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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把王府變成公眾場所,兒子不理解,王爺說:你還想不想活了?

唐代宗表面上對郭子儀無比信任,但內心深處,或多或少還是對郭子儀有所防範。

郭子儀的功勛和威望太高,寶應元年(762年),又被晉爵為汾陽郡王,達到了異姓封王的人臣巔峰。倘若郭子儀懷有二心,只要他振臂一揮,大唐王朝頃刻間支離破碎。封王的當年,唐代宗讓郭子儀領兵征討絳州叛亂,凱旋迴朝後,唐代宗乘勢解除郭子儀的兵權。

儘管,唐代宗奪郭子儀的兵權奪得很自然,叛亂平定統帥上交兵權,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郭子儀還是隱隱察覺到唐代宗對他的戒心。只是,相比那些刻薄寡恩的雄猜之主,唐代宗為人更厚道,他防範郭子儀是出於自保的條件反射,並非意味著他想把郭子儀當隱患除掉。

唐朝政治環境較為寬鬆,對待功臣能拉攏則拉攏,盡量不撕破臉皮。唐代宗繼承了這種寬鬆的風氣,在採取對郭子儀必要的防範措施的同時,他又竭盡所能鞏固與郭子儀的關係,郭子儀的兒子們均被朝廷授予高官顯職,第六子郭曖更是娶了唐代宗的第四女昇平公主。

其實,在唐代宗防範郭子儀的同時,郭子儀也在防備唐代宗。唐代宗對他越是尊崇,他便越有功高震主之感,就越過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唯恐觸犯皇帝忌諱。

在朝在野,郭子儀從不與人結怨,擔心仇家陷害。宦官魚朝恩指使部下挖他祖墳,郭子儀也裝聾作啞,還和魚朝恩稱兄道弟。烏龜功練到如此境界,實在叫人嘆為觀止。

更讓人驚訝的是,郭子儀居然將他的王府變成公眾場所,任人隨便進出。這又是為什麼呢?

郭子儀的兒子也很不理解。據說,因為汾陽王府任人進出(或是傳言),什麼三教九流販夫走卒都可以進去瞧一瞧,王府成了菜市場,一度成為京師百姓茶餘飯後的笑料。郭子儀的兒子覺得沒面子,便問郭子儀:「父親貴為王爺,全天下的人都尊重您,可您為何自己反而不尊重自己?這王府的大門,怎麼能讓人隨便進入呢?」

郭子儀說:「如果我緊閉王府大門,與世隔絕,你還想不想活了?」

兒子更不理解:「這與活命有什麼關係?」

郭子儀說:「如果我們不與外人來往,若是有人與我們郭家不和,誣告我們密謀造反,再加上小人的添油加醋,那我郭家老小恐怕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看到兒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郭子儀頗感欣慰。

實事求是地說,郭子儀居功不自傲,與人為善,確有可取之處。但他謹慎太過,須知唐朝並沒有誅殺功臣的傳統(唐初侯君集是自己作死),功高蓋世的郭子儀固然要低調,但實在沒必要將烏龜功練到如此登峰造極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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