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口的陌生人

坐在悶熱的藥店裡面，靜靜旳寫著，眼鏡乾澀難耐，腰桿酸痛，但還可以堅持坐立不動，怎麼這麼宅呢？腦子裡面根本不思考如何玩，也不考慮去看看被人的狀態，僅需小小空間落定，有吃有喝，保持大腦一片空白，「等死」。雖有不甘，卻從未見行動，雖有焦慮，卻從不屈服。說實話，倔強地活著還真不太好受！

一

曾一味地在山溝里享受那份溫柔之鄉的舒適，未來必定會失去所謂的價值，到頭來除了悔恨還會有什麼？第二天，悠哉地躺在床上刷微博，完全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的狀態多麼可憐。雖說休假時應該放空自我，但是我想，此刻正是反思的好時機。

嘗試在周邊找份工作，最起碼付得起房錢。最終因為內心的恐懼而放棄尋找社會上的支撐。妻子說，生活還沒有那麼無序，至少可以支撐我們簡單的物質需求。實際上這是一次打擊，也是照鏡子認清自我的機會。在同一個氛圍里呆得久了，才知道思維的界限多麼可怕，像巫師一樣在耳邊隨便那麼一說，就可以完成人魔轉換。一次妻子來看我，公司門前是一個十字路口，我站在大門的白線內看到很遠的她，直勾勾地望著我，噘著嘴，很疼的樣子，雙手拎著兩大包食材慢慢地走回來。而我卻一直站在大門口白線以內笑嘻嘻地等著她的歸來，我傻傻地「欣賞」著她走過來的過程，裙角飄逸，左右張望，然後扭扭捏捏地走到我身邊。想起了一段不冷不熱的話：「世界沒有你想的那麼好，世界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壞。你過來，來我身邊。月亮不抱你，時光摧殘你。可我愛你！」後來她給我講過很多次這個故事，有太多的疑問要弄清楚。比如為什麼我不能跨過白線去幫忙拿一下食材，為什麼我老老實實地站在白線以內，為什麼臉上洋溢著那份輕鬆自如？我從未做出過正面回答。目視所及，界限的作用和清晰程度各不相同，但多數只是限制大腦中界限固化的人，規則只是為準守規則的人準備的，就像道路交通法所羅列的各項規則，如果駕駛員根本無視法律規範，那麼它又有何限制作用呢？

過往生活，很難去除大腦中的界限和框架，生活習慣的養成和教育的不斷進行，都在無形中塑造界限思維。不出去找工作，不跨越白線半步，為什麼？我想這兩件事情的性質幾乎相同，沒有被外界環境逼迫到門限而不去找工作，將自己捆在了紀律的門柱上而不跨越白線，自我設限是最危險的。

二

思考良久，老老實實地在南山圖書館借了本《大門口的陌生人》，回歸舒適的領域，緩解自我慾望的高漲。從另一角度看，也是無奈的逃避，高超的偽裝。曾多次質問自己，為何要選擇如此痛苦的方式折磨自己？閱讀是想盡辦法讓自己與世界劃清界限，努力為自己追尋避風港。通過閱讀和分享偽裝自己的無能和孤僻。有朋友說，能夠閱讀下去，是一種幸福，至少我暫時還沒有達到如此高的境界，而僅僅能算作是一種堅持吧。在離開近代史主題閱讀後的兩年，突然回到曾經，思路不難撿起。魏斐德的這本成名作，算是在這閑雲野鶴般生活的參照，借用外國人的眼睛和思維看待並解讀自我，不失為一種可行之法。中國近代史，曾經寫過太多的疑問和思考，到頭來，甚至失去了基本的判斷能力，也許這就是閱讀的意義，越發地接受自己的無知和渺小。

前言中第一段話：太平叛亂（1850—1864）是世界上最具災難性的內戰。人們如果穿越曾經是人口稠密的長江流域省份，就會好些天只看到腐爛的農作物、冒煙的村莊和野狗。寧波變成了一座「死城」，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它曾擁有50萬居民，除了許多河道里「充斥屍體，污物凝集」以外。15年的屠殺與饑饉，使中國付出了1000到2000萬生命的代價。損失超過了歷史的想像，如果此段描述真實，那麼這場暫時還無法定論的「故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回到1850-1864的年代，雖然通過很多學者的研究不斷推進歷史的真實度，可是我再也沒有機會看懂了。歷史研究像是釣魚遊戲，歷史長河中有什麼可釣之魚不清楚，當有魚咬鉤，我們只能用盡所有將其收入囊中。但長河漫漫，又有多少從未謀面。之後只能盯著一條魚細緻解刨，希望了解整個魚群的思維方式和生活習性。作為一個普通讀者，也許就是嘗嘗鮮，品味一下難得的味道即可，貪婪必定嘔吐，所以不必飽腹。

接下來我想已經沒有必要再寫此書相關內容，萬事緣由破碎，而你又想要哪一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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