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賈府中最窮的一家下人，窮的有點莫名其妙

在三順昨天的文章紅樓夢：賈府究竟有多「豪」？他們的門衛家裡都有丫頭！中，分析了賈府中的下人，究竟都多有錢。真不愧對應了傳說中的那句：宰相門前七品官。他們之所以能夠這麼有錢，無非是仗了主子們的權勢。

可是，在《紅樓夢》中，也有一家下人，家中窮的難以想像，堪稱賈府中最窮的下人。他們就是晴雯的姑表哥嫂——多渾蟲和多姑娘。他們家究竟有多窮呢？晴雯被攆之後，賈寶玉來探望晴雯的時候，作者借賈寶玉的眼睛，描述了這一家的窮困之相：

他（寶玉）獨自掀起草簾進來，一眼就看見晴雯睡在蘆席土炕上，在外間房內爬著。晴雯看見寶玉，又悲又痛，又驚又喜，忙一把死攥住他的手，先是哽咽了半日，然後叫要寶玉給她倒茶。寶玉看時，雖有個黑沙吊子，卻不像個茶壺，只得桌上拿了一個碗，也甚粗甚大，不像個茶碗，未到手中，先就聞得有油膻之氣。寶玉只得拿了來，先拿水洗了兩次，復又用水汕過，才提起茶壺，斟了半碗，看時，絳紅的，也太不成茶。寶玉自己先嘗了一口，並無清香，且無茶味，只一味苦澀，略有茶意而已。

這多姑娘家裡，可確實夠窮的。門上只有草簾，土炕上只有蘆席，連茶也是毫無茶味。對於晴雯的表哥多渾蟲來說，把日子過成這樣也不稀罕，因為他原本就是流落在外，多虧了晴雯求了賴嬤嬤，才收買了他進來，進了賈府之後，他雖然有一手庖宰的手藝，卻只知道一味吃死酒，只要有酒喝，就萬事不管。

可是對於多姑娘來說，把日子過得窮成這樣，卻有點莫名其妙。因為這位多姑娘，在寧榮二府廣納才俊，延攬英雄，二府中上上下下，多一半都是她考試過的。比如賈璉，在勾引這位多姑娘的時候，就和心腹小廝合計，多以金帛相許。所以，有這麼多相好的多姑娘，把日子過得窮成這樣，確實莫名其妙。

那麼，是多姑娘不貪財嗎？晴雯一死，她的兄嫂就趕忙去回了王夫人，希望能得幾兩燒埋銀子，晴雯留下的價值三四百金的衣履釵環，她的哥嫂的欣欣然「笑納」了。可見，他們也都並非不愛財的「廉潔」之人。

所以，這多姑娘家中如此之窮，其實並不符合邏輯。或許，作者給他們安排了這麼貧困的環境，有兩個原因：

第一，突出晴雯被攆之後的慘狀；第二，暗伏賈府衰敗之後，賈寶玉也將面臨差不多的慘狀，與今天他的錦衣玉食形成鮮明的對比。也對應了賈寶玉此時的感嘆：「往常那樣好茶，她尚有不如意之處，今日這樣看來，可知古人說的『飽飫烹宰，飢厭糟糠』。又道是『飯飽弄粥』，可見都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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