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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列德艾柏與《紐約紐約》

If you can make it there, You can make it anywhere!

坎德與艾柏(Kander and Ebb)這對創作搭檔,走紅於1960年代初期,直到21世紀初佛列德艾柏逝世,合作40餘年,創下美國劇壇、歌壇、影壇傳奇似的佳話。 甚至在艾柏逝世後,都還有已經完成、尚未完成的四部作品,陸續由其他創作夥伴整理,輪番搬上舞台,2007年的《台上台下》(Curtains)、2015年的《返鄉復仇記》(The Visit)等等。 他們全盛時期的作品當然更為人津津樂道,1966年的《酒店》(Cabaret)、1975年的《芝加哥》(Chicago)、1990年代初期先倫敦再百老匯的《蜘蛛女之吻》(Kiss of the Spider Woman),都是響叮噹的大作。 不過,他們傳唱度最廣的歌曲,卻是1977年一部極為失敗的電影里、一首險些被人遺忘的big band jazz風味歌曲:《紐約紐約》(New York New York)。

說來可惜,大導演馬丁史科西斯(Martin Scorsese)在1970年代初期迅速竄紅,粗野、魯莽、率性而為的角色塑造和生猛有力的敘事手法、導演風格,使他在正面臨世代交替新浪潮沖刷的美國影壇中,成為一位形象鮮明、廣受注意的電影作者。 雖然擅長處理視覺強烈、內在撞擊巨大的題材,史科西斯從未迴避他對歌舞類型電影的喜愛。 《紐約紐約》電影企劃,就是一次美夢成真的大好機會。

「這是一部黑色歌舞片。」── 馬丁史柯西斯

馬丁柯西斯

1942年生於美國紐約,與柯波拉、勞勃阿特曼等同時崛起於百花齊放的六○年代後半,於奧斯卡、坎城影展與威尼斯影展都曾奪下最佳導演。 身為擅於把玩暴力美學的黑幫電影大師,時常將鏡頭對準亡命喋血的殘酷大街。

《紐約紐約》故事以二次大戰後的美國為背景,戰後複員,整個國家要試著從極度亢奮中慢慢蘇醒、慢慢回到正常運作的軌道(或者,重新尋找一個得以『正常運作』的新軌道)。 天才薩克斯風手吉米以其死纏爛打、煩膩無禮的痞子行徑,竟然贏得樂隊歌手法蘭心的芳心,兩人在旅行樂團里四處跑碼頭,激動狂猛的烈愛,每每將兩人傷得體無完膚,吉米的暴力傾向更逼使法蘭心認真考慮還要不要繼續維繫兩人的婚姻關係。 終於,身懷六甲的法蘭心在激烈的爭吵中出事,好不容易從鬼門關前搶救回來,這場婚姻卻也沒有再撐下去的必要了。 兩人各奔前程,各自在銀海浪濤中奮鬥,幾年後,法蘭心以一曲〈But the World Goes 『Round〉登峰造極,成為歌壇巨星,轉戰好來塢拍攝歌舞巨片,在電影首映時再彩鳳還巢,重回紐約,於華爾道夫飯店頂樓的星光夜總會登台作秀。 另一方面,吉米在爵士圈也終於闖出名號,他的薩克斯風創作曲〈紐約紐約〉轟動一時。

是夜,吉米在兩人當年初識的華爾道夫飯店星光夜總會訂下貴賓桌,親臨法蘭心的個人秀現場支持她。 法蘭心在謝幕之後加碼安可曲,向觀眾宣布,她要唱一首〈紐約紐約〉。 歌曲把現場觀眾的氣氛帶到極致,全場陷入瘋狂;在後台絡驛不絕的致意賓客里,吉米和法蘭心終於重聚,簡單兩三句話,寒喧一陣,就又各奔東西。 吉米走出歌場,來到後巷,撥了電話到化妝間,想約法蘭心私下敘舊,說好在後台出口見面。 曲終人散之際,法蘭心來到後台門前,左想右想,心一橫,伸手按了電梯,另走他道,相見不如懷念。

巷子口的吉米等啊等,知道自己不必再等了。 在濕漉漉的紐約街頭,人行道泛著水光,街燈一盞,在不夜城的薩克斯風情韻里兀自明滅著。

相當有味道的故事。 或者至少,開頭的大時代大背景和結尾分手、重聚再分手的微微感傷,極其耐人尋味。 無奈,電影在掌握整部影片籌備、運作和實地攝製時,自身情緒的巨大起伏、極不穩定的精神狀態,加上藥物的作用,使他掌舵的精準度大現偏差,連篇累贅的現場即興表演,雖然扣合爵士樂的自由精神,卻一再失控,最終導致《紐約紐約》 成為一部時而風情萬種,時而煩不可耐,時而精采奪人,時而氣得觀眾想脫下鞋子砸向銀幕的怪傑奇作。

當年出品本片的華納公司一度動了剪刀,把已經讓人不忍卒睹的《紐約紐約》再剪得支離破碎,在在都使得本片名氣雖大,反應極差;更有甚者,由於多年來與莉薩明尼利(Liza Minnelli)合作愉快(Liza當年19歲在百老匯一炮而紅,奪下東尼獎最佳女演員的《紅色警戒弗洛拉》(Flora: the Red Menace)就是坎德與艾柏的早期作品),坎德與艾柏在電影版《酒店》的改編新寫之後,再一次與Liza結下片緣,替《紐約紐約》撰寫幾首新歌,壓軸的重量級金曲《紐約紐約》在當年因為影片的反應太差,也就此被埋沒在茫茫歌海。

奇蹟總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降臨。 《But the World Goes 『Round》悄悄成為紐約、乃至全美各地cabaret歌場極受歡迎的曲目,尤其整首歌曲的結構隱約遙向Liza的母親Judy Garland的超級經典歌曲《The Man That Got Away》致敬,一層一層、一波一波,形成一個超級巨大的crescendo,一直漸強漸強漸強到最後的大爆發,既考驗歌者功力,又能完全展現表演者拿捏戲劇張力的分寸,確實過癮。1990年代初期,坎德與艾柏把自己諸多作品整理成外百老匯的綜藝歌舞秀,金曲串燒,小巧玲瓏,題名就叫作《But the World Goes 『Round》。 多年以來,作曲的約翰坎德每每回憶起他和作詞的佛列德艾柏這麼長久以來的合作,也都會憶起這首歌,會憶起在最煩躁不安、最走不下去的關鍵,聽到艾柏輕輕地、素素地唱起《But the World Goes 『Round》,便覺得世界應該還是有希望,我們應該還是有希望的。

至於《紐約紐約》,Liza演唱的版本在歌壇並未掀起任何波瀾,悄悄地來,悄悄地待著,悄悄地等待被遺忘。 然而,雄霸歌壇幾十年的天王巨星法蘭克辛納屈(Frank Sinatra)居然慧眼識英雄相中此曲,在原有的樂曲結構下進行新編,以更熱鬧的引奏強力放送,1979年,在電影問世兩年之後,他重新翻唱的錄音一出,果然轟動九城。 大街小巷都可以聽到天王銀潤的嗓音,魅力十足地吟道:「Start spreadin』 the news / I』m leaving today / I wanna be a part of it – New York, New York!」

法蘭克辛納屈最早在1978年的無線電音樂城個人演唱會唱選唱此曲,他在Capitol唱片的錄音則將這首歌曲推上不朽長青的寶座,幾乎被當作「紐約市市歌」一樣,在任何正式與非正式的場合,在國慶節煙火、在洋基棒球場......

這首唱著小鎮青年意圖「go to New York and 「make it there」」的紐約大夢,多年來鼓舞了多少人的心靈,每年元旦,在時報廣場的倒數聲中,水晶球緩緩落下,新年伊始,《Auld Lang Syne》的驪歌唱畢,《New York New York》的樂聲便會響徹百老匯的萬千華燈之中。

If I can make it there, I』ll make it anywhere. Come on, come through.

New York, New Yor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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