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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江湖之柬埔寨——初見暹粒

獵戶星座

 獵戶星座(實體專輯版)

朴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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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繆說,旅行中最有價值的部分是恐懼。旅行者遠離了家鄉,一種模糊的恐懼感隨之而來,他本能的渴望舊環境。正是在恐懼中,你變得敏感,外界的輕微的變動都令你顫抖不已,你的內心再度充滿疑問,要探詢自身存在的意義。人類的所有知識、情感、精神世界,不都因這追問而起?

——《一個遊盪者的世界》

早晨的金邊,腳步是慢的,匆忙的或許只是我們這些旅人,這個城市的過客。

(一個人的早餐)

(低矮的房子群)

在hotel 的天台上享受一頓早餐,極目之處,是很多低矮的紅房子,金邊很少高樓,這與它所處的經濟發展階段有關。時間是慢的,以至於我們這些大城市過來的人有些習慣。最明顯的體驗的網速,無論的hotel 的wifi, 還是mobile phone 里的3G 或4G 網路,都是慢的,有時讓人捉狂,習慣了高速網路的我們,總感覺被人牽扯著,不能自由地奔跑。

(無論3G還是4G 網路,都是慢的)

又抑或是我們走的太快了,生活在大都市久了,已經忘卻了來時的路。好吧,讓時間慢下來,等等我們的靈魂。

一路向西北,去我此程最重要的目的地——暹粒。驅車一路沿著national highway前進, 儘管說是highway, 但車速是慢的,路雖寬,但完全是開放式的,沒有與居民區隔離開來,沿途是雜亂的民房,清一色的磚木結構紅房子。

(National highway 邊上的紅房子)

不知是民俗、氣候,還是為了節省成本,這種民房多少磚木結構,而且木頭佔據大部分,底層鏤空,用磚砌起來的幾根柱子,然後上面和頂部用顏色鮮艷的木板做成房子。儘管簡易,但依然亮眼,他們對鮮艷色彩的運用,我覺得這是值得我們傳統保守的國人學習的。

(一路平原,一路看到待開墾的荒野)

這是一個平原國家,一路走來,幾乎看不到山,到處是已經開墾或者待開墾的荒野。這是一個農業國度,盛產香米,但不會做生意,據說越南、泰國人從這裡收購糧食,然後貼上自己國家的標籤,然後賣到世界各地。很多人以為的泰國、越南品牌大米,但多產自柬埔寨。柬埔寨說起這個心裡還憤憤不平,就好像一個員工的功勞,被老闆拿去邀了功般。相類似的情況還有諸如紅木,黃花梨木等等這裡的「特產」,也落得了同等的下場。

(金邊——暹粒路上的加油站)

加油站的生意是稀落的,除了旅遊旺季的旅遊大巴車,看的做多是當地的摩託大軍,私家車不多。

(油價牌)

相對於當地人的工資水平,月薪大概八九百人民幣,這個油價(6~7元左右人民幣每升)是不便宜的。所以,養車成本的高,是導致他們摩托車多,汽車少的緣故么?

(湖邊的「農家樂」)

天氣酷熱。中途休憩柬埔寨版的農家樂。到處可見的中國人,混雜著國語,粵語,各省方言,大人,老人,小孩,讓人忘記了此刻你是在國外,你是在旅行。中國人對世界的影響,不可小窺。

(金邊——暹粒)

從金邊到暹粒320公里的距離,花了6個小時。舟車勞頓,略顯疲勞。

但我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想去一探這個慕名而來的城市。

(暹粒街頭載客的摩托拉客人)

(暹粒街邊農貿市場,商店小販的聚集地)

一路聽聞各種的不安全,各種的摩托飛車黨,但還是決定到街頭去走一走,辦理好入住hotel 後,拿著相機,這是我最享受的獨處時刻。

(暹粒街邊小商販)

每到一個新的地方,我最想先看到的,其實不是它奢華的一面,而是它底層里最真實的一面。

(暹粒街頭聚賭的人群)

凌亂甚至髒亂,但出現在我鏡頭裡的每一人和場景都是真實的,開始是忐忑,但內心深處告訴我,離得再近一些,再近一些,儘管面對各樣的表情,但等待快門卡下去的瞬間,抬頭,報以她們微笑,這一刻,你會發覺,微笑是全世界都通用的,這是一種人們無法抗拒的善意,我彷彿在這種方式,在這種記錄里找到了在異鄉的安全感。

(嬉鬧的頑童)

這是與我們入住豪華酒店僅一街之遙的「農貿市場」,這裡才是柬埔寨人最日常的生活,酷熱的天氣,飛馳的摩托三輪車,街邊的小販,聚賭的人群,嬉鬧的頑童,還有光著身子的孩童。這都彰顯著這個國家儘管經過了20多年的經濟改革建設,但還是極其落後的。

(光身子小朋友和他的奶奶)

對於外來的客人,他們是好奇的,因為語言不通,微笑是我們最好的溝通方式。圖一的小朋友,他看我在路邊拍照,或許是沒見過拿著相機的叔叔,咿咿呀呀滿臉興奮的朝我嘟噥,我轉身,按下快門,定格了這一幕。然後回以微笑轉身離去。

(一牆之隔的豪華酒店內)

當我返回hotel, 在這個一街之遙,一牆之隔的空間里,突然感慨萬千,牆內牆外儼然兩個不同的世界,它們甚至代表了兩種不同的生活,兩種不同的命運,更甚,兩種不同的人生。

羅素說,人有三種單純然而又極其強烈的激情:對愛情的渴望、對知識的渴求,以及於人類苦難痛徹肺腑的憐憫。

我想,我記錄的或許就是這樣的一種對人類苦難痛切肺腑的憐憫罷。如此這般,旅行中最有價值部分的恐懼,它已經讓我找到了新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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