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貧窮限制了我的想像!徽商嫁女兒竟用這些東西當陪嫁

5月19日,中國旅遊日當天,位於黃山市歙縣山水畫廊新安江景區漳漳村的紅妝館對外開放。

紅妝,指的是古徽州大戶人家閨女的陪嫁物品。「新娘花轎八人抬,十里嫁妝嫁進來。紅漆箱籠十八隻,大櫥小桶放光彩」。這道順口溜描繪的便是當年徽商嫁女兒的奢華喜慶場景。明清兩代,徽商家財萬貫,富可敵國,但在當時,仕農工商,商人處於社會底層,被人瞧不起。商人們為了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一般會與書香門第,官宦府第聯姻,聯姻自然以強大的財力作為資本。小姐出嫁之時,大至婚床衣櫥,小至女紅針篋,樣樣應有盡有,件件精雕細刻。一色朱紅的貼金,綿延鋪陳十餘里,再加上前有喜燈引路,後有嗩吶高奏,爆竹聲聲,把吉日的喜慶和奢華演繹得淋漓盡致。

徽州民俗婚禮表演(潘成 攝)

紅妝館,既是女子嫁妝的展覽館,也是徽州民俗的博物館,是徽州富饒經濟的典型反映,也體現了徽州婚嫁習俗的繁瑣。

走進紅妝館,迎接大家的是一對孔雀根雕,荔枝樹樹根的根雕,孔雀開屏,歡迎貴賓。正門懸掛的楹聯是清代篆刻家鄧石如的名對,上棟下宇左圖右書,夏葛冬裘朝饔夕飧。這副楹聯體現徽商家境富裕,生活衣食住行處處講究的情景。

第一個展廳,堂前,大客廳,徽州人家會客,拜天地的地方。對聯:紅妝帶綰同心結,碧樹花開並蒂蓮。意思就是新人裝束上的帶子繞成同心結,碧綠的樹木、花並蒂開。祝福新人百年好合,有情人終成眷屬。龍鳳橋,龍鳳呈祥,有情人終成眷屬。

第二個展廳放置的是一些古床,有架子床,踏步床,千工床。一世做人,半世在床,古人對床似乎有著特殊的情結。特別是大戶人家,更是不惜工本把大量的精力財力人力花在了製作床上。張張有雕刻,件件有畫工,這些雕刻畫工取材廣泛,大多包含吉祥如意、福祿壽喜,五子登科等祝福性含義,是研究民俗風情的珍貴資料。

左邊展示的是架子床,婚床,小姐床。這兩張床都有四百多年的歷史,床上的雕刻主要有花、鳥、蟲、魚等吉祥圖案,還有妻和子孝等民間故事傳說,才子佳人、書生小姐等愛情故事。兩張床雖造型唯美,但實用面積較窄。尤其是這張婚床。這是因為古代結婚很早,有「十三爹,十四娘」的說法。男人成家後立馬外出經商闖蕩,很少留宿家中,也揭示了徽州商婦「一世夫妻三年半,十年夫妻九年空」的凄涼景象。右邊是女紅針篋,官帽盒等展品。

第三個展廳,天下第一床,床高,寬,長。這張床是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它出自清朝中期乾隆年間,徽商鼎盛時期,大戶人家所用之物。這張千工床共有五進,耗時三年多,整整佔有了將近一個房間。房中有房,室中有室。床身通體髹漆彩繪花紋,工藝精湛,裝飾華麗,像一座豪華的移動宮殿。上有卷篷頂,頂上雕刻的主要有鯉魚躍龍門,金榜題名時,五子登科,獨佔鰲頭之意。下有踏步,踏步前有雕花柱架、掛落、倚檐花罩組成的廊廡。廊廡右邊安放臉盆架,左邊安放馬桶箱,把馬桶不雅之物藏於箱內,後半部是床鋪,有雕花門罩,垂帶,遮枕,床三面圍有擴裝式的雕刻以及彩繪屏風,題材大多是古典名著,民間故事,戲劇人物,神仙等,都是一些多子多福,喜慶吉祥的美好願望等。

第四個展廳,展出的是天下第一轎。它高4.67米,寬2.5米,轎身長2.9米,自重約一噸。古代時特地挑選十六位身材魁梧的大力士充當轎夫,因此號稱「十六人抬龍鳳雙人大轎」。如果是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則需要三十二個人才能扛動。

花轎由頂飾、立柱、轎檐、轎身、擋板、地托、轎杠等部分組成,刻了近一千個人物和故事。最頂上的人物叫文魁星,他單臂高舉,像是把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灑向人間,所以又稱「天官賜福」。而它單腳站立在鰲背之上,因此又象徵著獨佔鰲頭。轎檐上刻的人物較多,主要是三國里的故事,如:趙子龍大戰長坂坡、桃園三結義、三顧茅廬等,有文有武,有動有靜,轎檐左右側面刻的是鯉魚躍龍門,轎身的四塊擋板刻有八仙過海、福壽如意等圖案,立柱上則刻有龍鳳呈祥、雙龍戲珠、丹鳳朝陽,轎子的底托雕刻有行雲流水、多福多壽。

這麼豪華的轎子究竟是誰出嫁使用的呢?

據相關資料記載,這個花轎是明代的開國皇帝娶皇妃所用。相傳朱元璋稱帝之前,征戰無數,有一次兵敗,被元兵追殺,逃難至徽州,幸虧得到本地一位徽州女子所救,當時朱元璋許下諾言:日後飛黃騰達,定會報恩。後來朱元璋又尋訪徽州隱士朱升,採納他所提出的「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的建議,經歷無數戰役之後,終於成為明朝的開國皇帝,朱元璋為報答當年徽州女子的救命之恩,便下聖旨尋找救命恩人,接她進宮享受榮華富貴,花轎就是當年的徽州知府為討好皇上,特地命能工巧匠打造,準備送皇妃進宮使用。

但人算不如天算,皇帝的這位恩人找到之後,並未奉旨進京。因為這位徽州女子自幼已有婚約在身,未等過門,她的未婚夫就不幸因病去世,在古代,女子一旦訂婚,不論有沒有正式過門,都不允許改嫁。而這位徽州女子從小深受孔孟之道、程朱理學的影響,「一女不侍二夫、從一而終」,為貞潔名聲不能改嫁,而皇帝聖旨又不能違抗,否則會株連九族。最後這位女子無奈之下懸樑自盡,殉節而亡,既守住貞潔,又顧全皇上顏面,朱元璋原本只想報恩,但弄巧成拙,他有感於此女子的貞烈,下口喻「此府之女皆為皇」,從此不受皇家遠妃節制,而這頂豪華的花轎便散落在民間。

天下第一轎採用的是拼接組合的製造工藝,整個花轎可以全部拆散並重新組裝,而花轎正門的打開,就是把中間的擋板卸下,裡面的插銷、鉚釘拔出之後即可打開。在十年文革動亂之時,為了保護好花轎,特地把它拆卸,分別收藏於諸多百姓家中,文革過後花了十多年的時間才重組完好,整個花轎基本上為原品,只有玻璃和轎杠是現代置換。玻璃所在的位置本是絲綢簾幕,由於年代久遠破損,後來修整時換上了水墨玻璃,畫的主題沒變「百子千孫圖」意寓皇帝多子多孫,而兩根轎杠則是在文革期間被毀,原先轎杠長10米,但眼前兩根轎杠則長7.3米。

天下第一轎美輪美奐,雕刻精美,體現了當年徽州三雕:磚、木、石雕中,木雕的最高工藝水平。

記者 潘成

本期編輯 馬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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