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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靈視窗 來碗面

暗中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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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關注

吃面,遠不是僅僅吃麵條那麼簡單。

從沾滿麵粉的白色砧板上撈起白色的細長麵條,大火將水燒開,將一撥撥的面放入鍋中,突然一下冒出的白色水花和泡沫,帶起了一陣屬於麵粉的清香。在煮麵的時候,最適合用來思考。

麵條在滾水中上下翻騰。我甚至可以想像出它在水中從米白的顏色一點點變的半透明起來。氤氳的霧氣將麵條香氣帶滿了整個房間。濕漉漉的廚房裡,都是回憶的味道。

印象中的自己極不愛吃面,一直覺得面是一種極度敷衍的食物——不用做什麼菜,只需買來麵條,丟進水裡,燙好拿出來,隨便加點什麼有味道的菜,就是湯麵;或是放入平底鍋隨意加點鹽或醬油,拿出鍋就是一頓飯了。

再加上湯麵又是非常嬌氣的——放的但凡久了,無論是不是在湯里,要麼漲成很大一碗,失去了本身的勁道和韌性;要麼就是坨成一坨像個麵餅,生生叫人下不去嘴。

總之問吃什麼的時候,若回答是麵條,那這頓飯對我來說總不是太愉快的。

要是說覺得還不錯的麵條就是義大利面了。在明亮寬敞的貨架上,取下一包包裝精良的通心粉,配上三文魚和蘆筍,自己做成一頓簡單而美味的晚餐,話雖是那麼說,可大多時候還是更願意拿起電話,點起必勝客的外賣,比起自己動手,還是更愛吃現成的。

我的家人,卻極愛吃面。明明是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對待麵條的熱愛卻一點不比北方差。特別是外公,每次去他家,總是要煮一碗辣肉面給我。我總看著他熟練的切好精豬肉,用用蛋清,澱粉和料酒輕巧地捏一捏肉,隨後待油鍋熱,用菜刀推著丟入了鍋中,淋上老抽。看著原本粉嫩的肉逐漸染上半透明的醬汁,變成令人食慾大開的顏色。可是那隻限於肉的部分。

外公一直儘力自己做手擀麵,可是其實我吃起來沒有什麼差別。他每次都非常激動問我:「好吃嗎?有沒有北京的味道?」在他眼裡,北京的面是最好吃的,他一直如數家珍地跟我說北京炸醬麵的炸醬有多好吃。

其實我從未吃過北京的炸醬麵,所以一下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不忍看到濡濕的透著汗水的布滿皺紋的臉有半點失望。「是是,很好吃。」

直到去年去北京。朋友帶我去了海碗居。正正方方的巨大房間,沒有任何隔斷,走進去便是餐廳了,廚房在最後,前面都是吃客。炸醬麵上桌,服務員熟練地倒入八小碟,甚至來不及等我拍照留念,就倒入碗里,在把醬汁「砰——」地一下敲在桌上,轉身走了。

很大一碗面,我默默抬起碗澆入醬汁,拌勻之後的顏色,像極了外公常做的辣肉面。我一口口吃著,面的確比外公做的勁道的多,口味也很不錯。但是,但是是我倒了太多的醋嗎?總覺得似乎少了點什麼。

沒有傳說中一個晚上的醍醐灌頂的改變,只是漸漸的,我習慣於穿梭在上海的小小弄堂里,把尋找西式小餐廳的時間貢獻給了尋找一碗面的時間。從漢口路上九塊錢一碗的雪菜肉絲麵,到私人飯局中美女Joy做的生牛肉日式涼麵,到衡山路上一家做私房面的麵館,再到香港人開的上海餐廳里吃改良版的麻醬冷麵。一家家的吃,有時和老闆或是飯局主人一次次的聊,或許才明白面在國人眼裡,並不只是麵條而已。

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就是因為它的簡單,它的純粹性,才會讓多少熟悉這個味道的人,生生吃到落淚。

一個朋友當年遠赴美國,曾經在qq上的狀態就是「我想吃媽媽做的燃面了。」

當時的我其實不明白,但或許現在我才會有些了解。

每一碗面的背後,都是一個故事。

而外公身後的故事,還沒來得及問呢。

排版:張秉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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