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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友是天津人,其父從大沽口下南洋定居香港,與總統曹錕是同鄉

張學友是天津人,其父從大沽口下南洋定居香港,與總統曹錕是同鄉

(張學友)

張學友是天津人,他的父親,出生在天津大沽西沽牌坊后街。2002年,張學友首次到天津開演唱會,帶著年邁老父的囑託完成了尋根之旅。當地鄉親把分裝著家鄉泥土和海河水的禮盒贈給張學友。張學友還觀看了有「海河下梢一條龍」之稱的大沽龍燈隊的表演。那麼,張學友的父親為什麼去了香港?這還得從大沽的歷史說起。

古鎮大沽,位於天津城區東南45公里處,地處海河南岸入海口,東鄰渤海灣,是北方重要漁港,又分成東大沽和西大沽。海河每拐一道灣,就形成一個沽,大沽是天津七十二沽的最後一沽,「地當九河津要,路通七省舟車」,是為京津門戶、海陸咽喉。居住在這裡的人,對去往相反方向的天津,稱為「上衛」;而居住內地的人來天津,便稱為「下衛」。

大沽最出名的,是大沽炮台、北洋水師大沽船塢和長蘆鹽場。明代大沽口開始設防,炮台初建於嘉靖年間,清代咸豐年間為加強海防,在海河南北兩岸修築「威、鎮、海、門、高」五座大炮台和二十多座小炮台,炮台東南北三面是城牆,正面對著渤海海面,發射的炮彈可以打到三十里之外。1901年「辛丑條約」簽訂後,帝國主義列強拆掉了大多數炮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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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大沽炮台)

大沽海口當時有一座樂威毅公祠,紀念鎮守大沽炮台犧牲的清軍將領樂善,裡面有一口大鐵鐘。聯軍攻陷大沽口炮台後,毀了樂公祠,掠走大鐵鐘,由「奧蘭多」號軍艦運到英國,作為戰利品,在英國黃家海軍基地朴次茅斯市的維多利亞公園展示。一百多年之後,大沽鐵鐘重回故里,陳列在大沽口炮台遺址博物館。

漁業,曾是大沽居民最原始的生存之道。海面無風三尺浪,在渤海灣打漁時,兩船之間要拉網起魚,大浪打來,須抬頭看對面那漁船,浪頭過後,要低頭尋那漁船,一抬頭一低頭之間的高度,就是浪尖的高度,正是風口浪尖里度日。

漁民出海之前,總要祭拜神靈,祈求平安、豐收。西大沽的潮音寺,是寄託當地人信仰的地方。潮音寺原名南海大寺,又名雙山寺,始建於明永樂二年,面向大沽海口,是少有的座西朝東的廟宇。明嘉靖年間重修,御筆題匾「潮音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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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沽漁村)

後來當上大總統的曹錕,就出生在大沽,其父曹本生是當地一家船行造木船的「排工」。到了民國初年,發跡後的曹錕捐款重修潮音寺,在寺的正殿屋脊上塑造了五獅捧月圖,山門屋脊上刻下了「平安」二字。如今西大沽每年農曆2月19日都要舉辦潮音寺廟會,東西沽人全都聚集於此。

大沽古鎮的魚鋪、漁店、冰鋪,買賣十分紅火。西大沽有一家「齊星魚鋪」,十幾個長方形大魚池,在海河西岸一字排開,魚池後面是一排十幾間大房,一派繁忙,不分晝夜,天津城的飯莊餐館,高官顯貴,大戶人家都來齊星魚鋪購買水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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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大沽)

與魚鋪共存的是冰鋪,因為夏天無論出海打漁,還是賣魚,都需要大量的冰來冷藏,才能保鮮。那時候沒有人造冰,都是用冰窖里的天然冰。西大沽小廠后街李家冰窖,是大沽最大的冰窖,有幾十畝窖冰場,每到數九寒冬,從海河取冰運到冰窖,蓋上稻草,封上黃泥,可以一直存放到夏天。

曾經的大沽,與塘沽、于家堡、郭莊子、新河隔海河相望,無閘無橋,擺渡是大沽人往返河兩岸的交通工具。當年大沽有五個渡口:三塊板渡口、水線渡口、後關渡口、淑清渡口、坨地渡口。擺渡最初是人力搖櫓,船是木船,約兩丈長,碼頭是木板碼頭,每次最多載乘十幾個人,遇大風即停,冬季停渡,因為人可以直接從冰面上過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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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沽船塢)

民國時天津縣大沽鎮的商鋪有兩種形態,一是在陸上,一是在水上。以東大沽的戲樓和西大沽的大廟為中心點,鞋匠鋪、葦席鋪、鋦匠鋪、鐵匠鋪、裁縫鋪、水鋪、當鋪、鐘錶店、鞋帽店、煙葉店、醬菜店、豆腐房,等等,各類店鋪散落大街小巷和海河岸邊。另外還有許多小舢板貨船,載著各種生活用品和時令蔬菜、水果,來往穿行於海河岸邊的船舶之間。

三四十年代發祥於東大沽觀音寺西大街的怡泰昌商號,主營綢緞呢絨、紗羅布匹、中西服裝等,生意越做越大,怡泰昌在南市華樓南建物大街開辦總店。這是大沽人在天津市區發展的典範。

大沽人當年住的大多是土坯房,每年清明節過後,人們都要將窪地之土和上黏草,重新抹一遍房子,房子才能繼續住下去。每年此時,家家戶戶都這麼干,成了一道風景,也成了一種風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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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港碼頭)

大沽人吃飯,當然是以海鮮為主,大沽打滷麵,體現了靠海吃海的特色,毛蛤、大蛤、青蛤、白蛤、鮮蟶、蠣子、皮皮蝦、青蝦、對蝦、蟹黃、蟹肉、銀魚,皆可成鹵。把這些海鮮綜合在一起,就是「大沽八鮮鹵撈麵」,堪稱人間極品美味。大沽有一種白酒叫「大沽口酒」,因為用當地水釀造,略帶泥根味兒,稱為「泥根酒」,用它醉蝦、醉蟹,味道兒很特別。不管你吃得慣吃不慣,這才是真正的「大沽味道」。

天津開埠後,許多商船裝滿大宗貨物,往返於大連、旅順、煙台、青島、上海、廣州、香港,甚至南洋。渤海灣每到冬季都會結冰,沒辦法捕魚,漁民無事可做,也就吃不上飯,聽南洋商船上面下來的人說,香港、東南亞一帶冬季可以照常捕魚,於是不少漁民離開故鄉,前往東南亞闖蕩,史稱「下南洋」,類似於走西口、闖關東,在南洋形成了「大沽幫」。舊時常有漂泊海外的大沽漁民,去世後將靈柩運回大沽安葬。張學友的父親,就是從大沽乘船下的南洋,最終在香港定居。(文:何玉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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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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