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育人，不是去人慾——從謝指導的尬聞說開去

這兩天足球圈裡，謝指導的事傳得沸沸揚揚。作為北京足壇名宿，和其他絕大多數身材發福面容走樣的老國安隊友比起來，先不說別的，當年有著「大寶子」昵稱的謝指導保持著不輸盛年時的外形，不得不承認，這是拳不離手曲不離口的典範，招人青睞是有底氣的。

說到足球運動員，2001年網上就流行《嫁人就要嫁楊晨的100個理由》的網文，歌詞大意無非是足球運動員長得帥、身材好、掙得多，何況楊晨還是個有責任心有擔當的好男人等等。以及還有一點沒說得太開，就是找運動員的話通常都會比較性福。

體育本身就是和人慾分不開的，以群眾體育為例：長期體育能長葆青春自是誰練誰知道的秘密，譬如健身里的臀腿訓練——「男的練腿女的吃不消，女的練腿男的吃不消，男女都練床吃不消」；譬如瑜伽運動創立的主要動機之一就是為了增強床笫之歡的情趣。混氧運動特別是足球、跆拳道這種更加強調下肢柔韌、敏捷、協調、爆發、靈巧和耐力的項目，更是對於保持青春有極大的刺激與幫助。

再說競技體育層面，運動天分幾乎是和身體機能劃等號的，即便是從選材角度上講，少體校也優先考慮睾丸酮分泌旺盛的小學員。這裡有個佐證，我們當年學過一個叫龍布羅梭的人寫的東西，這個近兩百年前的義大利法學家是犯罪生理學理論的創始人，按他的說法，接近半數以上的刑事犯都有著「骨骼粗大、肌肉發達、毛髮濃密、精力旺盛」等特徵，於是倒推的話，這類體征的人體內大都有著或多或少的犯罪傾向。同理也可以借鑒到體育範疇。

過去這些年，我接觸過不少運動項目的一線，比較充分地了解運動員較為早熟，以及常年保持運動量的人群大都有著比較強慾望的現實，譬如十四五歲的少體校男女生就很容易比較開放，包括奧運代表隊封閉集訓時也需要某些非常規渠道減壓的故事。這是物質決定意識，沒法強制改變的。一味地從道德層面去譴責甚至綁架，很容易陷入從捧殺到棒殺的三段論中去。

這裡就又牽出一個新話題了：從校園足球先鋒到驟然名聲掃地，很多人會重新開始懷疑體育還能育人么？我覺得還是能的，但決然不要劍走偏鋒，變成滅人慾的話就二次元了。追求「更高更快更強」就是體育精神的一部分（當然不是全部，也不能天天嚷著自己就是主流，否則除了奧運冠軍其他人都死了算了），用這些精神來充實自己，正面地影響自己的生活方式，都是不無裨益的。但也不要過分拔高它的教育意義，特別是在全民健身層面，如果用來以執行力之名給別人洗腦，甚至黨同伐異，就太幼稚了。

一個運動項目的生存發展與壯大，除了適用於其本身的技術特點之外，精神層面的理論搭建也很重要，特別是要適度：跆拳道就是要禮義廉恥克己忍耐百折不屈，但只適用於自我要求，尤其是慎獨；馬拉松就是要先跑起來，然後科學地訓練，從而去找尋心中的自己，但己所欲更要勿施於人，因為你代表不了別人，你只能代表你自己；足球運動就是要開放包容，在訓練和比賽中體驗它的多彩鴻博，從而感受集體運動的魅力，而不是一味地樹立偶像，然後再去把祂推倒。

就比如說熱心校園足球事業的謝指導他本來就不是聖人，他就一定會犯一些普通人都有可能犯的毛病，但因為他的毛病而把足球乃至體育運動的育人功能徹底否定，又是另一個角度的矯枉過正了。

寫到這裡，我首先要強調絕無為某些行為洗地的打算，以及謝指導的傳聞目前看仍然只適用於停留在道德層面上的討論——既然都是你情我願，那麼尚不足以觸及法律的底線，所以即便坐實了，吃著瓜的我們也至多可以批評而不到制裁，因為也輪不到我們。

郭德綱有句話：「相聲都能教育人了，還要學校幹什麼？」糙了些，但並非沒有借鑒的價值，體育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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