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你。還有就是,可不可以找你說說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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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還不知道
張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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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每年的五二零都是我年度最糟一天,沒有之一。
時間翻回一四年五二零這一天,我和陳晨那個時候正逃了課坐在肯德基,煞有介事地望著對方,先沉默了五分鐘。然後我嘆了口氣,從書包里掏出一盒德芙放在桌子上,他掏出了一瓶candylab手工糖,於是我們什麼也沒說,只是互相扔在了對方身上,然後緩慢地靠在椅子背上,慢慢往下滑。
那個時候我們都是生平第一次掉進「喜歡」這件事里,是摔得稍稍有點疼但也只會怯怯張望的孩童。他喜歡的人只把他當閨蜜,我喜歡的人只把我當兄弟。於是我們吃完薯條達成了兩條共識,第一條,明年此刻千萬別和對方一起過,要拼盡全力把時間消耗在喜歡的人身上,哪怕是在五二零當天打斷喜歡的人的腿再送人去醫院也行;第二條,如果第一條沒能實現的話,希望那時我們至少都要做個,會被人在心裡惦記著的人。
結果這位兄弟許的願望從那時起立刻成真,目前在印第安納州,被戀愛這種容易使人發胖的東西塞到腦滿腸肥。而我的願望卻一直沒有。
去年的五二零,我在歌劇院旁邊的石凳上坐著,背對著海港大橋痛哭,原因竟然還和三年前一樣。
朋友幫我買了瓶啤酒,瓶口塞著一大塊檸檬,說,你好好端著吧,這樣哭看起來還稍微有點意境,可以轉移一下路人對你花掉的睫毛膏的注意力,你現在真的很醜你信我。我記得我當時拔掉檸檬塞進嘴裡,含糊不清地一邊嚼一邊對著石凳上的鳥大喊,我***,看好了,這就是我對人間最後一丁點喜歡了!然後揚手把最後一口啤酒倒進背後的海里,浮誇得像在演《小時代》一樣。
但我又食言了。
這麼許久以來,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阻礙我在五二零那天做一個快樂的人。昨晚和朋友喝了點燒酒,回家後倒在客廳的鋼琴上,朋友說,你為什麼看起來這麼不快樂呢小腦,把你手機給我,我讓你立刻快樂一下。然後她群發了一條消息,「我愛你」,給我微信上整整四百二十二個聯繫人。連同微商、我爸媽的朋友、以及前任在內,無一遺漏。
五分鐘後她把手機還給我時,我已經收到了八十多條微信。
我花了六個小時才能完全理解,她只是想讓我看到,有那麼多人在對我講「我也愛你」。她只是覺得,我看到這些應該會開心一點。但坦白來說,我看到這麼多微信彈出來時的瞬間,我只覺得,挺好,果然還是年度最糟一天。
許多微信里的聯繫人和我並不是很親密的關係,而我是個挺自私的人,保留他們只是為了有效社交。突然夜半打擾,只能給人留下輕浮的印象,而且很難挽回。
《今夜還吹著風》這首歌里有句歌詞,「你說甜蜜的生活里有髒東西,可在生活里這就是甜蜜」。可我昨晚竭盡全力,只能看到髒東西,於是我索性關掉了手機,蜷縮在被子里。但今早醒來,我收到了三十多人發來祝福,「520快樂」;四十多人主動解圍,「是不是真心話大冒險玩輸了」;而有將近一百四十個人告訴我,「小腦,我也愛你」。
他們不是在敷衍。因為他們還說了第二句,「真的很久沒有聯繫了,最近怎麼樣?」
我想,我看到了甜蜜。
我一直覺得五二零很糟。因為生活強姦了它,又施捨般賜予太多定義。
從十四五歲開始,我們開始渴求被愛,要有花,要有巧克力。但越來越大的慾望使大多數的我們變成了心裡壞掉的成年人,九朵不夠,一盒太少,需要來點貴的。最好是枚戒指,真沒有的話,銀行卡也還行吧?如果不巧這些都沒,也至少要和朋友們出去熱鬧一下,起碼不能在朋友圈的秀恩愛大賽里顯得自己太可憐。
為什麼,我們的幸福感必須要如此量化計算呢?
擁有愛的能力,是解鎖開心度過五二零這個成就的僅有條件。如果你相信生活會在今天給你一次特別的機會,能夠赦免你所有的尷尬謹慎,那就答應我,勇敢跳上這輛空車,講出你想講的心裡話。管他媽的會開到哪,總之你要去找你這一秒正在想的人就好了,爸媽也好,老鐵也好,誰說在這一天里我們只配想念愛情呢?
所以今天,小腦醬選擇想念你。
大概從下午七點開始,小腦醬的公眾後台會有五個客服在線,放心,這次不是假裝很智能的智能自動回復,是我們的排版小哥哥Lucis、推廣小哥哥鑷子、負責「一問」欄目的小白龍、負責「長腿快遞」欄目的吸煙的貓、以及小腦本腦。
後台等你。
答應我們,你會來。
作者:小腦
插圖:舒然
排版:Lucis
最後最後,記得把手指放上去,會有驚喜呢。
等悉尼的冬天回溫。也在等你回復。


※關於這件大家都不感興趣的事兒,我只想和你聊聊
※《自控力》:論自控力薄弱者的自我認同與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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