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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從前,在一個山溝里,住著娘兒倆,小夥子石義和他的老媽。母子倆靠打柴為生,日子過得挺緊巴。

有一天,石義又上山去打柴,走半道上看見一個白鬍子老頭兒躺在山坡上直哼哼,就趕忙上前把他扶起來。石義問:「老大爺,您老咋的啦?」白鬍子老頭兒說:「我餓呀。」石義說:「我這兒帶倆餑餑你先吃了吧。」說著,從懷裡掏出餑餑給白鬍子老頭兒吃了。

白鬍子老頭兒吃完餑餑,說:「石義呀,我看你是個好心人,有一件事兒告訴你。過幾天你這地界兒要遭災呀!多咱你看堡子西頭廟門前那對石獅子眼睛一紅,就要發大水。」說著話,白鬍子老頭兒從腰裡掏出一個秫秸扎的小船,遞給石義,又說:「漲水的時候,你把這隻船放在水裡頭,趕緊上船,我保管你們娘兒倆沒事兒。可有一宗,漲水時救什麼都行,就是別救人。」說完話,一道白光,白鬍子老頭兒就不見了。石義心裡呼啦一下明白了,這一定是神仙點化呀!

打這兒以後,石義打柴回來,天天上廟前去看石頭獅子。別人見了都挺納悶兒,就有人問石義:「石義呀,你天天看石頭獅子幹什麼?」石義說:「不瞞你說,有一個白鬍子老頭兒告訴我,說獅子眼睛一紅就要漲大水,都防備著點兒吧。」

大伙兒一聽,誰也不信,都笑話他:「這不扯玄話嗎,一個石頭獅子眼睛還能紅!哪能有這碼事兒呢!」可石義還是天天去看。

這一天,石義打柴回來,又到廟前去看,這一看不得了,石獅子眼睛真紅了。他趕緊跑回家告訴他媽:「不好了,要漲水!」話音沒落,這水說漲就漲。石義趕緊把小秫秸船放在水裡,眼見著小船像吹氣兒似地,一眨眼變成了一個大木頭船。石義把老媽扶上船,自個兒也趕緊上去了。這工夫水眼見著深了,一會兒就齊了房檐,沒一袋煙工夫,全堡子的房屋全澇倒了,挺高的大樹,光露點兒樹纓子,四下白亮亮一片,全是水。

石義娘兒倆坐在船上順水漂著。這工夫,從水皮兒上漂過來一堆螞蟻,一團一團的。石義就用手一捧一捧地把螞蟻都捧到船上。過了一會兒,又飛來一群蝴蝶,正沒處落腳。石義又趕緊讓蝴蝶都落在船上。這工夫就聽水裡喊:「救命啊,救命啊!」石義一看,順水又漂下來一個人。石義剛想救,冷丁想起白鬍子老頭兒說的話,他就沒動彈。他媽說:「孩子,啥你都救了,人你咋不救呢?」石義說:「白鬍子老頭兒告訴我,救啥都行,就是不能救人。」他媽一聽生氣了,說:「做人都得積德,哪能見死不救呢?你不救,我也沒臉活著。」說著就要投河。石義是個孝子,一見這樣,他趕緊把那個人救上來了。等救上來一看,這人是個小伙兒,歲數跟石義差不多少,長得還挺像。一問,小伙兒叫王恩,爹媽都叫大水沖走了。石義他媽看他沒家沒業的挺可憐,就認他做了乾兒子。王恩大點是哥哥,石義小點兒是弟弟。等水撤下去了,娘仨搭了兩間小土房,王恩和石義上山打柴,老媽在家做飯,看家望門兒。雖說日子不太寬裕,可一家三口樂樂和和也挺好。

有這麼一天,哥兒倆又去上山打柴。日頭要落山時,忽然颳起了一溜黑旋風。就聽黑旋風裡有女子喊救命的聲音。石義知道八成是妖精害人,照著黑旋風就砍了一鐮刀,嘴裡還叨咕:「旋風旋風你是鬼,三把鐮刀砍你腿。旋風旋風你是狼,三把鐮刀開你膛。」這一鐮刀不要緊,就聽黑旋風裡「嗷」地一聲怪叫,從黑旋風裡滴滴嗒嗒灑下不少血來,還掉下來一隻繡花鞋。石義一看,血印子漓漓啦啦淌了一溜子,奔山裡邊下去了。石義撿起繡花鞋順血溜子就攆下去了,攆來攆去,攆到一個青石板跟前卻不見了。哥兒倆搬開青石板一看,下邊是個直上直下的山洞子。往裡一瞅,黑咕隆咚挺深,啥也沒帶,也下不去呀,哥兒倆就回家了。

第二天,石義進城賣柴禾,看見一幫人在城牆邊圍著看什麼。一打聽,才知道大伙兒是在看皇榜。說是昨天皇姑丟了,誰要找著皇姑,就把皇姑給誰做媳婦。石義湊上前一看,皇榜上還畫著皇姑像,穿啥衣裳啥鞋都畫著呢。再一細瞅,畫像上皇姑穿的鞋跟昨天黑旋風裡掉下來的鞋一模不差。石義一揣摸,得,昨天叫妖風颳走的女子八成就是皇姑。想到這兒,他上前就把皇榜揭下來了。看皇榜的趕緊把他帶上金鑾殿面見皇上。皇上一問,石義就把昨天怎麼看見黑旋風,怎麼砍了一斧子的事兒前前後後說了一遍,又從懷裡拿出繡花鞋給皇上看。皇上一看,正是他女兒的繡鞋,趕緊說:「那好,你要能救出我女兒,我就把她嫁給你。」

這麼的,石義就領著一夥官兵,帶好下洞使喚的繩子抬筐,還有兩隻鴿子,救皇姑去了。王恩聽說這事兒,也跟去了。

他們到了那個山洞跟前,七手八腳架起了滑車。臨下去,石義對王恩說:「大哥,我先下去,到底兒我就放頭一隻鴿子。等我放第二隻鴿子,你就往上拽。要是工夫大了我還沒回來,你們就趕緊跑吧,媽就靠大哥照看了。」說著腰裡別把鐮刀坐上抬筐就下洞了。

到了洞底兒,黑咕隆咚啥也看不見。石義放出了一隻鴿子,摸著洞邊石頭往前走。走來走去,越走越亮,越走越寬敞,前面還有一個青堂瓦舍的大宅院。石義進了宅院,有一個年輕姑娘正坐屋裡哭呢,石義一看,正是皇姑。石義對皇姑說明了來意,皇姑說:「這妖精特別厲害,有九個腦袋。砍掉別的腦袋都不頂用,砍掉一個長出一個,只有砍掉當間兒的腦袋,妖精才能死。昨天它受了傷,正在後屋養傷,等一會兒,它來上藥時,我用手點哪個腦袋,你就砍哪個腦袋。」正說著話,妖精醒了,皇姑趕緊把石義藏起來。

妖精一進屋,就說:「有生人氣味兒,有生人氣味兒。」皇姑說:「我昨天才來,可不有生人氣味兒咋的。來,快點兒上藥吧。」說著,皇姑就給妖精上藥。上著上著,皇姑用手點點當間兒那個腦袋。石義跳出來,上去就是一鐮刀,就聽「噗哧」一聲,妖精當間兒那個腦袋掉下來了,妖精倒地上死了。

砍死了九頭妖,石義把皇姑領到洞口底下。一個抬筐上不了倆人,石義就叫皇姑先上。皇姑又叫石義先上,石義說:「我是來救你的,我怎能先上呢?」說著,就把皇姑扶上抬筐。皇姑看擰不過他,就從頭上撥下金釵,撅成兩半兒,一半兒交給石義,一半兒留給自己,說:「照皇父的意思,你救了我,你我就是夫妻。日後見面,以金釵為證。」石義說:「好吧。」就放出了第二隻鴿子。

再說王恩和官兵在洞上邊等了半天,不見石義回來,尋思他叫妖精吃了呢,正想要跑,一看鴿子飛出來了,趕緊往上拽繩。拽來拽去把皇姑拽上來了。王恩一看,皇姑長得別提多好看了,當時就起了壞心。等把皇姑扶上轎,就喊:「不好了,妖精上來了,快把洞口堵上!」官兵一聽,嚇得急忙把青石板蓋在洞口上,磨頭就往回跑。

石義在洞底下乾等沒動靜,又見洞口讓人給堵上了,就知道王恩壞了心。沒法兒,摸黑瞎走吧。走來走去,石義走到一座廟裡,就聽有人說話:「石義大哥,石義大哥,快救救我!」石義順聲抬頭一看,有一條小白長蟲鎖在一根柱子上。石義問:「開不開鎖,我可怎麼救你法兒?」小白長蟲說:「我頭上有道符,你把符揭下來,我就能下來。」王恩走上前兒,把符揭下來。就看小白長蟲身子一扭,「咔嘣」一聲鎖鏈子就折了,小白長蟲一晃也沒了。就聽身後有人說話:「多謝石大哥救命之恩!」石義回頭一看,是個俊俊生生的小伙兒。小伙兒說:「我是東海小白龍,叫妖精給抓來了。現在妖精已被你殺死,我們走吧。」石義說:「洞口讓人堵上了,咱也出不去呀!」小白龍說:「不怕,你閉上眼睛,我背你出去。」石義趴在小白龍身上,就聽耳邊呼呼山響,不大工夫就到洞外了。小白龍謝過石義,回東海去了。石義就一個人順道往家走。

石義回到家,見過了老媽,就進京城去見皇上。

皇上一聽又來一個救皇姑的人,心裡可劃魂兒了,心想:皇姑已經讓人救回來了,怎麼又來個救皇姑的人?等把王恩、石義都傳上殿,倆人都說是自個兒救的。皇上說:「我倒要看看你們誰真有能耐。今兒晚上我給你倆一人一斗穀子、一斗蘇子,摻合到一塊兒讓你倆挑,誰一宿能把穀子、蘇子分開,皇姑就嫁給誰。」

到了晚上,石義瞅著摻合在一塊兒的蘇子、穀子犯愁了,心想:「這可咋挑哇!」這工夫,不知從哪兒來了一大幫螞蟻。一隻大螞蟻說:「恩人恩人別心焦,蘇子穀子俺們挑。」說著,這幫螞蟻搬搬登登就忙活開了。不到三更天,這堆蘇子穀子就分得清清楚楚,一粒不差。

王恩呢,忙活一宿也沒挑出來多少。

第二天,兩人上殿見皇上,王恩說分蘇子穀子不算啥本事,皇姑是他救來的,非要當駙馬不可。皇上說:「那好,明天我讓皇姑坐轎里讓你們猜,十二頂花轎,要說出皇姑坐在哪頂里,誰說對,皇姑就嫁給誰。」

到了晚上,石義又犯愁了,心想:這可咋猜呀!這工夫,不知從哪兒飛來一幫蝴蝶。一隻大蝴蝶說:「恩人恩人別犯愁,皇姑轎頭蝴蝶留。」

第二天,十二頂花轎一過,一模一樣,連轎夫穿戴都不差樣兒,那上哪兒猜去。王恩一看就蒙了,亂指一氣。石義心裡有數,挨個兒轎細看,真就有一頂花轎落著蝴蝶。石義指著這頂花轎說:「皇姑坐在這頂花轎里。」那還有錯,皇姑正是坐著這頂花轎。

這工夫,皇姑從花轎里出來說話了:「皇父,救我的人,手裡有我的半根金釵。我說過,日後見面,以金釵為證。」皇姑就把怎麼被救,怎麼撅折金釵的事兒講了一遍。皇上一聽,說:「這樣的話,那誰有金釵誰就拿出來做證吧。」王恩沒有金釵,當時就傻眼了。石義拿出金釵一對,正是一根。皇上一高興,封石義為東床駙馬,當天完婚。又派官兵抬轎把石義老媽也接來。

王恩呢,犯了欺君之罪,被推出午朝門外開刀問斬了。要不咋說,人不能忘恩失義壞良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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