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下的高光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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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婭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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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薩
Treasure in the heart
劉暢讓我分享一下拉薩的遊記，但是高反的我，除了在布達拉宮曬太陽也沒有太多的記憶可以湊字數。
因為是第一次進藏，而且在冬季，我早早地就陷入了高反的恐慌中，提前很多天開始吃紅景天。2017年1月10日，我們從咸陽機場出發，同行四人。鳳老師、劉暢、帶著我和李浩兩個學生去拉薩做調研，說是去做調研，整個過程我都在「養精蓄命」。鳳老師應該非常後悔帶上我這個拖油瓶了。落地到貢嘎機場，出來坐上機場大巴去拉薩市區，在機場大巴上，我發了一條朋友圈——「高反是什麼？我可以繞著布達拉宮跑五圈」。一個很大的FLAG就這樣立下了。
民航大酒店下車，按著李浩錯誤的路線繞了一大圈走到平措康桑辦理住宿。平措康桑是西藏有名的青旅，在布達拉宮、大昭寺、小昭寺的中心地帶。很不巧的是，去的時候剛好停電，沒法兒辦理住宿。行李寄存了就先出去吃飯，坐下來的那一刻高反開始竄動了。朋友圈的點贊還在繼續，大家都誇我身體素質好，多虧了胖才沒有高反。後來的我身體力行地證明了高反和胖瘦是沒有關係的。吃飯的時候劉暢開始聯繫熟人，想要給我搞到幾片安眠藥讓我晚上能更好地入睡。後來笑著和她說起，進藏的第一天她就預謀著用安眠藥來解決我這個麻煩。回到青旅，我早早地躺下，最大的感受就是頭疼，整個頭都要爆炸一樣地疼，最後吃了止痛片勉強入睡，沒有給劉暢喂我吃安眠藥的機會。
第二天早上起來神清氣爽，以為高反就這樣結束了。心裡得意洋洋地想著，一片止痛片就能解決的高反，也沒有什麼了不起，年輕的我就是有活力。為了身體考慮，鳳老師沒有安排調研任務，她去見學生了。我和劉暢、李浩去了八廓街。
冬季的遊客不多，早上的八廓街大多都是虔誠的磕長頭者和轉經的信徒。我們混跡在信徒中轉圈，局促地走著，嘴裡也念念有詞，突然置身到信仰裡面，西藏靜心的效果好像也體現了出來。
從八廓街出來，在外面的娜瑪瑟德坐下。娜瑪瑟德屬於尼泊爾餐廳，在拉薩算是蠻熱門的網紅餐廳。我們去的時候人不多，點了幾磅甜茶，也忘記其他還吃了什麼。
在娜瑪瑟德喝完甜茶，劉暢也去見朋友了，我和李浩沿著路邊走到布達拉宮廣場。上午的轉經差不多結束了，廣場上人很少，冬日拉薩的太陽讓人心動，坐在廣場的椅子上休息，陽光直照在身上，忍不住想要伸展雙臂和風擁抱，和太陽親近。偷偷地許下心愿，就現在，讓時光再慢一點吧。看著廣場中心的國旗，愛國之情流動起來，投入地站在廣場上看著迎風飄揚的鮮艷紅，想要留下第一張遊客照。李浩用他直男的拍攝角度，成功地拍出一張照相館背景幕布的感覺，忍不住想把自己摳圖摳掉。
分散了一天之後，晚上我們四個終於聚在了一起，去蒲巴倉吃了一頓正式的藏餐，藏火鍋、酸蘿蔔炒牛肉。藏火鍋的蘸料和芝麻醬香油碟完全不沾邊，偏向尼泊爾香料。沒有預料到的是高反帶來的PTSD還沒有過去，我們就大膽地點了青稞酒來喝，自釀的青稞酒經過改良，味道略甜，更像是果汁，李浩悶頭一口喝下一杯。我們都瞪大了眼看著他，倒不是擔心他喝醉，而是嫌他喝得太多，我們就不夠喝了。後來的幾天鳳老師都在到處選購青稞酒，最後在淘寶買了一小桶讓賣家送到青旅，然後用酒店的燒水壺來熱著喝。
我在拉薩的美好的一天從蒲巴倉下樓之後就結束了。第二日的高反比前一天更加兇猛。上吐下瀉，發燒咳嗽，差點買票落荒而逃，被年近高價的機票嚇到退縮，流著眼淚堅持下來，在床上躺了三四天的時間來回血續命。那幾天我已經沒有胃口進食了，他們仨人因為之前都來過西藏，沒有什麼大的反應，總會在入睡之前叫個外賣，來點麻辣燙之類的。我慈祥地躺在床上，微弱地笑著，為了減少體能消耗只能勸勸自己，不能動手，就那樣看著他們吃的津津有味。
高反結束，我跟著劉暢出去兩次，去電台調研，調研的結果忘記了，電台的雲梅姐、海淼還有胖虎帶我們去吃的石鍋魚倒是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里，我的心裡。
為了更好地發放問卷，鳳老師找藏族學妹索朗旺姆帶我們去了倉姑寺茶館，進門在一樓買了幾磅甜茶，順著樓梯上去坐下。茶館裡都是當地人，轉經過後過來歇腳的，家人過來閑聊的，倒是我們顯得有些打擾他們。旺姆發了幾份問卷之後，我們就開始坐著慢慢喝甜茶，甜茶的清口帶著西藏式的悠閑讓我們得到了極大地滿足。進藏之前隱隱有些擔憂伙食水平，害怕口味不能適應，來了之後倒是放鬆很多，就算是喝甜茶吃炸土豆都可以摸著肚子滿意稱讚。
在拉薩的第二個周末，我們去了布達拉宮。門口拼了講解，跟上講解員一路往上爬。我絲毫不敢說話，在信仰面前表現的小心翼翼，讓整個心靈置身在這個神聖的宮堡建築中。
調研很快就要結束了，鳳老師和李浩計劃著要在回去之前去看看冬季的納木錯，因為天氣和身體和原因，我拒絕了他們的邀請。上午他們出發之後，我去了布達拉宮旁邊的郵局，幫李浩買了一些明信片寄給他的男女朋友們。走在路上感受著陽光的沐浴，感覺整個拉薩的太陽都是我的，心神蕩漾。前幾日高反帶來的悲慘也被太陽影射的充滿了樂趣。關於西藏，很多記憶都不深了，卻始終記得那幾日的陽光，回想起來仍然感覺一陣暖意縈繞在身旁。
原計劃我和劉暢還有李浩一起坐火車到蘭州，在蘭州吃完烤肉再各自回家，劉暢因為家裡的原因，提前回去了。我和李浩在告別了鳳老師之後坐上了火車回家。回想起我們倆在火車上度過的那一天一夜竟然也有些懷念。火車窗外的景色也是在拉薩沒有見到的。
李浩有些擔心我翻過唐古拉山的時候會不會再有高反，我卻在火車上宅癱著睡得很愜意，瓜子花生礦泉水，果凍泡麵玉米腸，一個都沒有落下就到了西寧。回到內地最大的感受，大概就是想要跑圈，順便再來個原地後空翻，續命成功可以蹦跳生活的感覺真是滿足。
從西寧轉動車到了蘭州，這一段回憶終於在蘭州靜寧路的一家小店裡以一碗熱騰騰的牛奶雞蛋醪糟正式結束了，拉薩的太陽也變成我一直心心念念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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