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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一個可愛的老頭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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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美的,是詩意的。你很辛苦,很累了,那麼坐下來歇一會兒,喝一杯不涼不燙的清茶。不糾結、少俗慮,隨遇而安,以一顆初心,安靜地慢煮生活。

——汪曾祺《慢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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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曾祺(1920年3月5日~1997年5月16日),生於江蘇省高郵市,中國當代作家、散文家、戲劇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出身名門西南聯大,師從大家沈從文,一生歷經啟蒙救亡、奪取政權、反右鬥爭、文革等轟轟烈烈大事。作品有《受戒》《晚飯花集》《逝水》《晚翠文談》等。被譽為「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最後一個純粹的文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

(汪曾祺與老師沈從文)

說起汪曾祺,想必大家並不陌生,各位可還記得初中教科書中讓人垂涎三尺的高郵鹹鴨蛋?可否記得那個香的霸氣側漏的梔子花?

汪曾祺的文字,和他本人一樣可愛得很。知道他的人都知道他,不知道他的人肯定聽說過一句話:「人走茶涼。」沒錯,這話就是汪曾祺發明的。現代京劇「樣板戲」《沙家浜》里阿慶嫂有句唱詞:「人一走,茶就涼。」這個《沙家浜》就是汪曾祺改編創作的。相信沒聽過阿慶嫂唱段的大有人在。沒關係,不知道阿慶嫂,總知道江青。江青聽了《沙家浜》,很看重汪曾祺,可能因為汪曾祺太有才了,江青曾多次指示:對汪曾祺,要控制使用。這個曾被江青控制使用、自詡為「中國式的抒情的人道主義者」的老頭兒,可能自己都沒想到,日後會被譽為「中國最後一個純粹的文人,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我們大多數人,的確是「人一走,茶就涼」,很多作家也是。汪曾祺卻不是,汪曾祺這杯茶,正熱。

可愛如他,筆下的梔子花是這樣說話的:「梔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撣都撣不開,於是為文雅人不取,以為品格不高。梔子花說:『去你媽的,我就是要這樣香,香得痛痛快快,你們他媽的管得著嗎!』」誰能想到梔子花這樣香氣襲人的植物卻有著如此粗獷的內心。至於白山茶,就真的「人如其名」,文靜又秀美了,「這些白山茶有時整天沒有一個人來看它,就只是安安靜靜地欣然地看著」

臘梅花,差一點改變汪曾祺的職業規劃——「我們縣北門的城門口有一家穿珠花的鋪子,我放學回家路過,總要鑽進去看幾個女工怎樣穿珠花,我就用她們的辦法穿成各式各樣的臘梅珠花我在這些臘梅珠子花當中嵌了幾粒天竹果——我家後園的一角有一棵天竹。黃臘梅、紅天竹,我到現在還很得意:那是真很好看的。我把這些臘梅珠花送給我的祖母,送給大伯母,送給我的繼母。她們梳了頭,就插戴起來。然後,互相拜年。我應該當一個工藝美術師的,寫什麼屁小說!

慢熬風花,細燉雪月,不過一碗人間。可愛如他,在這個接地氣的吃貨作者筆下,家鄉的美食他是這樣說的:「高郵鹹蛋的特點是質細而油多。蛋白柔嫩,不似別處的發乾、發粉,入口如嚼石灰。油多尤為別處所不及。鴨蛋的吃法,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頭」用筷子挖著吃。筷子頭一紮下去,吱——紅油就冒出來了。」「我對異鄉人稱道高郵鴨蛋,是不大高興的,好像我們那窮地方就出鴨蛋似的!不過高郵的鹹鴨蛋,確實是好,我走的地方不少,所食鴨蛋多矣,但和我家鄉的完全不能相比!曾經滄海難為水,他鄉鹹鴨蛋,我實在瞧不上。

在學術上,他也可愛極了。他的《我為什麼寫作》這一文章中有一小文著實讓人捧腹。

我事寫作,原因無它:從小到大,數學不佳。

考入大學,成天泡茶。讀中文系、看書很雜。

偶寫詩文,幸蒙刊發。百無一用,乃成作家。

弄筆半紀,今已華髮。成就甚少,無可矜誇。

有何思想、實近儒家。人道其理,抒情其華。

有何風格?兼容並納。不今不古,文俗則雅。

與人無爭,性情通達。如此而已,實在無啥。

1997年5月16日,「中國最後一個士大夫」汪曾祺永遠離開了我們。作別前,他想喝口茶水,便和醫生「撒嬌」:皇恩浩蕩,賞我一口喝吧。醫生點頭,他便喚來小女兒,「給我來一杯,碧綠!透亮!的龍井!」 只可惜,龍井還未端來,他卻微笑著離去。

看!這個老頭兒可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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