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現金社會沒錢可偷怎麼辦？瑞典竊賊盯上貓頭鷹

首圖來源：Flickr/TobiasCC BY 2.0

在瑞典，銀行搶匪已經成為夕陽產業了。2016 年瑞典僅有 2 起銀行搶案，相較 2008 年的 110 起，有雪崩式下跌。能讓銀行搶匪這個古老行業日薄西山，不是因為瑞典警方英明神武，而是因為瑞典漸漸成為無現金社會。

1661 年的瑞典帝國不只是統治今天芬蘭、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和部分挪威與北部德國的歐陸強權，還是第一個發行鈔票的歐洲國家。經過 300 多年歲月，瑞典的帝國餘暉早已不再，不過很可能也會成為第一個終結鈔票的歐洲國家。信用卡和手機移動支付在瑞典已無所不在，連一間教會都表示 2017 年的捐款只剩 15% 是現金支付。瑞典的公車已不接受現金付款，許多攤販也是如此。

雖然政府還是照樣發行瑞典克朗，但有三分之二瑞典人認為不需要鈔票和硬幣也能照常過日子。瑞典中央銀行的數據顯示，實體貨幣交易量僅佔全國整體支付金額的 2%。目前瑞典 1,600 家銀行中，超過半數的 900 家一毛現金都沒有。瑞典的自動櫃員機（ATM）提款占 GDP 比率是世界最低，僅只 2.5%，甚至在某些鄉下地區根本就沒有自動櫃員機。當整個國家的多數人都不再持有現金，搶匪和扒手就面臨嚴重的考驗，只能想辦法「產業轉型」。

如今瑞典的不法之徒採用各種五花八門的方式，來面對無現金社會的嚴峻挑戰，甚至必須在街頭上演「玩命關頭」。有一幫瑞典竊賊在晚上開車跟蹤載送蘋果（Apple）產品的卡車，為了不被察覺還刻意不開車燈，並從卡車後方偷走產品。想像一下在深夜的公路，悄悄跟蹤時速 80 公里的貨車，潛入後車廂盜取價值數萬美元的蘋果產品，這根本就是電影情節！

被偷襲過幾次之後瑞典郵政也學乖了，在卡車廂里安裝攝影機，並將後車廂裝滿蘋果產品來個守株待兔。這夥搶匪果然在瑞典西南部的公路上鉤了，摸進後車廂要行竊被警方活逮。「竊賊現在對高價值的商品更感興趣，這個趨勢可能會隨著現金的減少與日俱增。」瑞典郵政的安全主管 Alexis Larsson 說。

暗夜裡偷溜進卡車的確厲害，不過另一夥盜匪的犯案手法也不遑多讓。2017 年 3 月某天凌晨，首都斯德哥爾摩（Stockholm）市中心有小偷駕駛裝載機撞碎香奈兒（Chanel）門市大門意圖行竊。雖然裝載機對門市造成嚴重破壞，但卻沒有突破防護用的鐵柵欄，最終小偷選擇放棄並逃離現場。

小偷駕駛這款 Volvo L110F 裝載機撞進香奈兒門市。（Source：Volvo）

除了電子產品和精品，沒現金可搶的匪徒也將歪腦筋動到黑市可賣到高價的稀有物種身上。涉及保育類物種的犯罪最近達到近十年來新高，像是烏林鴞這種稱為「北方幽靈」的大型灰色貓頭鷹，目前在網路黑市「暗網」已喊價到 100 萬瑞典克朗，約人民幣 72.8 萬元的天價。

烏林鴞是分布於北半球的大型貓頭鷹，翼展最長可達 1.5 米。（Source：Flickr/Gregory 「Slobirdr」 Smith CC BY 2.0）

除了偷貓頭鷹，包括襲擊、搶劫和詐欺等針對個人進行的犯罪活動也呈上升趨勢。瑞典國家犯罪預防委員會調查發現，2016 年有 15.6% 的國民成為犯罪受害者，這是該委員會 10 年前開始調查以來比例最高的一次。線上詐騙在瑞典更是快速成長，過去十年來增加了超過一倍。網路詐騙現在成了犯罪產業的明日之星，從簡單的網路釣魚盜取個資和密碼，到最流行的綁架電腦去挖虛擬貨幣都有。

這代表逐漸邁向無現金社會的確讓瑞典銀行搶匪和順手牽羊的收銀員走入歷史，但取而代之的是其他類型的犯罪。從某些角度來看，或許無現金社會會增加犯罪而非減少。一項研究顯示，當人和錢之間的「心理距離」增加，就會強化偷竊的想法，這也解釋了為什麼一般人不會去搶銀行，但是會逃漏稅或是詐領保險理賠。好吧，至少別跑去開裝載機衝撞精品店，或是去偷貓頭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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