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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茂腔對於自己的創作影響巨大!

高密人都關注了這個新聞大號


莫言:打破「諾貝爾魔咒」,新作強勢歸來

來源:中國作家網 李唐

文學界素來有「諾貝爾魔咒」之說,指的是一些作家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後,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再發表和出版作品,或是出現作品質量下滑的趨勢。不可否認,諾貝爾文學獎是巨大的榮譽,獲獎的作家往往成為媒體追逐的焦點,眾多社會活動接踵而至,佔用了作家大量時間,令他們無法靜心寫作。

作為中國第一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作家,莫言也很久沒有推出新作。但是,從2017年開始,他陸續在《收穫》《人民文學》《十月》《花城》等重要文學刊物發表了多篇小說、詩歌和戲曲劇本,終於打破了「魔咒」,回歸公眾視野。

5月13日下午,由北京師範大學國際寫作中心主辦的「高密東北鄉的歸去來辭:莫言新作研討會」在京舉行,與會的眾多學者、作家圍繞莫言近期發表的新作展開熱烈討論。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書記處書記李敬澤出席會議。北京師範大學特聘教授、作家蘇童、北京師範大學文學院副院長張清華主持研討。

歸來:莫言的「變」與「不變」

「看了莫言老師這批新作,我的一個強烈的感覺是,我們所熟悉的那個莫言又回來了。」李敬澤以《左鐮》《天下太平》等莫言新作為例,認為莫言的寫作狀態在獲獎之後依然飽滿。不僅葆有強勁的力量,而且依然葆有對這個時代複雜經驗直接和敏銳的把握。他提到,許多讀者都特別欣喜地看到了莫言的歸來,而且是帶著如此飽滿的力量的歸來。同時,在這個歸來的過程中,也為當今的評論家、理論家們對於莫言的研究和闡釋開出了一些重要的空間和新的方向。

首都師範大學教授張志忠以「眼前一亮」形容莫言的「歸來」。他認為,莫言通過還鄉的故事,像《故鄉人事》《天下太平》和《等待摩西》這樣一組作品,重新讓讀者又看到了高密東北鄉講故事的人。這個講故事的「孩子」又在給讀者講故事了。而且從作品的內在脈絡上看,莫言在此前勞動和寫作的兩大主題之上,又有了新的擴展,出現了和解、寬容這樣的新主題。

作家余華則生動地回顧了「我所了解的莫言」。「莫言大概從1985年出名走上文壇,快40年了,在我看來,他的文學之路就是一條反精英文學之路。」余華說,莫言有三個爭議最大的時期。第一個是《歡樂》時期,第二個是《豐乳肥臀》,第三個就是現在。「但是我覺得特別好的一點是,他依然在反精英文學,尤其他的詩歌,他的戲曲。而他的短篇小說,跟他鼎盛時期的短篇小說相比,風格有變化。」余華表示,莫言短篇小說的題材寫得更大了,雖然篇幅可能跟過去相比不是那麼大,但是內容更廣闊了,寫得也更從容了。

戲曲:鄉土語言的文學滋養

在莫言的眾多新作中,戲曲劇本的創作尤為引人注目。李敬澤表示,莫言雖然沒有轉型為戲曲家的野心,但是當這樣一個小說家懷著如此大的興趣致力於寫戲曲的時候,他是看到了戲曲所蘊含的民族美學的精神。他認為莫言的寫作讓我們重新認識和思考什麼是戲曲,認識「聲音」在我們的文化、藝術、民間傳統中具有至關重要的作用,體會戲曲里那些大家非常熟悉、卻很難進入我們美學視野中的某些根本特質。「我覺得這是特別有意思的,而且也特別有助於我們從一個新的角度上去理解莫言的小說和莫言的整個創作。」李敬澤說。

「我讀莫言的所有作品裡面,讓我覺得最震撼的是他的《錦衣》這個劇本,寫得太好了。」作家格非在發言中談到,現在的很多劇本對白都是半生不熟的,很難有一個新編的劇讓人覺得非常信服。但是莫言的《錦衣》裡面人物的旁白也好,對白也好,唱詞也好,設計都非常精彩,語言也非常簡潔。毫無疑問,中國傳統的戲曲對中國章回體小說的影響極大,其中很重要的一個方面是通過人物的對白、獨白、話語來塑造人物性格和人物心理,這是中國章回體小說和中國民間戲曲裡面非常相通的部分。格非認為,在莫言的作品裡,人物心理的微妙變化反映得特別突出。

《人民文學》是第一個發表莫言近期新作的刊物,主編施戰軍對此表示,「莫言一直都在」。他著重提到了莫言小說和劇本里反覆出現的「貓腔」。「莫言小說裡面寫到很多茂腔,是當地老百姓非常喜歡、非常著迷的一種戲曲。那種調子一般用於敘事。茂腔裡面用於抒情的調子,細聽起來會流淚,尤其是苦情戲,非常感染人,非常動人。該痛快的地方非常痛快。所以茂腔戲的民間基礎非常深厚。」

莫言也坦言家鄉戲曲對於自己創作的巨大影響。「我寫民間戲曲,有一種感恩、報恩的心理動機。」莫言說,自己從這種戲曲裡面得益太多,沒有茂腔也就沒有《檀香刑》,沒有《透明的紅蘿蔔》裡面那種押韻的句子。莫言分析說,京劇裡面唱詞要講究調性,講究平仄,但是地方戲曲不太講究,尤其山東的地方戲。山東人講不好普通話主要原因是「二聲」和「三聲」分不開,所以很多地方戲裡面沒有二聲、三聲。「這樣一種寫法也是對作家語言的訓練。作家語言風格的形成是非常值得分析的大題目,為什麼我會用這樣的語言寫作,而不用那樣的語言寫?儘管江蘇、浙江的作家也是用普通話寫作,但是他們的普通話跟我小說里的普通話肯定不一樣,裡面有鄉土語言的影響。鄉土語言是需要馴化的,好的文學語言裡面必定包含了很多被作家馴化了的鄉土語言。」

語境:現代中國文學的歸去來辭

作為當代中國文學在世界上的代表作家,莫言的小說在當下社會複雜的語境中究竟有著何種意義?對於這個問題,與會的許多專家、學者都進行了各自的闡述。

中國人民大學文學院教授梁鴻提到,她當初在讀《拇指銬》的時候,主要想體會莫言的語言。《拇指銬》還是現代性的語言,是陌生的、獨白式的,雖然這個獨白交織著民間或者中國生活內部的某些意象,但還是獨白的語言,是現代小說最突出的一種形態。但是當她讀《等待摩西》和《詩人金希普》的時候,這種獨白語言已經非常少了,甚至是作者有意在拒斥這些語言。梁鴻說,在這三篇小說裡面,「說書人」的腔調特別響亮,這個「說書人」有一點像傳統意義上的「說書人」在給大家講一個故事,但是又有點不太相通,因為這個說書人並非是一個完全絕對的命運掌控者,他本身只是一個編輯者,把這些信息拿過來編輯成一個故事。

「一個作家試圖回到所謂的傳統裡面找東西,他在找什麼?」梁鴻認為,莫言在這三部小說裡面,運用說書人的方式跟生活之間保持了某種距離,多了一重空間,沒有現代小說跟生活之間的緊張感,是一種松馳的關係,一種值得品味的關係,這恰恰是當代小說裡面比較少見的存在。

作家徐則臣結合自身的創作經驗,闡發了對莫言作品的理解。「這麼多年,包括莫言老師這一代,我們都被認為是喝狼奶長大的,我們對西方的小說技巧非常熟悉,而且這麼多年我們在尋求文學的最大的公約數,公約數達到最大,我們就能真正和國際接軌,變成國際文學,變成世界文學的一部分。」但是,這些年他的想法發生了變化,中國當代文學正在逐漸呈現出獨特的面貌。

徐則臣認為,上世紀80年代,中國雖然有「尋根文學」,但那並不是自主的,是在拉美文學爆炸的前提下,通過外界的刺激和啟發,去尋找自己的根。而現在,隨著中國文學邊緣地位的逐漸改變,我們在力爭呈現出自己的文學。「莫言老師寫《豐乳肥臀》《檀香刑》《生死疲勞》階段的小說,在從我們文學傳統的遺產裡面汲取營養的時候,我們可能覺得他在踏步往後退。但換一個語境,一轉身,這個世界變了,沒準你正走在隊伍的最前列。就像這個世界流行西裝的時候,穿西裝是最時髦的,穿唐裝的是最落伍的,排在隊尾。但如果哪一天方向變了,穿唐裝、長袍馬褂的,一轉身走在隊伍最前頭,只要你有充分的自信,也有充分的理由。」徐則臣以此比喻文學的思潮,認為當下中國文學正慢慢地出現真正的、新的尋根文學,而這個尋根文學是在自主的前提下。「今天這個研討會題目是『高密東北鄉的歸去來辭』,如果再往大說,這正是現代中國文學的歸去來辭。」徐則臣最後總結道。

參加研討會的作家、學者還有歐陽江河、李洱、王干、寧肯、程光煒、季進、王侃、韓春燕、張曉琴、劉艷、曹霞、饒翔、王小王、張同道、張莉、熊修雨、劉江凱、孫海燕、姜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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