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改變我們的觀看方式
1839年攝影術橫空問世的時候,它的自然主義和複製視覺現實的能力受到全世界的讚揚。儘管早期照片所採用的形式是:威廉亨利福克斯塔爾博特使用的和其他紙張完全不同的類型和製作過程(達蓋爾攝影法),但這兩者與世界被人類視覺感知的方式之間的密切關係是無可爭辯的。很快,這種類型的照片的缺陷變得非常明顯,因為利用照相機所獲取的圖像和人眼視網膜獲取的現實圖像之間的差異變得非常明顯。攝影師和顧客們都極力渴望用這種方式表現色彩和三維空間。通常情況下,達蓋爾攝影法是通過手工繪畫的形式來表現,比如微紅的臉頰、珠寶鑲金等,偶爾會著重的描畫某一部分來增加三維效果。
那麼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攝影師開始嘗試拍攝立體照片,嘗試用複製我們人類眼睛捕捉三維現實的方式來製作立體照片,儘管結果有時不令人滿意,但這依舊是重要的歷史性發明。隨後,紙質立體印刷很快變得更加實用和令人信服。到十九世紀中葉,立體印刷照片被並排安裝在特定的觀察器上,逐漸這種方式變得流行起來。到十九世紀末,很多公司大量生產立體照片,精明地把它們作為教育輔助和家庭娛樂的必需品推向市場。通過立體鏡觀看,觀眾能夠感受到超現實的立體空間;這也是當下VR視覺儀器和影片的最早雛形。
擁有一組編好號碼的照片就可以坐在椅子上穿越時光,這便預示著電影和旅行幻燈片的出現。當時,每組照片都被描述為「旅程」,記錄一個國家或地區的實際情況;同時很多公司也會為每組照片提供描述性的標題和包裝,除此之外,他們也經常會在卡片的背面印上附加的故事梗概。比如Underwood&Underwood, H.C. White和Keystone View Co.等公司在描述他們的產品就是虛擬現實的旅行,其視覺效果是為觀眾提供觀影式的感受,海灘、陸地、房間、人物等,也不會導致觀影者的視覺不適和由此引發身體的不舒服等問題。一些沙文主義的廣告時刻以令人討厭的方式來暗示觀眾,去其他國家的旅行可能會使美國旅行者接觸到有害的外國觀念和不健康飲食影響等,但這一切都只是沙文主義的臆想,這並沒有減弱人們去遠足旅行的動力。
紀錄片拍攝了大量的自然和城市風光,還有人類的生活狀態等,這些內容的捕捉,滿足了公眾的想像力。雖然起初的圖像大多是黑白而缺乏色彩,但刻板印象具有如此強大的吸引力,以至於出版商繼續用更小的專題漫畫敘事和流派序列來增強他們的「巡迴演出」,所述流派序列具有在演出環境中呈現不同故事的圖像。立體造型歷史學家威廉卡爾普達拉把這種新的圖像稱為「組合」立體圖,因為攝影師把握圖像的組成和序列,就像電影導演創造一部虛構的電影一樣。這些敘事序列代表了以「導演」模式工作的攝影師,正如A.D.科爾曼稱這種是更有意義的照片風格,後來成為當代攝影的重要標誌。 Duane Michals將它用於超現實主義的攝影序列,Cindy Sherman在她構建的「電影劇照」中提到了電影敘事的傳統。
當我被問到一張照片「應該是什麼樣子」時,我的朋友們回答說,「現實和技巧之間的緊張關係」。在這種「導演模式」下拍攝的照片可能被認為是體現了這種張力。如果他是對的,即使是最純粹的連續紀實照片也顯示出這種緊張效果。在立體照片中,第三維的錯覺增加了將照片與現實之間的差距是畫面縮小的另一個因素,然而這為觀眾帶來了難題。如今,我們經歷了操縱或偽造的照片以及電影戲劇和偽紀錄片的小說,我們對照片與他們所聲稱的現實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複雜。我們知道每一張照片並不總是我們看到的樣子,其背後一定藏有更加複雜的故事。
在二十世紀初,一個不太成熟的時代的立體畫作品讓觀眾從現實來到圖像中,從紀實旅行圖片到更多的「合成」序列,都有了精彩的轉變,並且可能沒有那麼嚴格的審查。戲劇序列與教育旅遊觀點更加不同,並且提供了「漫畫救濟」。大多數立體照片中構建的「現實」的例子都不太注重現實,而是強調他們往往低俗的幽默或情感。例如,這些序列中的一些描繪了誇大和不贊成的情況,這些情況反映了它們所處時期的文化價值和種族主義。(後傳入中國後,逐步演變成了當時風靡全京城的拉洋片,例如:西湖景八大張)
這類立體照片幾乎沒有說服任何人他們是歷史的產物,但他們有效地傳達和支持了當時相當真實的流行立體照片。從這個意義上講,上演的立體照片歪曲了「現實」,以配合當代偏見的現實。這種傳統的階段性意象,今天仍在持續中,我們目前對攝影作為忠實見證人的質疑,又增加了另一層疑問,使我們不相信照片與現實之間的聯繫。
然而,在看似簡單的時間裡,立體圖的觀眾享受著他們栩栩如生的品質,卻沒有深入地思考這些哲學問題。從十九世紀六十年代到二十世紀初,經銷商們製造並銷售了數千萬張立體照片。 3D的魔力帶來了世界般的奇蹟,歐洲精彩的建築,以及來自遙遠國家的奇裝異服的人們進入家庭教育和娛樂公眾;以及漫畫和感傷的戲劇序列讓美國人著迷,其中許多人可能從未經歷過現場文藝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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