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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亮:玫瑰花開

五月,春淺夏深,玫瑰花開。

擷一縷淡淡的清夢,與幾位師友來到柳林玫瑰谷,撞進了群山的晨夢。空氣中滿含玫瑰的甜香,朝露的芬芳。諾大的玫瑰園,滿眼的花朵,色彩竟如此斑斕,令人詫異。襲人眼球的黃玫瑰,嬌媚妖嬈的紫玫瑰,還有神秘莫測的黑玫瑰-------許是看慣了的緣故,仍覺得紅玫瑰,最惹人眼。層層花瓣,質地柔韌,厚重的深紅,彷彿用紅綢裁剪出來,微卷、有致。細雨似的朝露,密密的,綿綿的,伏在花瓣上面。盛開的玫瑰,熱烈,妖嬈。

美的,你忍不住伸出手,莖稈上的那些刺,宛如護花使者,最是忠心、勤勉,銳利的疼痛從指尖竄入心底,仍收不回貪婪的目光。山風吹過,谷心一汪明鏡般的清潭,霎時就碎裂了。玫瑰拚命斂住筋骨,仍顫抖不已。這風像是前鋒,只是來打個頭陣。不等花兒好好鬆口氣,主力部隊便已到來。更威猛的風裹挾著雨絲而來,玫瑰崩完最後的勁頭,散落了,一瓣又一瓣-------蒼茫的、虛懷以待的原野下,鋪了一層五彩的花瓣,「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她們沉靜,無畏,妝點、浸潤著這一方厚重的大地。

玫瑰在農村是極少見的,房前,屋後,菜園邊,偶爾會有那麼一蓬,不過是月季或者薔薇罷了。真正的玫瑰,開在每天上學路過的一家鏤空圍牆的花園裡。比花好看的還有圍牆裡侍弄玫瑰花的美麗女子。面容光潔圓潤,身形豐滿而不臃腫,常著一襲紅裙,彷彿從花里開出來的,仙子一般。

每天上學路過,總不免駐足張望。

自古紅顏多薄命,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過平平淡淡的生活,便是上天的眷顧。母親說。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我嘴裡冒出剛在書上看到的這句似懂非懂的話。

「 小小年紀,知道什麼。」母親拉著我奔向學校。

畢業後,很少走那條路了。一天,去學校找母親拿鑰匙,路過那裡,朝玫瑰園望去,圍牆不見了,象徵性地壘了一排矮矮的籬笆,玫瑰花開得更密、更盛、更鮮艷嬌嫩了。一位小姑娘在給玫瑰鬆土,看年齡和長相顯然不是之前的那位了,給人的感覺,卻分明還是如從前一般,仙氣飄飄,時光似乎在小院停頓了。

拿了鑰匙,詢問母親。

三年前,那家的獨生女到北京打工,不到一年,出了車禍,不治而亡。生前,她在當地器官捐贈中心簽訂了協議,如果發生意外,自願捐出所有器官。後來,她的心臟果然成功移植到了一位患心臟病瀕臨死亡的小姑娘身上。我看到的那位小姑娘就是那位受益者。每年,玫瑰花開時節,她就會來住一段時日,陪著她們的「父母」。

後來,偶爾路過那裡,只要是花期,玫瑰永遠開得嬌嫩、柔美、又透著堅韌,與花旁的玫瑰仙子似乎融為一體了。

走出玫瑰谷,門口有賣玫瑰花茶的,售貨員遞給我一杯泡好的花茶,抿了一口,果真甜絲絲的,還帶著玫瑰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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