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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華人在美國的境遇:24歲中國女孩跟60多歲老外結婚

原標題:當年華人在美國的境遇:24歲中國女孩跟60多歲老外結婚


「天道輪迴」這四個字是人生至理。


當下,邊遠落後地區的年輕人來北上廣深打拚,拼盡全力想在大城市紮根;而大城市的中產階級、精英階層移民去美國、歐洲。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這些奮鬥故事表面光鮮,背後是各種各樣的辛酸。


早在30多年前,上個世紀90年代,就有一些大城市的年輕人在美國漂泊。為了拿到綠卡,留在美國,他們受盡各種委屈,嘗盡辛酸。1995年上映的電影《少女小漁》就講述了這樣的故事,這部電影里,劉若英演了一個「美飄」——漂泊在美國的一個中國女孩小漁。


為了能留在美國,小漁不僅要打幾份工,沒日沒夜地掙錢,掙來的每一分錢都要精打細算地花,還要與一個美國老頭假結婚,從而獲得綠卡,留在美國。這個老頭60多歲了,他們住在一起,發生了各種各樣令人意想不到的問題。


(劉若英扮演的中國女孩小漁,與美國老頭馬里奧假結婚)


電影從小漁在美國的生活開始。


小漁是一個偷渡到美國,陪讀的中國女孩。她的男朋友從中國來到美國,一邊上大學,一邊勤工儉學。


因為小漁的身份屬於非法移民,不被認可。沒法找到像樣的工作,只能在制衣廠打黑工。制衣廠環境惡劣,勞動強度大,移民局的人來檢查的時候,她就必須像老鼠躲著貓一樣,躲到天台上。


小漁的男朋友江偉過得也不容易,他的生活不像今天的留學生養尊處優,而是:白天要上學搞研究,到了晚上就必須去魚市打工。魚市的老闆非常苛刻,只要遲到一會兒,就必須「滾蛋」,江偉再三道歉,才換來一句「明天早點來」。



(江偉勤工儉學的魚市)



(不吃飯就為了多睡幾個鐘頭的江偉)

雖然生活很艱難,但偶爾也有一抹燦爛的陽光。月底發工錢後,小漁和江偉難得地奢侈一下,他們買了一隻螃蟹蒸著吃,雖然也不怎麼夠吃,但螃蟹就著點醋的那股熱乎勁兒,還是讓人感到喜悅。



(小漁和男朋友在吃螃蟹)


小漁和江偉的朋友,都是國內來的華人同胞,同胞們偶爾會一起聚餐,煮酒話家常,難得的快樂。在這些艱辛背後,他們每天用儘力氣拼,都是為了更好的未來。


另一頭,電影描述了美國老頭馬里奧的生活。馬里奧是一個報道過越戰,因為反越戰坐過牢的記者。他現在「賭博為生」,用他的話說「我抽了幾十年的煙只為早死」。



(混跡賭場的馬里奧)


賭場無勝者,馬里奧在賭場欠下了9000美元的債務。那個時候100多元就能在紐約租不錯的房子,他欠的這些錢相當於華人10年的收入。加上老外沒有攢錢存積蓄的觀念,所以這筆債務令馬里奧陷入危機。


馬里奧與小漁他們的生活發生了交集。經過中間人的撮合,馬里奧與小漁假結婚,結婚後過一段時間就可以經過美國移民局的面試,面試成功後,小漁就可以拿到綠卡。而小漁江偉他們,給馬里奧一萬元錢,幫馬里奧還清債務。


這對他們雙方都是最好的選擇,其實也是唯一的選擇:如果小漁他們通過黑市找人假結婚,需要2.5萬元,如果馬里奧不跟小漁假結婚,自己9000多元的債務還不起,要被黑幫份子找上門討債。

看似一舉兩得兩全其美,但事實上並非如此。


小漁和馬里奧結婚後,移民局的人時不時去突擊檢查,為了躲避檢查,小漁搬到了馬里奧的家裡。


矛盾就此開始:24歲的小漁與60多歲的馬里奧住在一起,有各種各樣的不方便。


一方面,馬里奧常年一個人生活,生性孤獨,很不習慣小漁的到來。小漁是一個很懂事的女孩,她會幫馬里奧簡單整理一下他的房間,但馬里奧看到自己亂糟糟的報紙書籍被歸置好以後大發脾氣,說自己找不到東西了。



(老頭不喜歡小漁歸置他的東西)



(老頭總感覺小漁在監視他)


另一方面,馬里奧的前妻麗塔隔三差五會回來一下,把馬里奧這裡當成一個旅館,同時也慰藉一下馬里奧這個老朋友,麗塔看到小漁後也大發雷霆。


(馬里奧的前妻麗塔,是一個跟著樂隊四處流浪的老太太)


即便這樣,人性還是善良的。雖然是假結婚,但也是名義和法律上的夫妻,又常年生活在一起。天長日久,小漁與馬里奧之間也產生了一些感情。他們互相幫助,小漁給馬里奧做了一頓豐盛的中式晚餐,馬里奧吃得讚不絕口。而馬里奧也擺上了高腳杯紅酒,給小漁做了一頓意麵西餐。



(馬里奧對於小漁做的中餐讚不絕口)


不巧的是:馬里奧做的這頓晚餐被江偉碰到了,江偉正好來找小漁,於是三個人一起吃了頓尷尬地西餐。吃完飯後,小漁就跟江偉吵了一架。一個假結婚組成的家庭,4個人的三角關係,矛盾可想而知。


日常的爭吵背後,是中西方女性觀念的巨大差異。馬里奧的前妻麗塔把馬里奧家當成一個旅館,常年浪跡江湖,男人只是他生活的一個小調劑;而小漁把江偉老成了自己的一切,為了江偉來到紐約,為了江偉跟馬里奧假結婚拿綠卡。



(小漁跟江偉青梅竹馬,為了他來到紐約)


但是,江偉並不這麼想,他跟上海來紐約,在酒吧里工作的一個同胞混在了一起。而小漁跟馬里奧在生活中相互幫助,逐漸培養起了穩固的友情。


移民局面試結束後,小漁成功地拿到了綠卡。而馬里奧也重新開始寫作,甚至連馬里奧那個混吃等死的朋友,也受到小漁感染,不再混吃等死而是幫助華人帶孩子賺錢。


(江偉打了馬里奧)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但生活就是這樣,給你一片陽光緊接著就要給你一悶棍。江偉受不了馬里奧與小漁的親密關係,他打了馬里奧一頓,而馬里奧也因為年紀大了,再加上挨這麼一頓打,疾病纏身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影片的最後,江偉給了小漁一個選擇:你到底是放下這個老頭跟我一起走,還是要留在這裡照顧他?小漁最終選擇照顧馬里奧,江偉在外面的大街上瘋狂地按汽車喇叭,小漁沒有出現,江偉來到馬里奧家門前,隔著一扇門他們離得那麼近,但終究也沒有相見。



(小漁留下來照顧馬里奧)


這一刻,小漁才真正找到自己,找到屬於自己的生活,她不再是江偉的附庸和洩慾工具,影片就在這裡結束。


這部電影拍攝的時代背景是:很多中國人通過各種各樣的辦法希望留在美國,拿到綠卡,這是一個充滿艱辛,也充滿奮鬥的過程。這個過程,誕生了很多優秀的影視作品。


這裡說的《少女小漁》是其中一個,馮小剛導演、姜文主演的《北京人在紐約》是另一個。


(《北京人在紐約》劇照)


這些影片,既展現了華人在美國的艱辛,受盡西方社會的欺凌,同時也表現了華人生命力的頑強——中華民族不愧是最勤勞勇敢的民族,不管到了世界任何地方,都能頑強地紮根立足。在今天再看這部電影,我們依然能從中找到奮鬥的理由。


《少女小漁》上映23年後,劉若英導演的《後來的我們》今年上映。這部電影講了北漂的奮鬥經歷,一開始我還疑惑:劉若英出身台灣的富貴人家,她是怎麼把這樣接地氣的北漂故事拍好的?


看完《少女小漁》後才發現:早在23年前,劉若英就已經親身上陣,主演過這種講述在他鄉艱苦奮鬥的影片。她的演技不錯,把那個時代背景中,一個孤獨、頑強,但傳統、不夠自主獨立的中國女孩演活了。



這部電影由擅長刻畫女性心理的張艾嘉導演,編劇是嚴歌苓、李安,可謂是大師雲集。


重新說回開頭提的「天道輪迴」。之所以說「天道輪迴」,是因為:今天去到美國的華人精英,已經不像當年「北京人在紐約」那麼窘迫了,今天的華人精英大多受過良好教育,坐擁豐厚的資產,通過投資移民帶動當地發展,也成為了很多西方國家歡迎的對象。

但是,月是故鄉圓,不管是高大上的上流社會精英,還是奮鬥在一線的打工者,思念故鄉的感情都是一樣的。要想享受在他鄉的風光,就必須先承受那份孤獨寂寞和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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