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藏最高的埡口，守候冰川！

卡若拉冰川是西藏三大大陸型冰川之一，為年楚河東部源頭。冰川上部為一坡度較緩的冰帽，下部為兩個呈懸冰川形式的冰舌。冰川前緣由於基岩山丘起伏，促使冰舌前緣緩慢移動的冰層頂部發生張裂，冰雪便沿冰層的張裂消融，形成壯麗多姿的冰塔林。在冰塔林上由於雪塵相間顯示出各種雲卷狀的奇異褶曲，猶如能工巧匠精心細雕的花紋圖案。倘若想與之親近，便會發現，卡若拉冰川自有它的冷艷與嬌氣。

卡若拉埡口

海拔高於珠峰大本營

離開羊卓雍措，向日喀則方向一路前行，跨越海拔4330米的斯米拉山口，就來到了卡若拉冰川的冰舌下。大片紅褐色的山體安靜地燃燒，只有終日積雪的山頂在明亮的陽光下顯得分外妖嬈，卻又無比靜謐。卡若拉冰川很有名氣，去過羊卓雍措的一定也去過卡若拉冰川。整個西藏，離公路最近的冰川只有卡若拉冰川，它距離公路只有300多米。我們走過卡若拉埡口很多次，只覺得這裡很高，估摸著海拔在5000米以上，可從來沒有想過卡若拉埡口竟是西藏最高的埡口，它的海拔是5560米。

好多年來，我們都以為青藏線上的唐古拉山口（海拔5231米）是西藏最高的埡口。的確，從青海到唐古拉山口很困難，大多數人會有高原反應，就是米拉山口的海拔也有5013米，而珠穆朗瑪大本營則通常被認為是海拔最高的埡口，其實不然，那裡海拔5200米，比唐古拉山口還矮一點。如果到納木措，需要翻越海拔5190米的那拉根埡口，它與珠峰大本營的海拔也只有10米的差距。而卡若拉冰川的卡若拉埡口海拔5560米，它應該才是西藏的最高埡口。

一次到卡若拉冰川，站在山下仰望，巨大的冰川像一隻正要展翅翱翔的雄鷹一般昂揚著，襯得藍天下的雪峰冰川既潔白、晶瑩又堅韌，幾個同伴突發奇想地渴望與它更親近些，能夠撫摸它冰清玉潔的肌膚，能站在它面前仔細端詳它的美麗容顏，哪怕觸摸一下也是好的。

於是，商量著沿著山體向冰川行進，從路邊到冰川只有200多米左右，但要爬一段坡路。不知深淺的我們也開始深一腳淺一腳地靠近冰川。大概走了100米的上坡路，第一個人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不願再動彈，接著第二個、第三個……然後全趴下了。最後還是藏族領隊給大家吸了幾口氧氣才能逃回車上。從此，攀登卡若拉冰川的事也成了多年來大家茶餘飯後的笑談。

上世紀冰川上的

紡線人

上個世紀90年代，我和幾個朋友第一次到卡若拉冰川。那個年代去到西藏的人還很少。一日，我們到達冰川下，遇到一位藏族婦女在手捻毛線，安然地佇立在冰川前，雪白的冰川與她相輔相成，勾勒出一幅和諧、動人的畫面。經由她同意，我們拍下一組照片。因語言不通，我們只能採用各種手勢和肢體語言，來表達友好與感謝。

那個年代，大家使的都是膠片機，是不能叫藏族朋友看他們的照片的，更別說留作紀念了。我們心心念念著，下次再來時，一定洗好照片送給他們（上世紀90年代這裡還未通郵）。

事隔一年，我們又去西藏，並計劃一定要再去一下卡若拉冰川，在北京早早的把上次拍攝的藏族朋友人物照洗出來做成了照片，希望能有機會親手送給他們。整個旅程，再次相遇成了期盼已久的重要事件。如若不能，只能交由認識他們的人轉交。

說來也巧，我們到達冰川上時，正看到那個藏族牧民婦女牽著一頭氂牛從遠處趕來，仿若是來赴這場冰川之約。我們驚異這場緣分的恰如其分，不多也不少，不早也不晚。照片送過去，她雙手接住，盯著看了半天，激動不已，抿著嘴一直笑。幾張照片在她和她的孩子中不停地傳遞欣賞著，他的丈夫也喜笑顏開，熱情地拉著我的手說著什麼，可惜我不懂藏語。後來，我們準備一起拍張合影留作紀念，她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她在冰川上的照片，還把她的寶貝們也叫過來一塊兒合影。我想，她們一定還有下一個美好的期盼。後來我也去過好幾次卡若拉冰川，每次停下來都會憶起這段往事。只是後來再也沒遇到過那一家人，留下的，只是一段美好的回憶，一晃也都是22年了。

冰舌晶瑩幽藍

讓人心境清涼

我們站在卡若拉冰川的冰舌下，眼前是讓人震撼的美景，冰川上半部在陽光的照耀下，猶如一幅巨型唐卡掛在山壁上，熠熠生輝。

汽車停在巨大的冰川前面，冰蓋看得十分清楚，在冰川前面的小山包上，矗立著幾塊白色的石頭，上面寫著「西藏四座大山之一乃金崗桑峰」和「紅河谷」，山頭飄著五色經幡，這裡是引領遊人照相的地方，因為先後有《紅河谷》《江孜之戰》《雲水謠》等電影曾在此拍攝外景，使得卡若拉冰川引起了更多人的關注與嚮往。

乃金崗桑峰（也音譯為寧金抗沙峰）是拉軌崗日山脈的主峰，在喜馬拉雅山以北，傳說是藏傳佛教四大山神之—，西方山神諾吉康娃桑布居住之地，它周圍聳立著10餘座海拔6000米以上的山峰。乃金崗桑山體雄偉，危岩嵯峨，頂部尖錐突兀，形如鷹嘴，坡嶺溝壑間的終年積雪發育了條條冰川，附近有冰川約100多條，冰川面積達100多平方公里。卡若拉冰川是其中面積最大的一條冰川，大概有16公里長，也是最美的一條冰川。

我們站在卡若拉冰川下面仰視它，巨大的冰川好像懸於頭頂，實際距離卻還有幾公里。藍色的天空襯托著巨大的白色冰川；遠遠看時，冰峰孤獨地、安靜地坐落在天高處，沐風、淋雨、迎雪，安之若素。此刻才能真正體會到大自然的偉大，天地間，藍天、白雲、積雪、冰川、陽光、草原就這樣交織在一起，生生息息，相扶相攜；真正體會到人類的渺小，體會到天人合一的無我境界。

穿過卡若拉，千萬不要錯過西藏一個非常美的人工湖—滿拉水庫。水庫是上世紀90年代修建的，1996年，這個地方還有一條可以步行的小路，近幾年，融水已完全淹沒道路，早已辨不出原來的樣子，以前的古堡也成了水中孤堡，如此也造就了別有風味的美景。

交通

建議自駕或包車的方式前往，從拉薩出發，全程220公里，拉薩—崗巴拉山—羊卓雍措—浪卡子—卡若拉冰川—普莫雍措—拉薩。如果時間充足，浪卡子的桑頂寺（西藏唯一女活佛駐地）也值得前往。

圖/陳暢 白瑪南疆 呂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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