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懦弱致外蒙獨立，後因徐樹錚努力，外蒙終於撤銷自治回歸中央

文/王國棟

1919年，當外蒙古取消自治的消息傳來後，孫中山激動的說，徐樹崢就是中國現代的班超！那麼，這個被孫中山稱為現代班超的徐樹錚，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得到革命領袖的如此嘉獎。

徐樹錚,字又錚，號鐵珊，又號則林，江蘇蕭縣（今屬安徽）人，因區別於同時期的另一政治人物徐世昌，人稱「小徐」。徐樹錚出身於一個耕讀之家，他的祖父徐蘭因躲避太平天國之亂而逃到了徐州城外的醴泉村定居。他的父親徐忠清原本是一個鄉村塾師，1873年被選為拔貢生；母親岳氏為徐忠清之繼室，其家族自稱岳飛後裔。徐樹錚的外祖父岳封叔是個看相先生，因看中徐忠清有富貴之相而將女兒嫁給他。徐樹錚從小生長在這樣一個鄉村知識分子的家庭環境中，自幼深受儒家熏陶，並且聰明伶俐，鄉里爭傳他「七歲能詩」，譽為神童。 [3]十三歲那年（1892年）考中秀才，四年後以歲試第一等第一名的成績補廩生，可謂少年得志。

1897年，徐樹錚鄉試落榜。那一年剛好發生中日甲午戰爭，中國戰敗賠款，國人痛惜又無可奈何，懷有雄心壯志的徐樹錚立志投筆從戎。徐樹錚先去投奔袁世凱，袁世凱正值母喪丁憂，不能親自接見徐樹錚，便派山東觀察使朱鍾琪來代他考察這位年輕人。但徐樹錚與以「名士」自居的朱鍾琪話不投機，被拒之門外，朱鍾琪甚至還向徐樹錚的家鄉寄去了譏諷他的書信。 就在徐樹錚落魄於濟南城中之時，他遇到了袁世凱的部下段祺瑞，兩人一見如故，段祺瑞聘徐樹錚為記室，徐樹錚遂成為段祺瑞20多年的左膀右臂，並開啟了他事業的起點。說起徐樹錚投軍還一段趣事，徐家人為了防止他投軍，強行給他娶了妻子。徐樹錚的新婚妻子叫夏宣，這新娘子原本是徐家用來捆住徐樹錚手腳的棋子，卻不想被徐樹錚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變賣嫁妝給徐樹錚當路費投軍，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徐家人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1905年，徐樹錚在段祺瑞的資助下東渡日本學習軍事，五年後學成歸國，開啟了輝煌而燦爛的軍人生涯。徐樹錚的首功出現在武昌起義後不久的北京城，通過幫段祺瑞周密籌劃，暗殺了準備在北京起義的吳祿貞，讓袁世凱刮目相看。清帝退位以後，袁世凱登上中華民國臨時大總統的寶座，段祺瑞成為民國政府的陸軍總長，徐樹錚則被任命為其屬下的軍學司司長，旋調任軍馬司司長。1914年升為陸軍次長。當時，段祺瑞因鎮壓白朗起義而不在陸軍部，回京後又因對袁世凱不滿而經常不上班，所以陸軍部的事務實際上由徐樹錚掌管。為什麼段祺瑞會對袁世凱不滿呢？原來袁世凱想挖段祺瑞的牆角，把徐樹錚招入麾下。有一天，袁世凱找段祺瑞，直言想要「小徐子」，段祺瑞罕見的頂撞袁世凱，說有人向你要曹三（袁世凱心腹曹錕），你給不給？兩人不歡而散。由此可見徐樹錚在段祺瑞心裡有多重的地位。

徐樹錚非常有才華，又崇尚武力，為人處事飛揚跋扈，除了袁世凱和段祺瑞誰都不放在眼裡。袁世凱死後黎元洪繼任大總統，徐樹錚任國務院秘書長兼陸軍次長，居然屢次違抗大總統命令，擅自截留大總統劃撥給保定軍官學校的辦學經費。氣得黎元洪抱怨道：「現在哪裡是責任內閣制，簡直是責任秘書長制！」1917年，黎元洪與段祺瑞因中國是否參加第一次世界大戰而發生「府院之爭」，徐樹錚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光桿司令黎元洪趕下了中華民國大總統的寶座，由此我們偉大的領袖毛主席有一句經典語錄：槍杆子里出政權。

徐樹錚是鼓吹對南方革命黨動武最積極的北洋將領。為了實現武力統一中國的政策，徐樹錚四處活動，他將直隸督軍曹錕拉攏過來，又召集北洋各省督軍和督軍代表開天津會議，於是武力統一的呼聲重新高漲，段祺瑞為首的皖系軍閥又佔了上風。在徐樹錚等人的壓力下，馮國璋被迫贊同武力統一，到1918年2月時，曹錕、吳佩孚、張敬堯、張懷芝、馮玉祥等各路軍閥紛紛南征。只是由於北洋各系軍閥之間互懷鬼胎，相互猜疑，因此才沒有南征成功，不然就沒有孫中山的革命黨什麼事了。

徐樹錚為了幫段祺瑞奪取國家最高權利，發起並組建了安福俱樂部。安福俱樂部包攬了中華民國第二屆國會70%以上的國會議員名額，有效的控制了國家的選舉機器。結果當年由段祺瑞提名的徐世昌如願當選中華民國大總統。徐樹錚不無得意的對親信說，我自己雖然做不了總統，但是我讓誰當總統誰就能當總統。話雖然猖狂了一點，也彰顯出徐樹錚過人的政治才華。

徐樹錚對中國做出的最大貢獻就是成功阻止了外蒙古獨立。清朝滅亡後，由於歷史原因，外蒙古成為中華民國的權利空白區，外蒙古活佛和王公貴族在俄國的支持下宣布自治，實際上已經處於獨立狀態，中華民國政府只是名義上的宗主國而已。1919年，徐樹錚任西邊籌邊使，率領兩個主力團的兵力開進外蒙首府烏蘭巴托，準備解決外蒙古的自治問題。徐樹錚是個有勇有謀的將領，根本不屑那些文鄒鄒的談判過程。他直接闖入外蒙「總理」巴德瑪多爾濟的住處，出示他新擬8項撤治條件，逼其簽字；徐樹錚威脅巴德瑪多爾濟說：「寬限一日，夜晚須解決，否則拿解者不止一佛（指外蒙「皇帝」哲布尊丹巴活佛），執事雖老，亦當隨行！」 這話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只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晚上必須把問題處理好，否則的話把活佛拿解中央政府查辦，你雖然歲數大了，我也一樣把你拿下。巴德瑪多爾濟聽了以後嚇得戰戰兢兢，第二天便趕緊召集王公和喇嘛開會，擬出了請求撤治的呈文，馬不停蹄地交給徐樹錚，徐樹錚為昨日的魯莽向巴德瑪多爾濟道歉，隨後立刻將呈文送至北京。11月22日，大總統徐世昌批准外蒙撤治呈文，至此外蒙古全境重新被置於中國中央政府的直接管轄之下。

1925年12月29日，徐樹錚被馮玉祥殺害於廊坊，時年45歲。徐樹錚之死固然是他飛揚跋扈釀下的禍端，因為1917年他下令殺害了馮玉祥的舅舅陸建章。然而馮玉祥此舉卻導致21年後蒙古國獨立（1946年），確實是一件讓人心痛的事情。為什麼這麼說呢？原來1921年外蒙古擅自宣布獨立，國民政府雖然不予承認，但是也沒有兵力進行武裝干預。徐樹錚為了解決外蒙古問題，不惜與敵對多年的孫中山和解。他向孫中山提出了聯合張作霖北伐直系軍閥，統一全中國，然後由他帶兵入蒙解決外蒙古獨立的問題。正當政局朝著他的設想發展的時候，1924年孫中山病逝，他本人也被馮玉祥殺害，外蒙古問題從此沒有一個強有力的人物前往斡旋處理，導致了1946年最終獨立建國，成為中國近代史上非常遺憾的一件事情。

有人說，中華民國那麼多有才能的將領都沒有阻止蒙古國獨立，為什麼偏偏徐樹錚有這個能力。這就說到點子上了。首先，徐樹錚在蒙古非常有威望，蒙古活佛和王公貴族都很怕他；第二，徐樹錚有武力解決的決心，對他來說殺死鬧獨立的蒙古活佛或王公貴族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他才不在乎國際社會的譴責或蘇聯的威脅。第三，他多年帶兵打戰，對蒙古一代的戰略地形非常熟悉，打戰不吃虧，關鍵是他不怕死，也不怕戰，這才是蒙古人畏懼他的原因。1946年中華民國政府和蘇聯談判，很多歷史學家都認為是蘇聯的武力威脅導致國民政府承認蒙古國獨立，同時也是換取蘇聯紅軍對滿洲日本關東軍參戰。或許吧，但是如果徐樹錚還活著，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蔣介石敗退台灣後非常後悔承認蒙古國獨立這件事情，一度在國際上發表聲明否定，但是白紙黑字是你自己簽的，後悔又又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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