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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價「裸女」養成記

提香《烏爾比諾的維納斯》

裸露,

一個爭論不休的話題,

演繹得好是無價的藝術,

拿捏不當則為低俗的情色。

近些年的拍賣市場上有一個「神奇」的現象:「天價裸女畫」層出不窮,不管其美與丑,都不斷地刷新著藝術品成交記錄。雖然它們不是世俗眼光中的美女,但並不妨礙它們受到世界各地藏家的追捧,它特殊的審美意義也使其身價持續上漲。

我們不妨做一下盤點,看看世界上曾被拍出過哪些天價「裸女」,它們究竟有何種魅力?

莫迪利安尼

《向左側卧的裸女》

成交價:10億元

2018年5月14日,紐約蘇富比「印象派及現代藝術晚拍」中,莫迪利安尼繪於一個世紀之前的《向左側卧的裸女》以1.57億美元(約合人民幣10億元)成交。

此幅作品畫面性感迷人,畫中人的目光與觀者直接交碰,令人神迷嚮往。這幅作品以經典的裸體為題材,但風格卻創新獨到。

《向左側卧的裸女》不僅是裸女肖像系列之典範之作,更是莫迪利亞尼創作生涯中尺幅最大的油畫作品,也是唯一完全呈現完整人體的橫幅裸體畫。

《側卧的裸女》

成交價:10.84億元

2015年11月9日晚,在紐約佳士得「畫家與繆斯:20世紀藝術家晚間特拍」專場中,義大利畫家莫迪利安尼創作於1917年至1918年的《側卧的裸女》以1.704億美元的天價售出,約合人民幣10.84億元。這位年近百歲的「裸女」,由5位藏家經過長達9分鐘的爭奪,最終被來自中國上海的著名藏家劉益謙收入囊中。

劉益謙

畫中的裸女形象不是我們期待中的美女,她的形象幾乎佔據整個畫面,四肢延展,前臂和小腿幾乎掉出畫布邊緣。畫中人雖然赤身露體,但毫不忸怩,神態自若,亦不以神話或寓言的外衣遮掩主體。

此幅作品拍出「天價」,原因眾多。

莫迪利安尼

首先,要從這位畫家的人生經歷來看:佳士得的拍賣目錄上引用了奧斯卡·王爾德的喜劇《溫夫人的扇子》中的語句來形容莫迪利安尼:「他的故事就是一個潦倒詩人的人生。雖然生活窘迫,他卻在仰望星空。」因此,莫迪利安尼的裸女畫有著極強的現代意識,在風格和畫面表現上明顯區別於其他藝術家。

其次,慾望表達鮮明:畫面中縈繞著純粹的、極具代表性的莫迪利亞尼風格——飽滿而獨具一格的色彩;熱烈的筆觸;讓人怦然心動的情慾。

再次,物以稀為貴:在莫迪利安尼一生創作的350件作品中,「裸女」僅有約30幅。就是這為數不多的「裸女」畫,讓莫迪利安尼一步步邁入天價畫家行列。很多人認為,《側卧的裸女》是莫迪利安尼最好的裸體畫作,甚至是他最好的一張油畫作品。

而且,這幅「裸女」曾驚動警察:莫迪利安尼生前只辦過一次個展,這幅《側卧的裸女》是那次展覽的代表作。當時,畫廊櫥窗展出的裸體油畫吸引了眾多路人,警察到來之後要求畫廊立刻關閉展覽。

還有,收藏方抬高身價:近年來,收藏莫迪利安尼裸女畫的都是世界級的博物館和美術館,所以其品牌價值也不容低估。

《沙發上的裸女(羅馬女人)》

成交價:4.39億元

在2010年11月2日的紐約蘇富比「印象派及現代藝術晚間拍賣」專場上,莫迪利安尼的《沙發上的裸女(羅馬女人)》以689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4.39億元)成交。

莫迪利安尼的一生只有短暫的35年,但他目前的作品價格卻在逐漸接近活了91歲的畢加索。他對於筆下的裸女們的態度一直是:畫出她們的靈魂。他對於自己藝術人生的態度則是如流星划過天際,即使短暫,也要絢麗。正如他自己所說:「我要的是短暫卻完整的生命。」 如今看來,他做到了。

畢加索

《阿爾及爾的女人(O版)》

成交價:11.12億元

在2015年5月11日舉行的紐約佳士得「展望過去」夜場拍賣中,畢加索的《阿爾及爾的女人(O版)》以1.794億美元成交,約合人民幣11.12億元。

馬蒂斯逝世後,畢加索為了致敬這位逝去的朋友和對手,開始了一個艱巨的創作項目,而《阿爾及爾的女人(O版)》就是其中的頂峰之作,歷經2個多月,近100幅紙上習作和14幅油畫習作之後,直到1955年2月,畢加索才最終完成這件作品。

它構圖密集,展示了立體主義、透視和激烈的色彩,是畢加索創作的一個里程碑,它也躋身《亞維農的少女》(1907 年作)和《格爾尼卡》(1937年作)之列,成為畢加索最著名的作品。說它是現存於私人藏家手中唯一最重要的畢加索畫作也不為過。

畢加索總共創作了15幅名為《阿爾及爾女人》的油畫,當時,由於畢加索的代理畫商亨利·卡斯維勒堅持整體出售這些作品,收藏家岡茨夫婦於1956年6月花費21.25萬美元購得這批作品,並從A到O分別為它們進行編號。

由於資金問題,將其中10幅轉售給其他收藏家及博物館,自己僅留下了C、H、K、M和O版。其中,C版在1988年維克多·岡茨去世後售出。剩下的4幅,包括O版在內,都作為獨立拍品於1997年在紐約佳士得上拍。《阿爾及爾的女人(O版)》在當時的成交價就高達3190萬美元,超出1200萬美元估價的兩倍。

《裸體、綠葉和半身像》

成交價:6.75億元

在2010年5月5日紐約佳士得拍賣會上,畢加索為情人創作的肖像《裸體、綠葉和半身像》以1.06億美元(約合人民幣6.75億元)成交,成為了當時全球最貴的藝術品。

評論家們認為,這幅創作於1932年的作品並不是畫家的最高水平,是畢加索比較少見的作品。畫中的裸女被簡單的線條勾出,全身慘白,但似乎很享受被束縛的感覺。

當時正值金融危機,對於買家來說,這樣一筆投資能抵禦通貨膨脹和經濟不穩定的風險,它的經濟價值似乎遠遠大於審美價值。

《戴項鏈的裸女》

成交價:7101萬元

2014年5月,在紐約佳士得拍賣會上,畢加索《戴項鏈的裸體女子》已1114.1萬美元(約合人民幣7101萬元)成交。

這幅名為《項鏈裸女》的畫作,是畢加索在1932年以年輕的情婦華特斯作為創作題材,畫中有著藍眼的年輕女子華特斯除了一條項鏈外,全身一絲不掛。畫中充分流露出畢加索對她的年輕、美麗的愛意與渴望。

畢加索對華特斯的肖像畫和線描以及包括《夢》等大部分作品都充滿著性感

畢加索與華特斯在1927年相遇,當時華特斯才17歲。據傳,當時畢加索在街上看見年輕的華特斯,將她阻擋下來對著她說,「我是畢加索,你和我將一起完成一些偉大的事。」五年後,也就是1932年,畢加索完成了這幅作品。

佳士得發言人說,他只能以「情感豐沛」來形容這幅畫,其中明亮的綠色和淡紫色的使用,是畢加索的華特斯系列畫作的特色之一。

盧西安·弗洛伊德《胖女裸睡圖》

成交價:2.143億元

畢加索的「裸女」其實還不是最「丑」的。2008年5月13日,英國畫家盧西安·弗洛伊德的《胖女裸睡圖》在紐約佳士得以3364萬美元(約合人民幣2.143億元)拍出。買家是俄羅斯億萬富翁,英格蘭球會切爾西足球俱樂部老闆——阿布拉莫維奇。

畫面描繪的是一位身材臃腫、體重嚴重超標的肥胖女子,她慵懶地側卧在沙發上熟睡。由於畫中人蘇爾·蒂蕾仍然活在世上,所以它也將成為世界上最昂貴的活人裸體畫。

蘇爾·蒂蕾,英國倫敦女子,1993年在一家倫敦夜總會認識了當時71歲的弗洛伊德。當時她37歲,體重127公斤,這個分量,怎麼看都不像是藝術家會選來當模特的人,但盧西安·弗洛伊德偏偏選擇了她。他曾說過,他「偏好不尋常的人,或者奇怪的比例。」蒂利被盧西安親切地稱作「大隻休(Big Sue)」,他「很明白如何讓她這樣的尺寸顯得壯觀,她正好能展示人們從未看過的一面。」

蘇爾在倫敦西區「就業服務中心」工作,她先是擔任「救濟金管理人」,後來又升為了「就業服務中心」主管。蘇爾當時是利用業餘時間在幾年時間裡零零星星地給弗洛伊德當了9個月的裸體模特。

1995年,弗洛伊德為蘇爾成功完成了一幅躺在沙發上的裸睡圖。這幅「胖女裸睡圖」被弗洛伊德取名為《沉睡的救濟金管理人》。蘇爾說:「為了給這幅畫當模特,我在兩年時間中只休了3天假。他每個周末都要我去,所以我連度假都不行,因為我不能晒黑皮膚。」

在為弗洛伊德當裸模時,弗洛伊德送了一幅蘇爾的蝕刻畫肖像給她作紀念。2005年時,蘇爾以26000英鎊將這幅畫賣了。然而,令蘇爾做夢也沒想到的是,弗洛伊德當年為她畫的「胖女裸睡圖」竟然價值高達3364萬美元。

盧西安·弗洛伊德(1922~2011),表現派畫家,英國最偉大的當代畫家之一。1922年出生於德國柏林,父親是建築師,奧地利猶太人,母親是德國人。他是著名心理學家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的孫子。他偏好人物畫像與裸體畫像。儘管在二十世紀,抽象主義佔領了整個藝術世界,但是弗洛伊德一直堅持表現主義繪畫。

培根

《屈膝的裸女》

成交價:8481萬元

2011年的倫敦蘇富比拍賣現場,弗朗西斯·培根的畫作《屈膝的裸女》以1180萬美元成交,加上稅費共133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8481萬元)。作品畫的是一位典型的培根青睞的「醜女子」彎曲斜躺在綠色背景前。

經歷過兩次世界大戰的培根(1909-1992),是當今世界上最有影響力的藝術家之一,年輕的時候他一直居無定所,每個星期僅從母親那得到3磅的生活費,他讀過尼采,還做過電話接線員。1926年由於父親的原因遠離家鄉來到柏林定居,開始自學繪畫。35歲才畫出了第一組相對成熟的作品,之前的他一直是默默無聞的室內裝飾設計師。

隨著時間推移,培根逐漸找到了藝術表達的出口,在40年代到50年代中期他開始獲得聲譽。可以說培根偉大的藝術成就是用小火慢慢熬出來的。

他擅用多變的技法以有力筆觸表現人物形象的孤獨、野蠻、恐怖、憤怒和興奮,根據自己內心的幻象和痛苦,運用漩渦式樣的筆觸,表現被摧殘後的扭曲和破碎的心態。

《亨利埃塔·莫萊伊斯肖像》

成交價:1.83億元

2012年情人節傍晚,愛爾蘭畫家弗朗西斯·培根的一幅裸女油畫以超過2132萬英鎊的天價成交。一位匿名買家通過電話擊敗了另外兩位通過電話競拍的匿名買家和一位在拍賣廳的對手。

這幅被稱為「性激情十足」的名畫成交價比預期價格多了100萬英鎊。 畫中裸女叫亨麗埃塔·莫萊伊斯(Henrietta Moraes),是培根最鍾愛的模特之一。

這幅畫在拍賣前一直由私人收藏了30年,而拍賣前的展示是15年來首次公開亮相。成了佳士得拍賣行經手的戰後當代藝術作品中價值第二高的作品,僅次於2008年2月以2630萬英鎊成交的另一幅培根名畫Triptych。而且,培根在那個時期的作品現在絕大部分由國際畫廊收藏。

在中國拍場,裸女題材的作品也不甘落後,買家對其也是青睞有加。

常玉

《五裸女》

成交價:1.04億元

在2011年5月30日舉行的羅芙奧春拍「現代與當代藝術」專場中,著名油畫家常玉的《五裸女》最終被一位韓國買家以1.14億港元拍下,加傭金成交價達到1.28億港元(約合人民幣1.04億元),創造了當時中國油畫作品的最高成交價。

這幅作品的高價主要有兩個原因。

第一,精彩度和稀有性很高。《五裸女》是常玉最大幅的裸女題材作品,歷年拍場上常玉較多花卉題材,少有裸女油畫主題的拍賣。目前已知的常玉裸女油畫不過五十一幅,且多數采卧姿,稀有站姿的華麗《五裸女》大油畫現身。

第二,上世紀早期油畫作品的中西融合繪畫風格的經典代表。雖然畫面為五位女性人體的形象,但是畫面上也有中國元素的小動物、花紋等,呈現出東方風韻味。

畫家常玉(1900~1966)一生大起大落,在藝術上堅持我行我素。1966年在巴黎因煤氣泄漏去世時仍默默無聞、不被賞識。而今,西方公認他為世界級的繪畫大家。 因為自尊,他一生困於貧窮,卻把靈魂給予畫中的女人、花卉、魚和豹。

「人體美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對於一個清末的中國人來說,女人下巴以下都裹得嚴嚴實實,無論如何也是理解不到的。但就是這點對人體秘密的好奇,成了他學習畫畫的動機。

常玉贈予徐悲鴻夫婦的照片和牡丹圖

1919年,常玉以留法勤工儉學的方式前往巴黎,與徐悲鴻、林風眠熟稔,藝術觀點卻與他們不同,他不進美術學院進修,常在咖啡館裡一邊看《紅樓夢》或拉著小提琴一邊畫畫。他說巴黎人有個好處:不勢利。中國窮人有窮人的勢力,闊人有闊人的勢力。他說,「別看我頭髮像刺蝟,八九天不刮破鬍子,半年不收拾的臟衣服。可隨便找姑娘跳舞,十回有九回成。」

左:《瑪素像》,紙本,鉛筆,1928 右:瑪素,常玉的妻子

他不和留學生們在一起,自己租旅館住。在巴黎一條「老聞著魚腥味」的巷子深處有一間老閣樓,就是他的畫室。屋子裡除開床,就只有一張彈簧已經失去彈性的沙發。然而就在這張破爛沙發上,至少落座過一二百個「曼妙女人體」。它們是常玉花費了十多年血汗,積攢了千把張人體素描後的「成果」。

那個時候,常玉不過正午不起身,不到天亮不上床。獨自在昏暗的閣樓里,搞藝術搞得天昏地暗,沉醉忘我。也是在那段日子裡,對人體模特的寫生,不斷強化了常玉對線條的把握,加上布局和色彩的研究,使他逐漸成為了一名成熟的現代主義畫家。

潘玉良

《窗邊裸女》

成交價:2800萬元

2014年4月6日,在香港保利春拍「中國及亞洲現當代藝術」專場中,潘玉良創作於1946年的《窗邊裸女》以3000萬港元落槌,加上傭金後成交價達到3450萬港元(約合人民幣2800萬元),創造了其作品的價格新高。

該幅是潘玉良女體畫中罕見的大幅作品。以色彩來構圖和建立豐富空間層次︰畫面中下部,深綠座椅突出前方伸展的黃色女體;畫面上半部,有幽藍、微白的天空、深綠的園林、黃色的窗帘,三種冷暖不同色彩之迭置表現了前後遠近的空間感。用色之大膽強烈,近於「野獸派」的風格,超越了純粹的模擬,甚至以主觀、表現性強的青綠色來描繪女體的陰影。

畫面還藉由原色的強烈對比與碰撞,把畫面分割成塊,呈現出瑰麗斑斕的視覺感受,讓人以一種積極熾熱的情緒感受著個體的生命力量,在拍場上受到藏家追捧也在情理之中。

除此之外,她的人生經歷也為作品添色不少。

民國女畫家中,潘玉良無疑是一個異數。因其他人大多是出自名門望族或書香門第,唯獨她出生貧寒,經歷最波折屈辱,容貌又最不好看。

潘玉良 人體

出生那年,父親病故,8歲時母親又撒手人寰。13歲時被賣到妓院,後遇到蕪湖鹽督潘贊化替其贖身,跳出火炕。1913年,張玉良和潘贊化結成伉儷,改名潘玉良。潘贊化請老師教她讀書,鼓勵她考美術學校。勤奮聰穎的她一路高歌猛進,考取巴黎國立美術學院,師從達仰·西蒙,與徐悲鴻師出同門。

潘贊化

1928年冬季,潘玉良學成歸國,投身美術界活動,受到無恥之徒誹謗攻擊「妓女不能玷污象牙之塔」等等讒言污語。1937年,潘玉良再次赴歐,此後就客居巴黎40多年。雖不富裕,但是生性豪爽樂於助人。常留短髮,喜喝酒,不拘細節,說話時聲音很大,氣勢不讓鬚眉,頗有男子氣度。

人物

晚年仍勤於作畫,有時候一天到晚在家作畫,一天都不出來。旅歐四十餘載,創造了「融中西畫於一治」的獨特畫風。

1960年,潘贊化在安徽病逝,玉良悲痛欲絕,遙望藍天,憂鬱成病。1977年7月22日,潘玉良在病貧交迫之中,默默地離開了人間。

潘玉良自畫像

雖出身貧寒身世凄慘,但時至今日,潘玉良是民國女畫家裡有著最大名望的一個女人。這個名望是她低到塵埃里的不幸身世與至死都跌宕的人生所導致,更因是她蓋世的藝術才華越來越得到世界的公認與臣服之故。

徐悲鴻

《人體蔣碧薇女士》

成交價:7280萬元

2010年6月,北京九歌國際拍賣有限公司在春拍中,以7280萬元人民幣的價格,成功拍出了名為《人體蔣碧薇女士》的「徐悲鴻油畫」。該油畫的拍賣信息被發佈於多家網站,同時配發的還有「徐悲鴻長子徐伯陽」所出示的「背書」和「徐伯陽與這幅畫的合影」,以證明該畫為「徐悲鴻真跡」。

有趣的是,在拍賣之後,10位中央美院油畫系首屆研修班學員在南方周末上發公開信,質疑天價人體油畫造假。聯名信指出,這幅畫是1983年他們研修班的習作之一,模特是一個江蘇農村女孩。當年他們創作時,徐悲鴻先生早已不在人世。

徐悲鴻 人體油畫

是名作還是習作?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業內人士聞訊評論,這場疑雲會讓很多人不高興。徐悲鴻的長子徐伯陽不會高興,九歌拍賣公司不會高興。而其中最不高興的,顯然是七千萬買了啞巴虧的買家。如果這幅《人體蔣碧薇女士》確為當年的學生習作,這位委屈的買家只能成為「冤大頭」。

林風眠

《裸女》

成交價:300.8萬元

2007年,榮寶齋秋拍,林風眠斜躺的《裸女》 畫,以約合300.8萬元人民幣成交。畫中一裸體女子卧於光線充沛的窗前軟塌之中,軀體以淡墨勾出,熟練的勾描充分表現出人體肌膚的光潔與軀體的圓潤。

如果說古代中國的仕女畫多傳達壓抑和遮蔽著的愛欲,西方裸體藝術多表現張揚與敞開的愛欲,林風眠的裸女畫則介於二者之間,強化了對人物情致和東方韻味的表現。

林風眠躺姿裸女畫

林風眠筆下的裸女姿勢主要有兩種:坐姿和躺姿。坐姿裸女一般呈中軸線式,且既無例外地一膝著地、一膝向上。此幅「天價」《裸女》為躺姿裸女畫,構圖採用對角線式,從左上到右下,人物神情或落寞、或溫婉、或膺揚,表達的是一種熱烈和張揚的情慾表象背後,對無知己、念家人的深層失落。

林風眠坐姿裸女畫

「天價」《裸女》畫中,女子的面容、黑色的髮髻與紅色的髮帶卻不露痕迹地變現出東方女性所特有的安詳秀麗的韻度。窗外淡淡的群山是那樣的安靜,清淡的墨色越發凸顯出女子性格的安寧與靜雅。林風眠似在傾訴青春,整幅畫面都充分地淡雅而有彈性,無論是人體還是一旁的靜物,線條被賦予了韻律與速度,傳達出畫家的情感、傳達出生命的律動。

林風眠坐姿裸女畫

林風眠此類題材作品在市場上一直有不俗的表現。2005年嘉德秋拍會上,林風眠的《裸女》(68.3×67.5cm)以99萬元成交,在2006年香港蘇富比拍賣會上,林風眠的同題材作品《裸女》(70×70cm)以近140萬元的價格成交,顯示了此類題材良好的市場前景。

劉海粟

《裸女》

成交價:286萬元

劉海粟先生的這件作品在2010年的拍賣會上,引起市場和學術界的廣泛關注。原因在於這件作品背後的故事關乎中國美術史上的一場鬥爭,就是關於美術學院是否可以給學生開設人體學生課。劉海粟也因引入人體模特而遭封建、保守勢力的批判與阻攔,被冠以」藝術叛徒「的稱號。

上海圖畫美術院寫生

「藝術叛徒」劉海粟與學生以及模特合照

然而,這場鬥爭沒有讓劉海粟先生退而止步,更讓先生名揚於全國,從而被寫入了中國美術歷史。對於現代教學來說,人體模特也已成為課堂教學重要的一部份。

這件作品創作與1931年,是劉海粟先生第一次考察歐洲時,在巴黎所畫,當然該模特也就是歐洲模特了。墨綠與赫石、深棕色穿插搭配,此時已不再考慮中國畫形體、線條和色彩了,行神結合,一幅西洋裸女畫作躍然紙上。有了這樣的一段舊事,拍出這個價位也是情理之中。

後記

喬爾喬內 《鏡前的維納斯》

不可否認,市場價值是衡量一位藝術家成功與否的標尺。但他的藝術價值卻遠不是市場價所能評估的,作為觀眾,我們應該看到他的藝術人生,看到他在藝術品背後所表達的意圖。

安格爾 《泉》

因為一個特定的事件或者案例,讓大眾有機會接觸並認識到到一位藝術家的藝術,確是好事。作為藝術普及而言,我們或許需要天價的拍賣成交額來將很多本不關注藝術的人領入這個無限廣闊美好的門檻。但我們更希望看到,人們能通過一幅幅「天價裸女」,懂得它們為什麼,憑什麼能價值幾百萬,幾千萬,甚至幾億!

本文來源

—— 中華古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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