而甚至比地震前更熱鬧了。」



「當時我記得特別深刻,當時汶川根本進不去,我在都江堰震區呆了有五天。就只有頭一兩天很混亂,他們內心慌亂會想要屯一點物資,但是在後面幾天他們從最初的慌亂中緩過來,幾乎所有人都特別有秩序,實施著自救或尋找親人。」一個民族的韌性,真的可以到這般令人敬畏。


找回初心


海明威在《真實的高貴》里寫道:只有陽光而無陰影,只有歡樂而無痛苦,那就不是人生。以最幸福的人為例——它是一團糾纏在一起的紗線。喪親之痛和幸福祝願,彼此相接,使我們悲喜交加。甚至死亡本身也會使生命更加可親。在人生的清醒時刻,在哀痛和傷心的陰影之下,人們與真實的自我最為接近。


誰都不希望這樣沉痛的災難發生,但是真正發生之後,我們卻也看到災難也賜予了這些人找回初心的勇氣和能力。


在汶川十年之路上,我不止一次聽到他們說地震之後說自己的心態發生了特別大的變化,有的人突然就明白了自己之於家庭的意義,有的人突然就有了責任感,也有的人從此在公益之路上越走越遠……似乎每個人都得到了屬於他的感悟。


彭義說:「地震之後我突然明白,陪伴在家人身邊是最重要的,我很快就把父母從重慶接到成都來住。」「以前我是丁克家庭,地震之後我選擇要了孩子。」「當記者多年,地震之後我突然明白人這一輩子除了利己,我們還需要利他。如果人活一輩子就為了追逐自己物質條件更好,那與動物有什麼兩樣。人一輩子真正需要的物質並不多,利他的過程也是自我在精神上充實的過程。」


很多人在地震中找回了初心,初心可能是一份遠大的志向,世界能不能變得更好我要去試試。初心也許是一個簡單的願望,憑知識改變命運,靠本事贏得榮譽。孔子說,居之無倦,行之以忠。當有一天,我們會發現,拋開一切世俗的附加,我們所堅守的信念和本心是最為寶貴的,它存在於向善、向美、向真的追求當中。


看看他們,再反思自己。作為一個汽車行業報道媒體,我們除了在十年里兢兢業業記錄整個行業的發展、變化,以及提供我們的思考,在這樣的事件中我們又能承擔怎樣的責任呢?


本著對人·汽車·生活的敬畏與熱愛,或許我們可以憑藉自己的微薄之力,讓更多行業人了解汶川的十年變遷,也讓他們在日常工作生活中,可以有一些感悟和改變。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要提供七人之多的團隊,為期一周從上海去到現場觀察、感受,並記錄這幾點所發生的改變。


走過映秀鎮、漩口鎮、水磨鎮、阿壩鋁廠、汶川縣城、北川,來看看,這裡的環境很美,但這裡耳鬢廝磨的情侶更是令人感動,他們雙手緊扣走過公墓的腳步蒼勁有力;這裡不諳世事的孩子,他們那充滿希望的眼神同樣令人倍感希望;這裡還有穿著民族服裝載歌載舞人們。



有愛,有希望,時間也恰好在流逝著,只需要再加時間的佐料,大概能在不久的未來烹出一桌生活的盛宴。


最後貼上一首詩,朋友,你讀一讀,其實這首詩在說我們每個倖存於人生的人,是給我們每個平凡而努力活著的人的讚歌。


倖存者是被留下來作證的


證實任何災難都不能把人斬盡殺絕

戴著死亡的鐐銬


走出灰燼


在宿鳥都不敢棲息的廢墟


重建家園


不管昨夜的狼煙


如何使你一無所有


當黎明到來的時候


仍然充滿感激


因為每個黎明


都給希望準備一個天堂

朝著黎明


走在已埋葬的歲月之上


倖存者不訴說回憶


心中的要塞


沉默如雷


生活永遠始於今天


在應該結束的時候


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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