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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南站出現裝碎屍的包裹,刑警尋蹤覓跡卻發現兇手居然是死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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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5月10日凌晨1時13分,北京南站開往佳木斯的139次旅客列車,伴隨著沉悶的汽笛聲緩緩駛出站台,漸漸消失在夜幕中。

北京南站的老照片

站台上,車站6號扳道房扳道工李××向西站台走來,他的眼睛不時地環視四周。突然,他發現在距自己大約50米遠的三站台上,有一個深紅色的大皮箱放在站台上第四根燈桿下,格外耀眼,附近沒見其他人。他走到皮箱跟前,見鎖著,順手推了一下,沒推動,想提起皮箱,才發現皮箱的提手已經沒有了。他只好彎下腰,費力地抱起皮箱。而後邊走邊回頭去找二號扳道房的姚某,請他幫忙。

李、姚二人抬著皮箱,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二人很是興奮,這已是凌晨2時30分了。

皮箱被二人用鐵鍬撬開,射入眼帘的竟是一個用嶄新的紅、黃、藍色條紋塑料編織袋包裹著的鼓囊囊的東西。為了看個究竟,李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用鐵鍬掀起箱子底,姚某輕輕揭開貼在袋口上的膠條,打開20厘米袋口……不看則已,一看嚇得二人獃獃發愣,直冒冷汗。裡面裝的竟是一具血淋淋的人體軀幹!

良久,姚某似乎清醒了一點,於是奪門而出,拚命向車站調度室跑去。

凌晨4點45分,位於東長安街的北京鐵路公安局北京公安處刑偵調度室內,電話鈴聲叫醒了值班人員。值班員抓起電話,話筒里傳來北京南站公安派出所副所長勒憲華的報告:「北京南站發現被人拋棄的皮箱,內裝一具人體軀幹。」

情況就是命令。很快,以刑偵調度室為中心,將這一情報傳送到公安處長姜占林和主管刑偵的副處長王道明同志的家中,與此同時,北京鐵路公安局、北京市公安局刑偵處也接到了報告。5點15分,他們率先到達現場。接著鐵路公安局、北京市公安局刑偵處的偵技人員相繼趕到,勘查工作開始進行。

紅色皮箱為70×50×20厘米,紅、黃、藍色編織袋內,用兩層白色塑料布包裹著一具男性人體軀幹,背部已見少量暗紫色屍斑。死者年齡推斷為50~65歲,死亡時間在一周之內。

幾個小時過去了,負責在沿線查找其餘屍塊的幹警回所報告,沒有發現可疑情況;負責調查訪問站內作業職工的幹警回所報告,沒有情況;負責訪問進站口和道口職工的幹警回所報告,沒有發現拿紅色皮箱的人進站。

為儘快查明情況,「5·10」專案組在北京鐵路公安處副處長王道明同志的具體負責下成立。同時,北京市公安局刑偵處將這一情況及時通報了車站周圍的公安派出所和有關分局。

經研究,確定了右安門、白紙坊、牛街、陶然亭、西羅園、天橋等8個地區為嚴密控制地區,查找殺人碎屍現場。偵破工作全面展開。首先,由鐵路公安處刑偵大隊、車站派出所、北京市公安局刑偵處一隊的5名偵查員組成追蹤小組,前往佳木斯市查訪5月10日139次列車乘務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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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1日清晨,宣武區右安門大橋西側約100米處的路邊小花園內,市供電局公安處幹部老陳按照習慣,鍛煉完身體後,在花園內的小道上,伸展著胳膊,緩慢地散步。

忽然,他發現草坪樹叢間有什麼東西。老陳走到跟前,發現是4個嶄新的黑色提包。「咦,誰的包放在這裡了?」

四周沒有其他人,花園內非常安靜。老陳是一位從事多年公安工作的幹部,大清早遇到這種情況,使老陳警覺起來。他帶著疑問來到市供電局車輛管理處,將可疑情況報告右安門派出所,同時,叫來了兩名門衛幫助看管提包。

很快,右安門派出所的幹警趕到,控制了現場。為弄清提包內的東西,許所長上前,輕輕地打開一提包拉鎖,頓時,從包內散發出濃烈的來蘇水氣味,並夾雜著水果香氣。提包的最上層擺著的是桔子和蘋果。

這個情況使許所長聯想到北京鐵路公安處昨日通報在北京南站發現的人體軀幹,正在查找其他屍塊。

許所長從包內拿出一個用白布包裹的東西,解開白布,透過塑料布呈現在眼前的,原來是一條帶腳的人體小腿部分。

一輛輛閃著警燈,鳴著警笛的警車直奔發現地點。路旁的這個小花園,被趕到的市公安局刑偵處、鐵路公安處、宣武分局的偵查人員保護起來。

經勘查,4個提包分別裝有男女屍體的四肢。其中男性四肢經法醫鑒別,切割等與5月10日在北京南站發現的男性軀幹相吻合。女性屍檢推斷死者年齡在50至60歲之間。死亡時間相同。

案情出現了新的變化,死亡從1人擴展到2人。兩地發現的屍塊具備了同一犯罪分子所為的因素,實為同一案犯實施的殺人碎屍案。

北京市公安局對此案十分重視,責成市局刑偵處牽頭,鐵路公安處、宣武分局、丰台分局、崇文分局,調集精兵強將,成立「5·10」案件聯合專案組併案偵查。

5月12日,追蹤組的偵查員經過晝夜奔波,終於在佳木斯尋找到139次列車員。訪問中,車組的兩位師傅向他們反映了很有價值的情況:

5月9日晚23時許,139次列車從車庫出來,停靠在第三站台南側,當時站台上旅客很少,有一男一女身邊放著一個紅皮箱和一輛26型女車。車停穩後,男青年拖著皮箱要從4號車廂上車,當時乘務員沒有讓上車。大約到了10號的凌晨4點20分,車站開始放行。這個青年抱著皮箱又要上車,車組的辛師傅以為皮箱里裝的是倒賣的香煙或別的什麼東西,便隨口問男青年:「箱子里裝的是什麼東西?請開箱檢查,否則,不讓上車。」

男青年先是一愣,有些緊張,後故做鎮靜地用手胡亂地摸了摸衣褲兜:「噢,鑰匙沒在我這兒。」男青年轉過身去問同行的女青年:「鑰匙在你那兒嗎?」女青年聽罷不耐煩地回答道:「怎麼會在我這兒呢?」男青年頓時向女青年使個眼色說:「你回家去取鑰匙。」女青年明白,這是叫她走,便推著自行車答道:「我去取。」女青年走後,男青年一直站在站台上,直到139次列車開走,女青年再也沒有回來。

辛師傅說,男青年有30多歲,中等身材,胖圓臉,留著寸頭。上身穿黑夾克,下身穿駝色褲,腳穿黑皮鞋。女青年有28~29歲,身高1.60米左右,身材較瘦,瓜子臉,留一馬尾式髮型,穿一身灰色西服。

與此同時,偵查人員在永定門一帶也找到了重要線索。

永定門橋頭有一個熱鬧非凡的箱包市場。偵查人員從一名30多歲的個體老闆處了解到:5月9日上午10點多鐘,有一男一女來到攤位上,購買了幾個仿阿迪達斯提包。他們買包時不挑選不問價錢,買完就急急忙忙地走了,攤主以為遇上了「大款」。根據個體老闆的介紹,買包人的相貌,正與139次乘務員反映的特徵相吻合。

尋找一男一女,尋找家裡有來蘇水氣味的人家,成為破案的關鍵。幾路小組下去了,他們在就地派出所戶籍民警的協助下,來到居民委員會,開始了挨家挨戶的查訪,同時將兩處發現的情況迅速向本市的分局及遠郊縣局進行了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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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3日9點剛過,市公安局刑偵處值班室接到密雲縣公安局報告:密雲縣馮家峪鄉西莊子大隊石佛村青年綜合商店院內,有人存放的旅行包內發現人的頭顱。

京密公路上,市局刑偵處、鐵路公安處、市檢察院的一串警車,以160邁的速度向密雲飛駛。

密雲縣公安局會議室內,馬局長在介紹著情況。5月13日清晨,馮家峪鄉派出所民警曾立軍乘車在石佛村站下車,準備回所,他被不遠處站著的青年綜合商店個體經理張國青叫住:「不好了,我這有麻煩了。」

張國青介紹道:5月11日中午12點多,我這裡來了一男一女,說去黑龍潭遊玩,有幾個包帶著不方便,想存在店裡,並付了10元錢。當時和男青年講好,第二天來取,到現在也沒見來人取,並發現有個提包在往外滲血水。於是,曾立軍來到店裡放包處進行查看……

馬局長介紹情況後,偵查人員驅車來到這個距縣城幾十里遠的偏僻村莊。經現場勘查,黑色旅行包內裝著一男一女兩顆人頭,均系老年人,已腐敗。桔黃色皮箱內裝著一具女性軀幹;塑料編織袋裝著被剪亂的死者衣物及沙發巾等。

這是一起殺人碎屍案!案犯將屍塊分別拋在3個地點,非常狡猾,手段極為殘忍。

石佛村農民王青山反映:5月11日中午,青年綜合商店門前來了一輛小轎車。在這偏僻的鄉村,很少過往如此豪華的轎車,因此,有幾個學生圍繞著汽車,好奇地觀看。王青山回憶道,是一輛深色的出租汽車,車頂有出租黃帽,汽車前門上印有黃色的「首汽」或「北汽」字樣,車尾右側有一道2尺長的劃痕。

聯合專案組決定,集中精力查找這輛計程車。16時許,負責北京出租公司查找的小組報告,計程車已經找到。據車隊有關人員介紹:5月11日上午10點40分左右,一位男青年來到車隊調度室,要租車去密雲,但男青年沒有帶夠預付的400元車費,只得回去取錢。不一會兒帶著錢來了,車隊派陳×去了。

據司機陳某介紹:男青年上車後,把車開到洋橋北里的一幢樓下。工夫不大,男青年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女的,二人提著兩個包和一個桔黃色皮箱,裝在汽車後備箱內,上車讓司機往密雲行駛。計程車開了一個多小時,來到石佛村一家小商店門口停下,男青年下車從後備箱內取出皮箱和提包,進了那家商店。大約10分鐘,回到了車裡,叫司機開車返京,他們在崇文區東花市一帶下的車。

一男一女出現在洋橋北里,為專案組偵破此案提供了可靠的工作範圍。但案犯從哪個單元出來,又是哪個門的?這還需要進一步查證。

洋橋北里地處丰台和宣武區的結合部,由於是新建的居民住宅區,人戶分離情況相當嚴重,派出所管片的戶卡還在健全中。

走訪中,11號樓5門的幾戶住家反映,住在5門101室單元的一對老頭和老太太有好幾天不見了,挺奇怪,聽他們的大兒子講,是換房搬走了。這是巧合嗎?偵查員警覺了。

市局刑偵處處長決定,重點調查101室住家情況。

調查情況很快出來,這戶住家老頭叫劉明德,今年65歲,現已退休,老太太叫楊淑田,也已退休。5月14日凌晨1時許,已連續奔波四晝夜的偵查員們,進入了5門101室開始檢查。室內空蕩蕩的,傢具已被抬空,可以聞到較濃的來蘇水和熏香味道,門廳地上還留有微量的血跡,南屋西牆牆壁已被重新粉刷。經勘查,確定這就是殺人碎屍第一現場。技術人員同時在垃圾道內找到了部分剩餘的塑料布及玻璃渣。

聯合專案組決定嚴密監視這座房屋,扣留所有來此地的嫌疑人員。

一張逮捕罪犯的法網已經撒開,偵查員們在退出現場前,做好了埋伏。他們找來了幾個空瓶子和一個洗臉盆,擺在屋門下,就等著案犯自投羅網。

5月14日上午11時許,5門101室真來了一位50多歲的男人。他輕手輕腳,從兜內掏出鑰匙,左右看了看才開門。在推門時只聽嘩啦啦一響,他被這突然的響聲嚇得一哆嗦。當他還未清醒過來時,幾名早已守候多時的便衣偵查員出現在他的面前。

他哆里哆嗦地回答著提問。

「這所房子是一男一女托我找買主,出價4萬元人民幣。」

「一男一女現在在哪裡?」偵查員問道。

「男的正在我家住著,女的一會兒就到。」

「你們怎麼認識的?」

「女的姓趙,是通過新疆一個朋友介紹的,男的姓劉,說是這所房子的主人。」

這時,樓梯上響起腳步聲,隨後有人敲門,門開了,一副手銬扣住了她的雙手,她心裡很明白。

事不宜遲,偵查員們立即驅車前往崇文區東花市捕捉兇手。

4

殺人犯系死者的長子,叫劉勇,現年36歲,1983年勞教釋放後,一直不務正業,至今尚未成家。他詛咒10年動亂耽誤了他的黃金年華,對父母的教育,他敢隨意出口不遜,他認為父母的話是多餘的。父母看他不爭氣,埋怨自己哪輩子缺了大德,生下了這個孽種、不肖子孫,而他常常強詞奪理:「誰叫你們生我,湊和點吧。」

自從1985年6月他在新疆結識了趙玲玲,兩人便臭味相投,姘居在一起。趙玲玲現年32歲,是新疆庫爾勒農場被開除的人員。由於她亂搞不正當男女關係,1986年她的丈夫和她分手,法院判她撫養一個3周歲的女兒。不久她結識了一個姓張的北京人,姘居一年多便散夥,但又給她留下一個沒有戶口的兒子。

自從和劉勇認識後,兩人鬼混在一起,吃喝玩樂,雖然做點買賣,但也經不起入不敷出的消費。加之做買賣又欠了2萬餘元,度日更難。

錢對於劉勇來說高於一切,為了錢他可以做任何事,可以不認爹娘。在審訊室里,他供述了殺害父母進行碎屍和拋屍的全部過程。

1991年4月20日,劉勇回到父母家中,開口就向父母要2萬元錢。他知道父親落實政策後,國家給了些補貼,母親也擺了幾年的小攤,手中有幾個錢。當他的要求遭到父母的拒絕後,堵氣摔門走了,並聲稱「再也不認這個爹和娘」。

但他並沒有死心。5月6日,他又回到家中,還是跟父母要2萬元錢。父親只好推辭說:「我不做主,和你媽商量去吧。」

下午,他的父親不在家,他便向母親借錢。老太太知道他的為人,又和女人鬼混,根本就不理睬他。在錢的問題上他們經常發生爭吵,不可開交。

劉勇要錢沒有,借也不成,便惱羞成怒,與母親又大吵起來。爭吵中,劉勇從陽台上抄起一根板凳腿,咬牙切齒地對母親嚷道:「給錢不給?!不給打死你老丫挺的。」

話音未落,棒子已重重地砸在母親的頭上,母親一頭栽倒在地,一動不動地慘死而去。

大約在22點左右,他的父親下班回家,進屋後,他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事情,他怎麼也想不到兒子竟會下此毒手將親生母親打死。當他確信眼前發生的事是真的的時候,厄運輪到了他……

老兩口的屍體被塞進了壁櫃。喪盡天良的劉勇,親手將父母殺死、碎屍。

天理難容!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公安幹警經過連續5晝夜的追捕,終將這個大逆不道的孽子抓獲歸案。案犯劉勇於1991年9月被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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