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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想賣國」事件,黑手背後的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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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0日,網路社交平台開始出現 「聯想不支持Polar方案」、「因為聯想站隊高通,最終導致華為以微弱差距輸了」、「聽說聯想開始賣國是真的嗎」等帖子。帖子內容認為在2016年3GPP(全球影響最大的通訊標準化機構,主要協調各組織形成通訊領域的標準制定)舉辦的有關5G標準的表決會議上,聯想針對5G標準的Polar短碼方案投票(該方案由中國企業主導)做出了棄權,即聯想帶著收購的摩托羅拉一起站隊了高通,而沒有支持中國企業華為,最終導致華為以微弱差距輸了。

5月16日上午,聯想集團創始人柳傳志、聯想集團董事長兼CEO楊元慶和聯想控股總裁朱立南三人發表主題為《行動起來,誓死打贏聯想榮譽保衛戰》的聯名信,以下為柳傳志聲明全文:

聯想的全體同仁,兄弟姐妹們:

我是柳傳志。

你們已經聽到了,我和元慶、立南寫給你們的公開信。情況你們已經清楚了。

寫信的時候,我心潮翻滾,難以平復。很顯然,這不是一個吃瓜群眾不明就裡,隨風起訌的問題。這是真正有策劃有布置,動機極為惡劣的陰謀!

聯想集團的手機業務做得確實不好,應該認真檢討,但這和動機無關!有人把賣國賊的帽子扣在聯想集團的頭上,這不但是要砸了我們全體聯想人的飯碗,而且還要我們終身蒙羞受辱!這種陰謀做法如果得逞,會使中國的企業界正氣蕩然無存,輿論界歪風甚囂塵上,對國家和社會會產生極壞的影響!

兄弟姐妹們,到了我們挺身站出來的時候了!朗朗乾坤,如果幾萬名員工都不能讓正氣自保,我們還辦什麼企業?我們就是一群窩囊廢!

聯想的幹部,要積極行動起來!全體同仁要積極獻計獻策,萬眾一心,同仇敵愾,誓死打贏這場聯想榮譽保衛戰!

各位,讀完這封員工信有什麼感想呢?我感受到的是震驚和憤怒,這是龐然巨獸被人小蟲子捉弄的感覺,並且小蟲子帶來的捉弄居然致命!

今天我不去分析聯想賣國沒賣國,因為在我看來,這是個很淺顯的陰謀,但這種消息就是出來迷惑人們的,人多了總會有懷疑的。我想思考的是,誰搞的這件事呢?出於什麼原因?有什麼目的呢?

這件事如果從頭捋捋,還要從樂視網事件開始找思路。

2017年1月13日,孫宏斌用160億人民幣,相當於2016年融創購地金額的四分之一,平價入股了正在困境中的樂視和相關子公司。

這僅僅是一次炒股? 恐怕遠不止於此。不同的人會看到不同的側面。

地產人會看到:這是中國房地產的一次歷史性勝利,這一天,傳統行業成功駕馭了互聯網概念之王,一切科技吹牛逼,都要向資本之王房地產低頭。

資本市場會談主旋律:這是中國主流資本的一次歷史性轉折,孫宏斌命運的起承轉合,也恰好印證了中國經濟的主旋律。從IT起步,到順馳地產和融創地產,到投資樂視,冥冥中出現了一次輪迴,房地產資本開始重回到實業中來。

IT行業的上市公司大佬會看到另一番血腥風景:巨大的融資,要兌現,只能不斷併購,同時等待資本和技術的時間窗口。樂視未來最可能扮演的角色是狩獵者,幫助順著IT產業創新周期的尾聲,吃掉行業中現金流還不錯但是沒機會活到下一個周期的大型企業,這幾乎是唯一出路。

救樂視,但不救聯想 160億,很多麼?一點都不多,不過幾塊地。

2016年內買地金額前五名分別為:融創中國、萬科、綠地集團、恆大、保利地產。融創中國購地金額超過600億人民幣。160億,不過幾塊地皮錢,我們今天高呼互聯網市場泡沫巨大,其實,100萬億+規模的房地產市場,溢出一點泡沫,就可以讓整個創業板天天過年。

160億,很少么?一點都不少,足以成為影響集團的第二大股東。公開數據顯示聯想控股持有聯想集團股份為31% 。融創入股樂視,不過換來一個董事會席位,但是,160億人民幣,按照市場價格(考慮波動)買入可以拿下20%以上的聯想集團股份,成為第二大股東,為什麼不去支持前東家,而是要平價入股拉一把懸崖邊上的樂視?

相比之下,聯想集團比樂視的股價下跌幅度更大,孫宏斌與聯想的淵源更深,IT產業的存在感聯想比樂視更強,底子更厚。

救樂視,而不救聯想,為什麼?於情於理似乎都不太說得過去。

市場看到了該看到的,但我們卻看到的一部《復仇記》。今天樂視網暴跌至4元每股,我曾分析過出孫宏斌在樂視網事件中有做局之嫌,整個事件中160億拿下入局樂視,直到今天的局面,正是一系列輿論媒體造成的,我認為老孫是一個使用媒體輿論武器的高手,這次聯想事件又是媒體炸彈,不得不佩服。這是至於為什麼,扒一扒孫宏斌孫宏斌人生的恩怨情仇是很有必要的。

在公開簡歷資料中了解到,1963年,孫宏斌在山西省運城市臨猗縣的一個小村落中出生,家中共有兄弟四人,他是老大。十三四歲起離家求學,自己做主填了高考志願,如願去武漢讀了水利專業,隨後又去清華大學讀研。可見孫總是一個非常刻苦、超級聰慧的牛人。當然了,一個人的背景可以了解到他的優缺點,這裡我看到一個,他是一個自尊心非常強的人,這種人報復心理也比較強(咳咳,小編又害怕了)。

1985年,孫宏斌從清華大學畢業,取得工學碩士學位,找了一個工作,但是他並不安於現狀,他想飛得更高。1988年,一個他人生中的重大契機出現了——加入聯想。據資料顯示,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裡,他從普通員工變成了主任經理,1990年他被破格提拔為聯想集團企業發展部的經理,主管範圍包括在全國各地開闢的18家分公司。算一算當年孫宏斌才虛歲27啊,確實厲害了。

然而人生太過銳氣,鋒芒畢露也非好事。人生低谷來的猛了些!

媒體這樣寫道,1990 年3 月初,在香港的柳傳志突然發現一張很陌生的《聯想企業報》,仔細一看,它不是集團的那張由他創辦的《聯想報》,而是孫宏斌的企業部報紙。在頭版刊登的《企業部綱領》中,第一條就是「企業部的利益高於一切」。

柳傳志嗅出了一絲異樣的氣息,聯想管理層以一紙"孫宏斌權力太大,結黨營私,分裂聯想,聯想要失控!"的理由將柳傳志從香港請回了北京。

柳傳志回到北京之後馬上進行了調查,發現孫宏斌的事情確實不是"空穴來風":外地分公司,人由孫宏斌選取,財務不受集團控制,還有人說希望孫宏斌帶領分公司"獨立"出去。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柳傳志馬上宣布:孫宏斌調離業務發展部,調任業務部任總經理。

但這個時候的柳傳志仍有愛才之心,雖然孫宏斌有些失控,但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許將他調到自己的"監控"範圍之內,自己有辦法讓他"成熟"和"聰明"起來。但令柳傳志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柳傳志調開孫宏斌和業務發展部的員工開會說明情況時,孫宏斌的下屬和柳傳志吵了起來。而在自己的部下和柳傳志之間,孫宏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自己的下屬,這讓柳傳志徹底感到絕望。

當晚,孫宏斌找屬下吐槽,一群年輕人瞎吵吵,叫囂著要把企業部資金捲走。這種話孫宏斌當然不可能當真,卻把柳傳志安插的「線人」嚇得不輕,連夜報信。此時,孫宏斌手握1700萬國有資金,真要捲款跑了路,大家都要吃「花生米」。

柳傳志別無選擇。他連夜報案,又派人出京查封分公司賬目,最後把孫宏斌控制在公司里。事後查明,孫宏斌確曾將一筆資金轉移:他不是要貪污,只是嫌財務手續麻煩,留筆錢好應急。本質上,這還是場誤會。但孫宏斌手下的「豬隊友」竟然搞「劫獄」,又暴力威脅柳傳志,終於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之後,孫宏斌轉至看守所;1992年8月22日,以「挪用公款罪」判處5年有期徒刑(2003年重審,無罪平反)。

實際上,柳傳志和孫宏斌的梁子,普遍認為已經結上了,但我認為柳傳志其實沒什麼,真正讓孫宏斌怨恨的應該那個時期聯想集團那群因嫉妒而對他構陷的體制中人。那麼老孫出獄後最想幹什麼,呵呵!

出獄後的孫宏斌發展太快了,一日千里也難以形容。1994年創建順馳,到2017年中國房地產第四位,年銷售近3000億,成為著名的不差錢拿地王。而這期間,聯想一直慢慢悠悠的發展,雖然也有搶眼的地方,柳傳志、楊元慶之名如雷貫耳。但受限於體制,還是讓孫宏斌給追上來,甚至有能力咬一口了。

樂視網在這其中的角色其實挺悲催,確實是一個好企業、好創意、好殼子。但思考一下,發現不過是孫宏斌和聯想的「角力場」而已。

通過早期資料得知,聯想對樂視一直有照顧,因為搜不到關於柳傳志和賈躍亭更多的關係,也不做猜想。但今年來,樂視很多大事大會上,能找到聯想柳傳志的影子。新近賈躍亭在美國發布他的超級汽車時,正是風口浪尖,但柳傳志親自去撐場了,這裡面的意味非同一般。

好了,樂視事件的前因已經費力說了個大概,那麼孫宏斌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布局樂視網的?這裡有一個關鍵人物,樂視網現任總裁梁軍。

從2017年初168億元敲開樂視的大門,孫宏斌和融創只用了幾個月時間,完成了叫停20億美元vizio國際收購計劃;加強對樂視電視控制權;全盤否定樂視體育和樂視手機;樂視裁員;並最終促成了賈躍亭卸任樂視網總經理一職。

只是賈躍亭讓賢后,接任者為什麼會是梁軍?

事實上,從融創中國及孫宏斌戰略投資樂視以來,樂視大刀闊斧的改革,見於報端的是不少高管離職,而梁軍則受到融創中國在內的股東的青睞,據媒體報道顯示,梁軍繼任消息最先是孫宏斌在融創中國的發布會上公布的,比樂視網公告還要更早一些。賈躍亭否認了梁軍投靠融創的說法,並給出如上的對梁軍在樂視貢獻的積極評價。

不過,有趣的是,梁軍與孫宏斌有一個顯著的共同點,兩人均出身於聯想集團。資料顯示,梁軍在2012年1月加入樂視網擔任副總經理兼樂視致新總裁前,曾有17年任職聯想集團的經歷,1995年入職的梁軍,僅用五年就做到了伺服器事業部總經理。

諸位,在聯想的發展速度,只有梁軍跟得上孫宏斌,是不是早就得真傳並傳承了資源呢?

時至今日,樂視網估值大貶,實權總裁易位,股價開始暴跌。賈躍亭還真是如老孫說的,適合干發揮特長(比如創意概念)的事。管理和資本運作不是強項啊。作為功高蓋主的樂視網二股東,孫宏斌財大氣粗,布局良久,心機絕頂。賈躍亭輸被他利用了也不虧。但如果說僅僅是為了樂視這個殼,未免有點低估了孫宏斌。

2016年9月18日,融創中國與聯想控股發布合作框架,孫宏斌出手137億元買下的,是聯想控股41間目標公司的相關股權及債權,目標公司主要擁有42個物業項目的權益,總建築面積約為1802萬平方米。談判桌兩旁,是曾經的千里馬與伯樂,是蒙冤入獄和把他送進監獄的那隻大手,有著近30年恩仇的狂人孫宏斌,與教父柳傳志。

不久的將來,聯想柳傳志力挺的樂視網也將以極為低廉的價格落入孫宏斌之手。我想這已經足夠孫宏斌在聯想集團面前找回當年的自尊了,但對於他來說,可能還遠遠不夠。

看到這裡,大家會有疑問,樂視雖然多元業務和聯想重疊不少(不了解的可以去看看樂視旗下業務),但又有什麼相關呢?

今天,世俗觀點看來,樂視四面楚歌,窮到揭不開鍋;但是對於深諳IT產業的大資本而言,當前最危險的那個,恰恰是聯想。

樂視缺錢,但能幹掉別人,生猛狠辣不擇手段,戰略眼光很高,執行力強,整個企業裝滿了性感的潛力資產,只要時機合適就可以兌現資本價值;

聯想不缺錢,但只能幹掉自己,官僚臃腫尾大不掉,移動時代都要過去了,手機這點事情還沒整明白,已經吃飽了過剩產能,基本上未來5年以上都處於一種內部消化產業過剩產能的命運。

2017年初某香港私募基金經理曾說:

「聯想的股價距離高點下跌了71% ,表面上看,直接原因是利潤暴跌,反映了行業周期和自身調整的結果,實際上,是整個行業存量博弈與聯想模式弊端的疊加。

2017-2018會對傳統IT硬體進行一次深度產能出清,血流成河。2019年等待人工智慧和5G推動下,新一代的消費硬體會重新崛起,看誰能未來跟上時代,當下能守住陣地。

聯想在溫水裡呆的太久,依然跳不出沸水了。折騰3年才拿到Moto這半張票根,下一波真正具有應用場景的可穿戴設備起來的時候,聯想連陣地都沒有,用戶也沒有,既沒有話題,也不自帶粉絲,怎麼辦?難道還等著消費Thinkpad和Moto的腦殘粉來過日子?

聯想必須要警惕了,要承認,人性中有一個特別不好的習慣:低增長,將原因歸咎於歷史,高增長,將功勞包攬於自身。這使得他們根本無法正視現實,不斷在借口裡沉淪,自我麻醉,永墮輪迴,無法認識當下,更不能超越經濟周期和產業周期。

直到如今,聯想還在放大模式槓桿,繼續吞併國際同行,身處雷區而不自知,我們在可能的新一輪坍塌之前,有必要作出預警。

聯想們,時間無多,收割者的腳步已經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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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呱呱財經特邀財經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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