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里的舊時光
煙霞
容祖兒
00:00/00:00
陸正從來沒有後悔愛過虞晚兒，他將這個女孩兒深深地烙印在了自己的生命里。
如果有機會，讓我們一起手牽著手，去看那片白茫茫的雪山吧。
一
【相遇】
那一年，24歲的陸正正值青春年少，剛剛踏入娛樂圈，因為出眾的外貌圈了不少的粉絲，事業節節攀升，代言和電影邀請拿到手軟。
這天，經紀人告訴他，公司幫他拿下了張正木導演的電影《戰爭年代》的男主角，這是他事業的轉折點，是否能成功轉型成為實力派在此一舉。
開拍前，電影中的主演和配角都被安排在一個飯局上互相認識。
由於王曉特別重視這個電影，非逼著陸正提前半個小時就去等著以示尊重。誰知道他還不是到得最早的人。
推開包廂門，只見一個看起來20歲出頭的女孩子坐在那兒。長得真好看，像一股夏日山間的清泉一般，不是驚心動魄，而是細水長流。
女孩兒看到陸正和王曉，主動站起身來，燦爛地笑著：「嗨，你們好，我是虞晚兒。」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
虞晚兒，真好聽。
陸正劍眉微挑，嘴角拉出了一點兒弧度，點了點頭，但心中卻吃驚於這個女孩兒的大方、淡定。
又是她率先打破沉默：「那個……你是？」
什麼？沒聽錯吧？？她居然不知道陸正是誰，外星來的嗎？
陸正心裏面驚訝萬分，卻不形於色：「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虞晚兒尷尬的笑了笑，但也說得大方：「不好意思啊，我12歲就跟著父母移民去了法國，所以對國內的明星不太熟悉。」
哦，原來如此。
「我叫陸正。」
飯局過後沒幾天，電影《戰亂年代》就正式開機了。
這部電影講述的是抗日戰爭時期女學生李瀟瀟和記者張華的故事。兩人因一場學生運動結緣，互相了解之後，心心相惜，相知相戀。可胸懷國家的張華決定參軍，上前線與日本鬼子對抗，李瀟瀟也是骨子裡面堅強的女性，答應一定會等他回來。
一開始兩人還會寫信保持聯繫，可是有一天李瀟瀟再也沒有收到張華的回信，讓她徹底慌亂了。最後她決定成為一名戰地記者，記錄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想要在戰場上找到張華。
又歷經了三年，皇天不負有心人，李瀟瀟在一次戰地任務中發現了張華，兩人在硝煙和和炮火中緊緊相擁。
電影完。
陸正飾演張華，虞晚兒飾演李瀟瀟。
早上的第一場戲是虞晚兒的獨角戲。
雖然虞晚兒是個新人，但是一點兒也不怯場，而且還演得十分到位，只要不忘記台詞，一般都能一次過。
張正木暗暗感嘆，自己可真是眼光獨到啊。
第一場拍完之後，由於另一位演員需要趕場，所以先拍她的戲份，虞晚兒就乖乖的坐到了一邊研讀劇本。
再一看陸正，躺在躺椅上正眯著眼睛享受著春日早晨的陽光，可謂是優哉游哉。
突然，陸正感覺眼前的一片光明不見了，心中一陣奇怪就睜開了眼，結果就對上了虞晚兒那張笑容滿面的臉，嚇得陸正身子一個哆嗦。
「你幹嘛？」陸正沒好氣地問。
虞晚兒搬了張椅子坐到他旁邊，舉著手中的劇本：「我們來對對劇本吧。」眼中是一股子的熱情和純真。
陸正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要對你自己對，別來打擾我享受美好的早晨。」
「不行！不和你討論劇本我會不知道怎麼演的！到時候不停地NG會拖累大家晚收工的。」虞晚兒像個孩子一樣置氣，搖著陸正不讓他睡覺。
陸正被他搖的頭都暈了：「行了行了，別搖了！不就對台本嘛，對吧！切……」
虞晚兒一聽，臉上的燦爛的笑容又出現了：「我想聽聽你對劇本兩個人初次見面這裡有什麼看法，我覺得張華看到李瀟瀟的第一眼就已經喜歡上這個無所畏懼的姑娘了，但是李瀟瀟呢……」
一旁的陸正被虞晚兒吸引住了。剛睜開眼睛，一陣朦朧，而陽光潵在了她的身上，又讓她變得更加柔和，這個女孩兒真的很美好。
「喂，你聽到了沒？」虞晚兒碰了碰陸正，把他拉回了現實。
「啊？什麼？」陸正一臉懵。
「我說，你覺得張華和李瀟瀟一開始的心裡狀態是什麼樣的？」虞晚兒耐心地重複了一遍。
陸正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你說你那麼認真幹嘛？沒演好，導演可以教，又可以NG，幹嘛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來研究這個。」
「才不浪費時間呢！我喜歡演戲，我願意去研究劇本裡面每一個角色的心理，我覺得只有這樣，才對得住每一個角色。我覺得很好玩兒啊，你不覺得嗎？」聲音宛若銀鈴一般，撥人心弦。
好玩兒……完全不覺得啊……
陸正也算是退了一步：「行，那我就跟你鑽研一下這劇本吧。」
「恩！」
一反往日常態，陸正這次和虞晚兒的對手戲演得比以前都好，眼神和情感都很到位，而且台詞也記得很牢固。張導十分滿意：「小陸啊，你這不是演得挺好的嘛！」
陸正心中別提多開心了，因為出道以來就沒有人誇過他演技好，而且這次還是被張正木誇。也是因為這個表揚，陸正也不再那麼排斥和虞晚兒討論劇本了。
二
【相知】
一切的拍攝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中。
中午放飯，陸正四處張望想趁這個空閑時間來和虞晚兒對一下台本，誰知她正蹲在花圃旁邊，低頭似乎在看著什麼。
「嘿！你在幹什麼呢！」陸正走過去不聲不響突然開口，下了虞晚兒一跳。
「我在觀察這一群螞蟻。感覺挺有意思的，排著隊走。」虞晚兒仰頭看著陸正，笑得猶如璀璨星光。
「螞蟻有什麼好看的……」
「你不想知道他們走到哪兒去嗎？」虞晚兒挑眉，似乎在暗示陸正什麼」走，跟著它們一起去看看。」
陸正當時一定是瘋了才會鬼使神差的跟著虞晚兒去看螞蟻！
虞晚兒跟著螞蟻，陸正跟著虞晚兒。結果兩人走到了影視城的另一個片場。
還好陸正反應快，順手拿起旁邊的道具頭套套在臉上，怕被人一眼認出來。
這時，這裡的場務走了過來嚷嚷著：「喂喂喂，你們兩個是群演吧？怎麼還有女的啊。算了算了，快去換衣服，把頭套也帶上，黑衣幫和豹子幫那場江湖廝殺的戲馬上就要開拍了！快快快！！」
奈何虞晚兒新人一個，沒人知道她，自然也就被誤認成了群演。
陸正見狀，剛想帶著虞晚兒離開這兒，結果反被虞晚兒拉住：「你就走了？黑幫廝殺誒！多好玩兒啊！！一起演啊！」
虞晚兒唇瓣啟合間已把頭套給套上
陸正向來不是愛湊熱鬧的人，可是今天他像是中了虞晚兒的蠱一般跟著她一起瘋。
這是一場黑幫大屠殺的戲，說白了就是群演們帶著頭套，你不認識我我看不見你，在這兒互相亂砍一通。
陸正和虞晚兒兩個人也放肆得狠，演出的特別賣力，砍完一個接著一個。
突然陸正拉住」殺紅了眼」的虞晚兒：「喂，到點了，我們要回片場了，不然給導演罵。」
虞晚兒點點頭。兩個人慢動作，一點兒一點兒的離開攝像機所及的範圍，脫下衣服和頭套，逃離這個劇組。
兩人邊跑邊笑，真刺激！
這種感覺就像是小時候偷吃了媽媽放在柜子頂上的餅乾一樣。
陸正特別喜歡這種感覺。自從當了明星之後，做什麼都被束縛住，走哪兒都有一幫人跟著拍，反而連最簡單的自由都沒有了。但是跟著虞晚兒，他能找回生活中的那點兒讓他心動的激情。
虞晚兒很特別，像個孩子，什麼都敢做，什麼都不怕。
陸正喜歡和她待在一起，活得帶勁兒。
這部戲一連拍了三個月，演員們開始有一些疲憊，對演戲也沒有一開始的熱情。每天就盼著啥時候能快點收工，好好回酒店睡一覺。
今天這場戲是說已經成為了戰地記者的李瀟瀟來到戰火紛飛的長沙記錄前線的戰爭情況和對後方的老百姓做實地採訪。
但是不知怎麼的，一向NG不過三次的虞晚兒今天居然NG了二十次之多！
張正木一開始還引導著虞晚兒，顧慮她的情緒，可是到了後面完全控制不住地罵了起來：「你怎麼搞的！會不會演戲！讓你演出對戰爭的恐懼和對老百姓的同情就這麼難嗎！！帶了腦子來沒有啊！」
向來對人和善，舉止儒雅的張導竟然在片場破口大罵，劇組的工作人員都震驚不少。
愛之深，責之切。
這種罵法換成別的女演員，眼淚早就不知道流了幾公斤了，好在那個人是虞晚兒。
她不僅不哭，反而解釋道：「張導……我沒經歷過戰爭，我真的…調配不出我自己的情緒。這些情緒不能用演的，一定要親身感受過才有可能自然流露出來啊，這樣電影拍出來的效果才會好。
張正木堂堂一個大導演，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嗆聲，氣的面紅耳赤，大喝一聲：「不拍了！全體休息！」
過後的五秒鐘全場一片死寂，大氣兒都不敢喘一下。
劇組人員紛紛開始收拾東西清場，虞晚兒一個人還獃獃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陸正穿過人群，走到她身邊低聲安慰：「你別往心裡去，張導也是心急想拍好這部電影。」
虞晚兒眼都沒有抬一下，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依舊宛若一個木偶人。
陸正心想她肯定是被張導剛才給嚇到了，於是他用右手環住了虞晚兒的肩膀，拍了拍，靜靜地陪著她。
驀地，虞晚兒抬頭看著陸正，眼眸中像是包含著大海星辰：「我們一起去戰爭之地吧！」
「你剛才沉默……不是因為難過嗎……」陸正抽了抽嘴角。
虞晚兒嗤笑一聲：「這有什麼好難過的，我剛才在想我該怎麼樣才可以有這種戰爭的體驗，最後我決定，親身去戰場走一遭。」
這個女人瘋了嗎……
「你呢，你會陪我去嗎。」
「好。」
沒有一點踟躕，果斷乾脆。
陸正八成是發神經了，他完全沒有考慮到這樣做的嚴重後果。他就是想陪著虞晚兒，單純的陪著她，僅此而已。
虞晚兒給張導發了一條微信，告訴他自己的決定。張正木當然不同意，主演一走還拍什麼？劇組每天的開銷不要錢嗎？
但是虞晚兒和陸正兩人完全沒有理會旁人，做著自己覺得是正確的事情。也許確實太過於自私，但是人生本來就是自己的，自私點也不過分吧。
一個星期之後，陸正和虞晚兒重新回歸劇組。
劇組在他們離開的的一個星期內，只好拍著別的演員的戲份。同樣，經過這一個星期的情緒沉澱，張導盛怒已退，現在他只希望這兩個年輕人不虛此行才好。
不出所料，經歷過戰爭拍出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在拍攝時，虞晚兒面部的神色，台詞的把握度和情緒的控制都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把李瀟瀟這個英勇無畏的戰地記者刻畫的栩栩如生。
最讓人震撼的還是電影的最後一幕，李瀟瀟和張華在戰場上發現了彼此，緊緊相擁。陸正和虞晚兒兩個人表演的契合度簡直到了讓人咋舌的地步，這麼情緒飽滿的場景一遍過，而且圍觀的工作人員都被深深的吸引在戲中，甚至眼眶有些濕潤。
《戰爭年代》歷時九個月拍攝完畢。
劇組拍完最後一張大合照，陸正走到虞晚兒面前，抿了抿唇：「晚兒，那個……不然我們等電影上映了一起去看首映吧。」陸正說得有些結巴，還好因為冬日凜冽的寒風，才讓虞晚兒忽略了他臉頰的一絲絲的緋紅。
虞晚兒先是一愣，然後笑得明媚：「嗯！」
陸正對虞晚兒的笑似乎有些上癮了。只要虞晚兒笑起來，他會覺得世界無比的美好。她的笑像是冬季中溫柔的陽光，清晨的第一聲鳥叫，雨後掛在天際的彩虹，反正所有美好的事物陸正都可以聯想到她的笑容。
9.23日，《戰爭年代》上映。
陸正撥通了虞晚兒的電話：「喂，是我啊。」
對面傳來讓人心悅的笑：「我當然知道呀~你天天都給我打電話我能不知道嗎。」
「那個……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說好的嗎？」陸正小心翼翼地問著，他真的怕，怕虞晚兒忘記了他們的約定。
還好虞晚兒記得：「當然啦！我們說好了要一起去看首映的嘛~」
「是啊！」陸正聲音明顯輕快了很多：「那我來買票，今天晚上八點的場次。」
這是陸正第一次和虞晚兒一起看電影，但是這個超級人氣偶像居然在那晚笨拙得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男生，惹得虞晚兒笑了一整晚。可是陸正一點兒也不介意，因為至少這樣笨拙的他，可以把虞晚兒逗笑。
就在兩人看完首映的第二天，八卦娛樂新聞的頭版頭條《娛樂圈新人虞晚兒搭上當紅男明星陸正！》
消息一出就傳遍了全城，弄得整個娛樂圈沸沸揚揚的。
陸正是偶像派，要是談了戀愛，這事業肯定下滑，搞的王曉像熱鍋上的螞蟻。反倒是陸正像沒事兒人似的。
這時，陸正微信響了起來，是虞晚兒。
虞晚兒:陸正，我覺得我們需要談談。
陸正:好，在哪兒。
虞晚兒:就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吧。
三
【相愛】
————咖啡廳內————
好在這裡已經被陸正所屬的娛樂公司給承包了下來，只提供給公司藝人使用，不然又不知道會惹得多少人圍觀側目。
虞晚兒啟了啟唇：「陸正，今早的娛樂新聞你應該看了吧。」
「恩。」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出來說清楚。」虞晚兒用勺子攪弄著面前的咖啡」我本來是想單方面發表聲明的，但是又覺得應該跟你商量一下比較好。」
「為什麼要聲明。」
「因為這不是事實啊！」
陸正默了默，開口：「如果…讓它變成事實可以嗎。」
他看著對面素麵朝天的虞晚兒，雙眸中是無限的光芒和堅毅。
虞晚兒似乎沒有料到陸正會說這番話，獃獃地楞在那兒，但是臉上已經泛起了紅暈。
陸正看著虞晚兒臉上的粉紅，似乎已經知道了她的答案，於是憋著笑：「傻瓜，你臉紅了知不知道。」
虞晚兒回過神，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是有點兒燙，然後馬上又反應過來，傲嬌的打了陸正一下，結果被陸正抓住了手腕。
「晚兒，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陸正說的簡單粗暴，是男人專屬的霸道。
虞晚兒一臉美好，陽光從身邊的落地玻璃折射進來鋪撒在她身上，這是她最幸福的模樣。
「好！」
這一天，陸正和虞晚兒正式成為了一對戀人。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陸正大方地公布戀情。
但是由於是明星的關係，兩個人沒有辦法像普通人談戀愛一樣那麼輕鬆。
冬天，北方的城市，歲暮天寒，紛飛的大學飄落在地，一腳一個腳印。
虞晚兒和陸正兩人帶上毛線帽和小口罩，把自己的身軀裹在厚重溫暖的大衣之下，手拉著手，正大光明地走在大街上。
「陸正，你說我們這樣會不會被認出來啊？」虞晚兒眼神對上陸正的雙眸。
陸正寵溺笑笑：「笨蛋，我們都穿成這樣了，哪裡還會被認出來。」
「哼，我才不笨呢，我這個叫做考慮周全。」虞晚兒嘟著小嘴，不滿陸正。可惜戴著口罩，陸正看不到虞晚兒的神情，不然一定會笑她。
「沒關係。你笨，我也不聰明，剛好的天生一對。」
此話一出，陸正看到了虞晚兒的雙眼彎成了月牙狀，他知道，她笑了。
「先生，你看大冷天的，你就給你的女朋友買一杯熱奶茶吧，這裡可以試喝。」
陸正停下腳步：「女朋友，你要不要來一杯暖暖的優樂美啊？」
誰想到，陸正這一開口，竟然被導購給認了出來！這不就是今年新晉影帝陸正嘛！
惹得路人紛紛上前要求拍照。
突然，陸正緊了緊抓住虞晚兒的手，對她小聲喊到：「跑！」
兩人奔跑在厚厚的大雪中，緊緊相牽的是最愛的人。
跑過街道，跑過公園，跑過枯葉遍地的小巷。
他們就這樣一直跑，一直笑，沒有回頭。
直到第二年的11.23號。
當陸正得知虞晚兒的死訊的時候，他正準備登台宣傳新拍攝的電視劇。
化妝間的電視新聞正在播放著天池雪山雪崩的消息，整個景區已經被全面封鎖。
而因雪崩被埋在皚皚白雪之下的人的名單中，有她，虞晚兒。
三天前，虞晚兒說想要和陸正一起去攀登雪山，但是陸正因為要籌備作品的宣傳，不得不拒絕她。最後虞晚兒決定自己去征服這座雪山，結果再也沒有回來過。
自從那天，陸正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整整一個月，不和任何人說話，只是拿著手機不停地撥打著虞晚兒的電話，給她發微信。在沒有等到絲毫的回復之後，他開始漸漸相信虞晚兒已經不在的事實。一張一張翻著手機里她的照片，不斷地重複播放《戰爭年代》，聽著她最喜愛的歌曲。只有這樣做，陸正才依稀能感覺到好像虞晚兒還在他身邊。
他好想哭，哭出來也許會輕鬆一些，可是他做不到。
傷心到了極致會顯得無比反常。
原來心是真的會疼的。
她真的死了，死在了冰冷的大雪中，死在了事業的高峰期，死在了她生命中的23歲。
回憶到了這兒，65歲的陸正眸中的淚珠翻滾著滑過臉頰落在了放有兩人合照的相框上。
「嗒，嗒。」
「老伴兒，你一個人在窗邊兒幹啥呢。」聲音從門口傳來，一位老婦人顫顫巍巍的朝陸正走了過來。
陸正連忙擦了擦眼角邊的淚水。
「哎……你又在想晚兒了。」老婦人的聲音透露著一絲無奈和心痛。
陸正笑了笑：「真霞，委屈你嫁給了我。」
老婦人嘆了嘆氣：「我知道，幾十年了，你心中一直都放不下她。我是自願嫁給你的，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
忽然，一個看上去三四歲的小男孩兒匆匆忙忙地跑了進來，嚷嚷著：「爺爺奶奶，聰兒想吃糖，你們帶我去買糖吃吧~」
陸正看著這張可愛的小臉，心情也不禁好了起來：「好，爺爺帶你去買糖吃，走咯！」
「那我要吃藍莓味的棒棒糖。」
「好，吃什麼爺爺都給你買！」
「老陸，你別寵壞他了！」
……
「嗨，你們好，我是虞晚兒。」
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她的名字。
虞晚兒，真好聽。
文 | 盛夏少女
圖 | 來自網路
TAG:仙女島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