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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非洲愛情故事

"非洲是一片狂野而又吝嗇的土地,想要從它這裡得到你想要的,你必須做好付出不一定有回報的心理準備,你的青春只是供奉給它的一道下酒菜而已。如果你能在它享用完這第一道下酒菜之前掙得人生的第一桶金,那就知足而退,回去買房娶媳婦也好,回去創業做點小生意也好,別再留下,除非······。"

這是2013年第一次踏入非洲的時候,S對我說的一番話。

"除非什麼?"

"除非你認為自己比別人聰明,很有生意頭腦,滿腹冒險家的智慧,那你留下來說不定能幹出一番事業,成就自己千萬富翁的夢想;否則,你的第一桶金和整個青春都會被他吃得不剩殘渣,然後非洲就成了呆不下的非洲,中國就成了回不去的中國。"

"如果在這裡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那就換成是我在享受自己的青春,而不是被他毫不留情的吞咽。"

"劉備是三顧茅廬得諸葛而三分天下,我是三入非洲,結果傷痕纍纍,兩手空空,還說什麼愛情呢?你看我對她多好,結果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麼?能來非洲的中國女孩都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們有如非洲一般狂野的性格和夢想,她們的心如海水深不見底,她們的頭腦如電子秤一般精準理性。在非洲的華人群體中,百分之九十是男人,百分之十才是女性,在這區區的百分之十中已婚的已佔到百分之六七,剩下的百分之三四才是沒有結婚的女孩子,有男朋友的也包括在內。這麼少的女孩子,她們心思又那麼精明和理性,你覺得找個女朋友容易嗎?"

"中國女孩應該沒有你說的這麼現實吧?我相信,只要我心如青山,肯定能找到願意依附在青山上的松柏的。"

"老弟,記住我這最後一句話,非洲只有大象,沒有對象。"

聽他說完這最後一句話,我笑了很久。

那時的我年輕稚嫩而又單純浪漫,對神奇的非洲充滿了勃勃興緻和百般期待,還聽不懂S這麼一個資深非漂的諄諄告誡。

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我認識了Z,約過兩次會之後,我們便慢慢交往起來。(至於我們是怎麼認識的,我已經在我的另外一篇非洲趣聞《手機歷險記一》里詳細說過過,這裡就不在贅述了。)

就在這個時候,公司經營不善,老闆把內羅畢的工廠關閉了,中方員工一部分回國,一部分被派往蒙巴薩工廠,就留我和S兩個人在內羅畢負責原材料採購和產品銷售。這樣,我和S留在了內羅畢相依為命,兩個人共一台車,S當司機。

趁著工作閑暇,我們倆經常開著車穿越大半個內羅畢市區去中國酒店看我們各自喜歡的人,S去看他的Q,我去看我心愛的Z。

S是個很好玩的人,雖然嘴巴上口口聲聲的說非洲的中國女孩多麼的理性精明多麼難追,但還是心有不甘,不僅慫恿我放心大膽去追自己喜歡的女孩,他自己也親自出馬,整天神神叨叨的都是他親愛的Q。Q是我們之前的同事,後來工廠倒閉老闆又拖欠工資,她便提前辭職了,在S的介紹下去了去了Z她們的中國酒店工作。

那段時間,只要一有空,我們倆便開車去中國酒店看望她們,給她們帶各種好吃的和好玩的。她們每天都在酒店裡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時間出去,我們的到來無疑給她們單調疲倦的非洲生活帶來了不少驚喜和快樂。

Z來中國酒店比Q早,所以管得人和事更多。每次去看她們,總是S先出來迎接我們,打過招呼之後,她和S便拋下我悄悄跑到地下室一樓的樓梯口出處說情話訴衷腸去了。Z將我帶到二樓陽台的露天雅座處,弄些喝的和吃的招待著,然後自己又去忙手上的工作去了。怕傷我的心,怕我一個人等得無聊,隔五分鐘她就過來看我一下,陪我說幾句話,又匆匆的忙自己的事去了。如果有文件要翻譯的話,我剛好樂意代勞。如果要做會議或者晚會策劃的話,她總是過來讓我幫忙一起出主意做方案。

每次忙完手上的工作之後,她便小鳥依人般地坐在我身邊,精疲力竭地將頭靠在我肩膀上嬌喘息息,全身無力。看到她這麼疲倦,我總是不住的心疼,想著自己要是巴索羅米·熊就好了,用"肉肉果實"彈去她身上所有的疲倦與酸痛,哪怕讓我來承受也願意。她安然地靠在我肩膀上,閉目養生,就像白雲漂浮在藍藍的天空,魚兒偎依在深深的海底,綠樹紮根在巍巍的高山。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任清風拂面而過。這裡附近沒有高大的建築物擋住視野,坐在二樓陽台上很適合遠眺,十幾里外恩貢山如一條青綠色巨龍盤踞在天邊,延綿逶迤幾十公里,溫順可親。幾十年過去了,凱倫已經去世了,丹尼爾也早已枯骨一堆,但是他們凄美的愛情故事依舊在流傳,從恩貢山吹到內羅畢,略過我們的鼻尖,吹過我們的發梢,飛向四野八荒。

我跟她講過凱倫的《走出非洲》以及她和丹尼斯之間的愛情,她問我,如果丹尼斯沒有飛機失事,我們和他們誰會更幸福?

我說,當然是我們,因為我們擁有幸福快樂的現在,他們只是活在我們假設的如果里。

聽我這麼說,她第一次笑得那麼的甜蜜、婉兒。

"天空的顏色幾乎不是淺藍,便是紫羅蘭。雲朵大團大團地簇擁著,如薄紗般輕盈,變幻莫測,不斷地在空中氤氳、瀰漫、繚繞。蔚藍的天空生機勃勃,將近處的山脈與叢林都塗上了鮮亮沉鬱的藍色。

"相對著如此高渺的天空,你盡可自由自在地呼吸。你的心境自由開闊,自信滿滿。如果你生活在非洲高原,那麼,早晨一睜眼你就會感慨:呵,幸好我棲身於此,這個我最應駐足的地方。"

她筆歌墨舞下的恩貢山的藍天再美,也美不過我們倆此刻幸福的倚靠在一起時看的藍天美麗可人。

不忙的時候,她便安靜的坐在二樓陽台學韓語,我也跟著她一起學,她說她很喜歡韓國,一直想去韓國看看,我說,明年休假的時候我們一起去。

那時候,我死心塌地地認為我們的愛情會比他們的愛情幸福圓滿,因為我們是那麼的近,擁有者美好的今天,只要我們彼此好好珍惜,就沒有什麼能將我們分開。好幾次我們冒著被搶劫的危險,開著車穿越異國半夜三更無人的街道去看她們,白天她們一整天都在忙,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只有晚上休息的時候才有時間見我們。

去的次數多了,她們酒店的黑人也就跟我們混熟了,每次剛到門口的時候,保安就會告訴我們Q和Z在哪裡,儼然把我們當成了一家人。

這段戀愛的時光應該是我這幾年的非洲生涯中最快樂幸福的一段記憶,對非洲所有美好的印象和甜蜜的瞬間都定格在那個時候。那時候,我從來都不會想家,非洲在內心深處第一次比故鄉更有親和感,有一種溫暖的家的感覺如藤蔓般在漸漸滋生。

兩個月之後,因工作調整,我被公司調回蒙巴薩。臨走之前,我特意去看了她一次,告訴她一個月我會回來看她兩次。

記得那是一個多雲的下午,天氣陰沉沉的,就像我臉上戀戀不捨的愁情離緒。像以往一樣,我們安靜地地坐在二樓陽台,好久也說不出話來,雖只是短暫的離別,但是我們還是難分難捨,遠處的恩貢山被烏雲遮住了藍天,遮住了往日窈窕的身姿和美麗的容顏,似乎在為我們的離別而悶悶不樂。

"陳曉峰,陳曉峰,陳曉峰!"

突然,她抬頭對著天空對著遠山,喚了三聲我的名字,聲音里包含著無限的柔情與不舍。

"嗯,我在呢!"

當我回過頭去看她的時候,她緩緩的轉過臉去背對著我,默默不語。

我雙手搭在她微微顫動的雙肩上,將她轉過來面對著我,她眼裡含著晶瑩的淚珠,強忍著不使眼淚漫過眼眶。

"別傷心,我又不是去打仗,過個把星期我就回來看你的,乖,別哭!"看她那樣,我也心裡酸酸的不是滋味。

本想好好的跟她道個別,誰知道弄得這麼情難自禁依依不捨。

"別讓你的黑人員工看見你流淚了,不然他們還會以為我欺負你了,下回不讓我進門呢!"說著,我用手指輕輕的颳了一下她的鼻翼。

我只能這麼強作歡顏地哄著她,盡量轉移這場臨時離別帶來的傷感。

到蒙巴薩之後,我們幾乎天天通電話,每次總要聊那麼半個小時,她似乎比以前更忙了,有時候打電話她都沒接。

戀愛中的人都是半個詩人和藝術家,各種浪漫的想法和詩情在心底風捲雲涌,只為換得自己心愛的人微微傾城一笑,只為那麼一句說了千萬遍依然不覺得膩歪的"我愛你"。

我心想著,下回去內羅畢看她的時候,要送給她一件別出心裁的特別禮物。於是,我絞盡腦汁地想了一個多星期都沒有想出個好點子出來,不知道該送給她什麼才能表達我對她獨一無二的喜歡。

偶然的一天,見完客戶後,我叫司機開車帶我去海邊吹吹風散散心。赤著腳走在柔軟的沙灘上,我閉上眼睛任由海風在周身遊走,感覺無比的暢快舒爽,涼涼的海風透著一股鹹鹹的海水味道。

無意間,一道耀眼的光線划過我的眼眸,似乎是彩虹般的七彩光,轉瞬即逝。就在我猶疑思索的時候,令一道相思的光線又一閃而過,如夢的吉光片羽。我低頭一看,原來是腳下柔軟的沙灘上五彩繽紛的小貝殼在陽光下閃耀著七彩的光芒,手指甲般大小,有的像蝸牛,有的像梳子,有的像逗號,有的像甜甜圈,有的像竹筍。其中,最好看的要數扇形的,如孔雀開屏一般,流暢的弧形曲線,光順滑膩的殼壁閃著夢幻的彩色熒光,煞是好看。

看到這五彩的小貝殼,我心裡靈機一動,我可以見一些好看的小貝殼,打磨一下尖銳的邊緣,串成手串一定很好看。

有那麼兩個星期,我幾乎每天下午快黃昏的時候,開車來海邊撿小貝殼。最後,床頭的小抽屜都快被我撿滿了。

貝殼撿好了,用什麼線穿,又是個難題。穿貝殼的線必須很有韌性,也不能太細,橡皮筋不行,絲線也不行。我開車跑遍的蒙巴薩的各大絲線市場,也走遍了各種工藝品的手工作坊,也沒有找到想要的線。

後來,有一天在碼頭吹風的時候,我看見一個釣魚的老頭死勁地往岸上拉他的釣魚線,結果拉上來一天十斤中的大雨。這給了我很大的啟發,用透明柔韌的釣魚線最好。

從那半抽屜的小貝殼中,我挑出了最好看的五十多個,用大型號的砂紙將尖銳的邊緣打磨掉,再用小型號的砂紙拋光磨滑,從而讓小貝殼戴在手腕上不會傷著她嬌嫩的皮膚。

現在輪到最後一個工序了,給貝殼鑽孔。工廠里最小的鑽頭鑽頭也有兩毫米那麼大,而釣魚線的直徑也才零點二到三毫米,顯然是行不通的。這次我想起了上次去的那個黑人的工藝品手工作坊,他們有一種很尖很細跟繡花針粗細的手鑽,木頭的手柄,有點像螺絲刀,用來在貝殼上鑽洞可行。

我買了兩個小手鑽,每天晚上躲在房間微弱的燈光下給小貝殼打孔。由於是碳酸鈣等化合物組成,小貝殼很脆,稍微用點力就會把它弄裂而碎開,稍一不留神就會滑開扎到手。如果鑽的洞太大,線會在裡面左右跑動;洞太小,線又穿不過去。在簡陋而又狂野的非洲,只能用這種原始的手工方式來製作。

不知道扎傷了多少次手,不知道弄碎了多少塊漂亮的小貝殼,只知道房間里原本光滑的辦公桌被我扎了成千上萬個小針孔,小灰塵也在裡面安了家,同事也說我是個瘋子,吃撐了沒事幹。

十幾天之後,當我將這四十多個小貝殼串在一起成手鏈的時候,同事也被深深 折服了,驚訝於陽光下這串樸素的貝殼手串閃耀出的七彩光芒。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這時候給她打電話,她兩三天才接一次,每次聊不到十分鐘,她就沒什麼話說了,給她發消息更是很少回復。從電話的這頭我感覺得到好多事情她不願意再像以前那樣跟我分享,我們之間似乎隔著一條鴻溝,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條鴻溝越來越寬。我心裡也變得越來越煩躁,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哪裡做得不到位。也許她生氣了,說我都一個月了也沒有回去看她。除了這個,我真的想不出來其他的令她對我這麼冷漠的原因所在。

在這種情感的煎熬下,我每天都度日如年,如火炙烤,不得寧靜。周末的時候,我跟老闆隨便找了個借口,便坐上了去內羅畢的夜班車,跨越五百公里的東非大草原,只為去見她。

一個月不見,再次見到她,不管我多麼激動和高興,她總是擺出一副漫不經心冷若冰霜的表情,對我說的話也只是禮節性的回復一兩句。當我拿出那串我親手為她製作的貝殼手鏈時,她驚嘆了一聲"好漂亮啊!",眼裡閃爍著以前我經常從她眼神里看到的那種喜悅。

我讓她伸出手來,給她戴上貝殼手鏈,她猶豫了一下,遲疑地伸出了右手。以前,我要是讓她伸出手來,她會毫不猶豫很高興的伸出來,我不知道這短短的一個月就在在她身上發生了多少我意想不到事。我有種預感,她正離我越來越遠,我正在慢慢失去她。

手鏈戴好之後,她輕輕搖動手腕,淡彩色的貝殼在互相摩挲之下,發出陣陣清脆的風鈴般悅耳的聲響,像是海神之女在你耳畔輕靈婉兒地唱著動聽的歌兒。

"哇,我太喜歡了,謝謝咯!"說完,她便上樓忙自己的去了。

那天上午,我在酒店樓下等了她一個多小時,她都沒再現身,電話不接,消息也不回。

見完Q之後,S一臉凝重的跟我說:"老弟,我跟你說個事,但是你不要太傷心,也有可能這個消息是假的。"

"你說,我沒事。"

"Q跟我說,你去蒙巴薩的這段時間,Z跟韓國大使館的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好上了,他還經常開著豪車帶她出去玩,還看到他們牽手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雙眼迷糊,感覺天和地都在不停的轉動,心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因為已經被這幾天的鬱結和煩躁煎熬得千瘡百孔心力交瘁。

"雖然是閨蜜,Z也沒有將這件事告訴Q,可能是怕Q提前告訴你。" S一邊說著,一邊安慰著我。

那天晚上,我不停地給她打電話,她總是不接。後來,她回了我一條消息: "謝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無微不至的愛,讓我的非洲生活充滿了陽光,不再那麼想家。我承認之前對你有好感,很喜歡你,這種喜歡里有不少愛的成份。但是你走之後,我遇上了我真正心動的人,應該說是一見鍾情吧。萬分抱歉,再次謝謝你的愛,祝幸福。"

那天晚上我徹夜未眠,我不知道該不該恨她,更不知道從何恨起。

事情已經發生,我也不想再去深究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精明虛偽物質也好,單純感性善良也還,都不再重要。

愛情里,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對與錯,好與壞。

有一天,S跑過來傷心的跟我說他跟Q分手了,Q跟她那個藕斷絲連的在美國讀博士的男朋友又和好了。

為什麼?

他說,我就一個碩士,還不是名校畢業,哪能跟美國名校的博士相比啊?

看來,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都是很有道理的。

那是肯定的,那可是我非洲漂泊多年的經驗和心德。

明知在非洲的中國女孩這麼現實,那你為什麼還這麼飛蛾撲火?不怕受傷嗎?

你哥我就是這麼愛犯賤愛折騰,所以到如今依然一無所有。

別這麼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後來,我去了西非的奈及利亞,又返回過肯亞,再也沒見過那麼風華正茂的女孩子。在這非洲大地,我見到的幾乎都是男人,好不容易認識幾個女的,那也是早已結了婚的大姐。事實上,在這邊,也認識過沒結婚的單身女孩子,跟她們交往之後,才知道她們是S所說的那種典型的海水電子秤女孩,招惹不起。

這些年來,走南闖北,上山下海,一個人自由自在,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瀟洒慣了,愛情倒是退居其次了,不顯得有多麼重要。

沒人不期待愛情,只是愛情再美,也敵不過非洲的狂野。

好多人在非洲一呆就是七八年,人生最美好的年華都拋灑在了這片狂野的熱土,白天盯著枯燥無聊上班,晚上枕著孤獨寂寞入睡,辛辛苦苦地攢了個買房錢。驀然回首,卻發現青春已經不在,髮際線不斷往後一退再退的頭上不知何時悄悄爬上了幾根白髮,原本白皙細膩的皮膚也鍍上了一層非洲人特有的棕黑色,只是稍微淡薄一點。每年僅有的那一個月的歸國休假如黃金一般寶貴,風塵僕僕地帶著一身的非洲氣息回到祖國,卻發現發小和同學早已結婚成家,孩子都知道端茶遞水了,而自己卻兩手空空一無所有,愛情的種子早已被封存在心海的冷宮裡滄桑成了乾癟的木乃伊。

非洲之所以容不下愛情,是因為我們在這裡是沒有根須的浮萍,心魂很難找得到溫馨的落腳點,情感更是難以尋著可靠的皈依處。即使一年掙個十幾二十萬,也不會在這片廉價荒蠻的土地上置地買房,動不動就是示威遊行和騷亂砸搶,更不會在這個出門最好帶警察的地方談情說愛。即使是在這裡談上了戀愛,哪怕談得轟轟烈烈催人淚下,談得再情深意切山不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到了國內你還是得面對柴米油鹽醬醋茶結婚買房買車這些赤裸裸的殘忍現實。這樣想來,也難怪那些原本寥寥數幾的非漂女孩一個個心如海水深沉腦如電子秤精明。

在這一片遠離故土數萬里的狂野的土地上,大伙兒更寧願相信能滿足自己物質需求的金錢,哪怕它僅僅是銀行賬目里的一個六七位的阿拉伯數字。

這裡是一片只適合同舟濟共患難的兄弟之情發芽成長的沃土,浪漫純真的愛情種子在這裡難以逃避零落成泥碾作塵的悲慘命運,只因你是漂泊無根的異鄉人,只因你是安土重遷離家萬里依然心念故鄉的華夏子孫,而不是四處漂泊可以處處為家成國的吉卜寨人和猶太人。

中國又何嘗不是另外一個翻版的非洲呢?到處燈紅酒綠鶯歌燕舞,今天你請我去KTV唱歌,明天我請你來高檔餐廳吃大蝦,你來我往,好不熱鬧,傻乎乎地以為這就是千金難買的兄弟情和非你不可矢志不渝的愛情。其實,我們是在饕餮上輩先烈為我們拼死拼活而發展累積下來的物質文明,卻忘了我們實際上是一群精神文明發展滯後的浮誇焦躁的一代。

我們跟非洲兄弟姐妹一樣,都活在被時代蒙蔽的狂歡之中,唯一不同的是,他們忘乎所以地狂歡於他們為自己建造的上帝聖壇之上,我們痴迷沉湎於科技發達的數碼虛擬世界和商場超市裡的物慾橫流中,而最終的結果都是我們溫水煮青蛙般不知不覺地將自己愚蠢地獻祭給了誰也說不明道不白的造物或者時代。

話題似乎被我扯遠了,我們再拉回來。

非洲為什麼沒有愛情正像在中國為什麼我沒有愛情一樣,我們只是個凡夫俗子,掙不了大錢,創不了大事業,給不了愛情足夠的營養和麵包。當我們青春年少風華正茂的時候,我們沒有金山銀山,只有一顆願意為了愛而傾其所有的痴心,我們有自知之明,愛在心口難開。當我咬碎金牙拔光頭髮歷經艱苦創起事業買到金山的時候,我們卻已經青春不在齒松牙脫,你已人老珠黃兒女成群了。這時,我們只能找一個比自己年齡小的女子結婚,卻已不是愛情,只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一個儀式,不得不舉手投降於親人樹在我們面前的為了宗室後裔為了家族責任的這面無法逾越的大旗,畢竟我們也老大不小,畢竟我們是有血有肉的人之兒女。

對非漂來說,非洲是愛情的荒原,也是人生的圍城。當你年輕氣盛地走出國門來到非洲之後,發現外面的世界也不比中國這個圍城好到哪裡去,便又想逃離狂野的非洲重返祖國故園。

每個人的心中,都隱藏著無數個回不去的中國呆不下的非洲這樣的坐困愁城,舍也不是,得也不是。

左衝右突,不得其所,人生似乎又回到了糾結的原點,生之迷茫也許就是這麼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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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清淺,如花開落

願歲月可回首

不負芳華不負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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