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帶地圖的旅行

最新 05-18

不帶地圖的旅行

5月17日，在西班牙南部城市塞維利亞走游。滿目是無與倫比的建築遺產，古老街道蜿蜒曲折狹窄而且複雜，其間不時錯落有致著一些小廣場。幸虧有標誌性建築如大教堂、希拉爾達塔和阿爾卡薩爾城堡，不時會給轉得不辨南北的遊人糾正一下位置。

在有著哥倫布遺址的城市，依著哥倫布足跡在城內開始自己的尋覓。我的感想是：托萊多的小巷古舊和老派；科爾多瓦的小街則忘乎所以急功近利地翻新想趕上時代（西班牙的周庄）。而塞維利亞的街巷則不是幽怨丁香的那種，而是充滿優雅蓬勃生氣情調，是出沒塞維利亞理髮師和唱小夜曲的所在。窄小的鵝卵石街，大的剛好能擠過一輛轎車，最窄處只有三尺寬。頭上插著繡球花、波斯菊的女子與隔街窗戶的舊相識對視，難免不生故事。（圖）

今天，騎游世界群的四野小分隊在巴塞羅那旅行，讀到一個話題—— 他們住在離聖家堂50米的地方，高原想去參觀聖家堂但是對排隊遊客望而卻步。九門衚衕是很認真地喜歡這些的，大力主張應該參觀。九門認真嚴謹，對古羅馬史古建築講得頭頭是道。

我則認為，排隊恁長，不要進聖家堂就是。包括參觀高迪作品建築也是。我以為這是人云亦云，講多了非去看看。就像到羅浮宮人人候著看印象派。高迪只是翻轉常規而已。（乘九門衚衕兄不在，我先瞎說一通。）

要我，在巴塞羅那就看老城區，看王子大街（俗稱流浪者大街），看站立著哥倫布塑像的紀念柱。余秋雨在《行者無疆》中說，那哥倫布是流浪者的頭領，手指向東方。

我對旅行中走過地方的具體一景一物真的很囫圇吞地看看，完全不求甚解。（滬語所謂牛吃蟹是也。）我有兩個事例可說：

2015年去阿根廷領事館簽證，那天輪到我時，現場只有領事、翻譯和我，隔著長桌對面坐著。美女領事問：「為什麼去阿根廷？」「我平生的夢想啊。」「一個人去那裡有困難怎麼辦？」「一多次出去，一有面對困難的經驗。「也有難住我的問題，如用英語說說布市的景點。我說：「我只要能夠站在南美大地上，就遂了我平生的心愿，能夠到你們國家是我的夢想。希望給我一個機會。」把翻譯小哥急得：「說景點，說景點。」沒有準備且不在乎具體看什麼，說不出啊。

再一次，是2017年，參加同學在北美的聚會。去阿拉斯加看什麼？我真說不上來。阿拉斯加這名字從中學讀書時就念叨（還知道愛斯基摩人在極夜中身上塗滿海豹脂肪以抵禦長夜中的酷寒）但是我們只是在內海通道中穿行，沒有看到狗拉雪橇在極地飛跑，這或許會令人不以為然，我卻是激動萬分。

不說下船後的碼頭上的仿原住民古風情，不說這裡有五種特有的鮭魚和三種蟹，也不說出沒無常不太肯騰躍出水面的鯨魚，單說LP《美國》上的兩個理由就令人震撼：

其一，雖然這是塊令旅行者夢想之地，「但是，那些有時間又有錢的人中，卻很少有人來過這美國的第49個州！」其二，大多數人來此的最初原因是慕其盛大的美譽，但是，一踏上這塊土地還是會為這裡的莊嚴所震撼。「如此龐大，無法抗拒的規模。」

對我說來，除了這些，最激動人心的是我真的親身踏上了這塊土地，而且是和我畢生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同學，家人友人們一起站在這塊土地上。此時此刻！

如同眼下在塞維利亞猶太人區不問景點隨意走走一樣，我在背包行走中歷來就不是一個帶著地圖照著走的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